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焊接 作品

第一百一十二章:車同軌

夜已經很深了。

“咔,咔,咔。”

漢國王宮內,身著粟色長裙、頭髮盤好髮髻的慄發女人經過某處走廊,夜巡的禁軍小隊經過,領頭隊長向她行了個禮,才又繼續巡邏剩下的區域。

她走進一座宮殿,殿內設著屏風,屏風後點點燭火。

當她繞開那屏風。

便看到陸大古提著煤油燈,站在一幅掛在牆上的地圖前,橘黃的燈光照著地圖和他的面龐,增添了些陰影的溫和麵龐看上去更立體了些,漆黑的眼底倒映燈光,微微閃爍,沒有什麼銳氣難當,也沒有什麼帝王氣,他只是靜靜地站立,注視地圖,沉靜地思考著。

直到他聽見女人的腳步聲,看過去,唇角多了些弧度:

“大進。”

“你又加班。”

她慢慢走近,微笑僵在他臉上。

他移開視線,臉上多了點心虛:

“睡不著而已。”

大進挨著陸大古望地圖上看:

“你又在規劃什麼呢?”

“主要是殘餘富戶的處置問題。”

他抬手指出地圖上一片區域:“原先可能成為動亂之源的貴族豪強,我們清理過了,當地田畝也均了,可還剩下上萬和曾經的貴族豪強有關聯的富戶。”

“總不能都殺了吧。”

實際上,炎華人民的國家概念成形於抗戰,民族概念成形於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此前對外來國家和侵略者,更多的,是有錢有閒的中上層人才有家國觀,底層人們更多的是本能排斥和復仇心理:

臭外地的來我們本地要飯了/他們殺了我家人-親戚-朋友,他們該死!

無論朝代變化,在人們看來不過是城頭變換大王旗,換個人壓迫他們罷了。

如果新的統治者壓榨的狠,但凡還有口飯吃,勒緊褲腰帶,也不是不能忍忍,狠過了頭,那就振臂一呼;如果新的統治者寬仁,那無非歌功頌德,把上面的哄高興了,說不定還能再輕鬆些。

所以,別看底層人被生存拴在土地上,他們只是見識受限,不是傻,誰對他們好,他們心裡算的可清楚了。

譬如當年火燒圓明園,當地百姓不要一分錢,專程跑去給聯軍引路,告訴聯軍清軍動向,遞火種、給工具、送柴火,跟著哄搶,甚至下跪感謝聯軍揍了清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