林悅南兮 作品

第七百四十一章 陳瀟:哪天被兩個妖妃榨乾,她都不稀奇……

浣花樓

  顧若清正與老鴇麗娘循聲而去,只見隨著一陣輕盈而有韻律的腳步聲從木梯上傳來,而後樓梯口出現一個穿淡黃色長裙,雲髻巍峨,梳雲掠月,周身垂掛著精美首飾的美豔婦人,在丫鬟、嬤嬤的陪同下,眾星拱月一般上得二樓。

  美婦年歲三十許,氣質雍容華豔,蔥鬱鬢髮之間別著一根金釵步搖,臉蛋兒雪膚玉顏,紅潤如霞,幾如牡丹花蕊一般嬌媚,而白玉秀頸之下,如雪肌膚之下猶似裂衣而出的中秋滿月。

  此刻,彎彎秀眉之下,一雙盈盈如水的美眸看向顧若清。

  其人是安南侯的女兒,閨名喚作葉暖,因其夫因病早逝,故而回到孃家,開始經營著安南侯府在金陵城中的生意。

  顧若清盈盈一禮,柔聲道:「見過夫人。」

  葉暖打量著顧若清,珠圓玉潤的聲音倒是有些輕輕柔柔,問道:「聽麗娘說,你要回金陵去?」

  顧若清冷玉容上現出一抹遲疑,終究嘆了一口氣道:「揚州這邊兒近來地面不靖,人事繁亂,我想著回金陵去。」

  其實,揚州近來的局勢,不是緹騎四出,就是江北大營兵馬調撥,搜索虜寇,當然還有劉盛藻的騷擾。

  「若清,如果是劉盛藻的事兒,你不用太擔心,我已經派人知會了劉盛藻,他不會再糾纏你了。」葉暖盈盈落座下來,裙裾之上繫著的玉帶流蘇垂落而下,對顧若清柔聲說道。

  身為安南侯的女兒,出生於金陵城除卻藩王以及四王八公等舊族外的頂級武勳豪門,葉暖在揚州城的官商兩面都有著面子。

  而且此女的確喜歡歌舞、曲藝一類,事實上,也只有這等出身勳貴的女子,有閒情雅緻探尋藝術。

  顧若清目中憂色斂去,點了點頭道:「既是如此,那我參加這次花魁大賽就是了。」

  執掌江南大營的葉家,是聖教不遺餘力拉攏的對象,她需要和葉家保持一定聯繫,以圖後計。

  打量著氣質清絕的少女,拉過顧若清的手,葉暖目光帶著幾分別樣的意味,笑意嫣然道:「以若清的才藝,在這次花魁比賽中,定能奪得頭名,讓我浣花樓的名頭傳揚江南。」

  顧若清被葉暖目光看的不自在,輕聲道:「我盡力而為。」

  葉暖笑了笑,轉而柔聲問道:「若清,聽說那日虜王刺殺永寧伯,你也在一旁見證了?」顧若清「嗯」了一聲,玉面上似仍有心有餘悸,輕聲道:「我和南菱那天都見到了,歹人闖入待客的軒室,意欲刺殺那位永寧伯,兩方廝殺,血腥氣充盈室內.....」新刊書小說網

  葉暖安靜聽著經過,神色微動,柔聲道:「你能和我說說,那永寧伯是如何情形?他之武勇,真有在如今揚州街頭巷尾傳揚的那般?」經過虜王行刺,再加上馬家餘孽劫獄,現在揚州都知道賈珩驍勇過人。

  顧若清明眸閃過一抹好奇,問道:「夫人怎麼問著這個?」

  第一反應還當是孀居的婦人,起了別的異樣心思,但好像她也沒聽過這葉家的大小姐在孀居之後,有著什麼不檢點的桃色逸聞。

  這神勇之打探,又是從何而來?

  葉暖輕笑了下,道:「我這也是幫人問著,那人對永寧伯有些好奇。」

  先前在侯府之時,父親讓自己藉助在揚州的探子,幫著打聽仔細,尤其是打聽賈珩在揚州和江北大營以及上次刺殺時的一些細節。

  說著,嫵媚流波的美眸看向南菱,問道:「南菱姑娘那天也瞧見了?」

  「夫人,那天刀光血影,一片混亂的,我沒敢怎麼看,但那永寧伯倒是很鎮定。」南菱俏聲說道,少

  女眸光亮晶晶的,好似藏著星辰。

  葉暖笑了笑,看向那扎著雙丫髻的少女,這南菱就是太年幼了一些,道:「我怎麼聽說,汪壽祺給你贖了身,打算將你送給永寧伯?」南菱目光一下子又是黯然下來,說道:「那位永寧伯不喜,沒有留下我。」

  葉暖看向顧若清,道:「若清怎麼看那永寧伯賈珩?」

  顧若清秀眉蹙了蹙,道:「夫人,那永寧伯武藝的確不凡,而且力氣奇大,是在戰場上廝殺慣了的。」

  葉暖點了點頭,美眸若有所思,道:「這般一說,還真是將門虎子了。」

  綜合其他情報來看,的確有勇有謀,而且武力過人。

  顧若清目光幽幽,心頭似乎湧起一些不好的回憶,道:「只是因不及弱冠而封爵,難免盛氣凌人,目中無人。」

  在這位白蓮聖女眼中,賈珩那天的言行也好,還是後續的表現。

  葉暖點了點頭,笑道:「但凡有本事的人,總要傲一些,聽說明天的花魁大賽,汪壽祺邀請了這位永寧伯,等明天若清幫著我引見上一面,如何?」

  因為她父親的身份終究有些敏感,尤其是在和兩江總督衙門已有約定,不能直接上門拜訪那位永寧伯,她從中牽線搭橋。

  這就是安南侯葉家的生存智慧,面對兩江總督沈邡,為了一眾老部將,不得不與沈邡合作,另外再另外找人向賈珩示好,以便坐地起價。

  但為防止甄鑄那樣的二五仔行為,被人所看輕,只得讓自家女兒出馬,掩人耳目。

  顧若清想了想,輕聲道:「那等那天尋著機會就是,只是我與那永寧伯也不大熟。」

  師妹就在那人身邊兒,實在不行,到時託師妹幫個忙也好。

  就在兩人議著賈珩之時,賈珩則是與陳瀟還有一眾錦衣府衛的扈從下,已然乘快船悄然返回揚州。

  此刻,天近子夜時分,一輪昏黃的圓月掛於中天,灑下無數清輝,鹽院衙門後堂燈火通明,人影倒映在屏風之上。

  齊昆與林如海相對而坐,品茗敘話。

  林如海放下茶盅,儒雅面容上見著笑意,道:「閣老,子鈺只怕還在路上,等明天再行計議,倒也不遲。」

  齊昆道:「無妨,我再等等就是。」

  抓捕兩淮鹽運使劉盛藻,揭開揚州鹽運庫虧空一案,茲事體大,他剛剛收到此信時,都覺得心頭一跳。

  雖然想到永寧伯領著旨意,肯定要強勢徹查兩淮鹽運使司虧空,但這般雷厲風行,仍有幾分震驚、愕然。

  這是要一網打盡,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