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夢實 作品

第747章 一刀齋大人,我喜歡你【爆更3萬】

    10日後——

    大坂——

    “喂!這邊再送一些木板過來!”

    “這邊也要!”

    “讓開讓開!運木板的車來了!不想被撞到的,趕緊讓到一邊!”

    ……

    現在約是早上的11點多。

    因臨近中午的緣故,一輪烈日已高懸在空中。陽光流遍天空與大地,把一切東西都熔化在它那金紅色的光輝裡。

    自大概6日起,大坂周邊的天氣變得格外好。

    沒有再下連綿的陰雨,陽光也並不毒辣,即使是正午的陽光,打在人體上也絲毫不感覺到炎熱。

    這種不冷不熱的完美天氣,對這幾日如火如荼地展開的“大坂重建工作”,自然是大大的利好。

    豐臣軍於近半個多月前對大坂的突襲,導致大坂遭受了極嚴重的損害。

    那一晚,於大坂各處各處燃起的大火,直將夜幕照得猶如白晝。

    但不幸中的萬幸的是——豐臣軍突襲豐臣的那一夜,是一個無風之夜。

    因沒有風的助勢,火情沒有大規模地蔓延開來。

    據災後統計——約4成的房屋被焚燬。

    這個數字咋一看似乎很嚇人,但和與它相同等級的大城:江戶和京都曾受過的災難相比,這個數字倒也顯得有些不值一提了。

    【注·1657年,江戶遭遇“明歷大火”,三分之二的江戶化為灰燼,1788年的“天明大火”燒燬了京都8成的建築】

    當初為逃避豐臣軍的兵鋒與祝融之威,而四散到大坂郊外各處的市民們,現在都已陸陸續續回到了大坂,開始重建起他們的家園。

    這幾日,在大坂的各處大街小巷,聽到的最多的話音,就是町民們為重建大坂而發出的吆喝聲,所見到的最多的身影,就是町民們為重建大坂而四處奔走、忙碌的身影。

    整個大坂的受災不受特別嚴重,但大坂的官府就受損厲害了。

    大坂的所有官方設施,本就是豐臣軍的主要打擊對象。

    奉行所、監獄、堂島米市……所有和官府有關的設施都遭到了毀滅性的破壞,使得被調來組織大坂重建工作的官員們這些天都只能憋屈地呆在各種簡陋的破屋裡辦公。

    ……

    ……

    此時此刻,某間位於大坂的不起眼地方的寬大宅邸裡——

    咕咚……咕咚……咕咚……

    廚房內,聽到味噌湯已經被煮沸的風魔連忙奔到鍋子旁,掀開蓋子,拿出一個小碗,勺出了一點湯水,嚐了嚐味道。

    “嗯……”風魔蹙了蹙眉頭,“味道似乎還是有點淡呢……”

    “風魔大人。我來幫您吧。”

    這時,阿町的嗓音突然自廚房門口處響起。

    經過了那麼多日的休養,阿町不論是身體狀態還是精神狀態,都獲得了長足的恢復,臉頰重新泛著紅光,雙眼變得明亮。

    “哦哦,是小町啊。”風魔向著突然到來的阿町笑了笑,“你來得正好呢。”

    “這味噌湯的味道太淡了些,我打算加大一點火力,可以幫我多加點柴火到灶臺裡嗎?”

    說罷,風魔苦笑著錘了錘腰。

    “雖說腰痛已經緩解了許多,但每次彎腰的時候,還是會感覺難受得厲害啊。實在是沒法彎下腰去往灶臺里加柴火。”

    對於風魔的這請求,阿町自然是欣然同意。

    阿町以熟練的手法將柴薪添進灶臺裡,然後拿出用來吹風的竹筒,往灶臺裡送風。

    到風魔喊“可以了”之後,阿町才放下手中的竹筒、站起身,打量著這間因這些天專注於休養,一直沒怎麼來過的這間廚房。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豪華的廚房呢……不愧是琳小姐用每個月5兩金的價錢租來的宅邸……”

    在從紀伊回到大坂後,為了能讓所有人有個最適合療傷的環境,琳再次動用起了她的鈔能力。

    通過自己的人脈,以每月5兩金的租金,借來了這座僻靜、豪華的宅邸。

    這些天,緒方等人就一直待在這間宅邸內療傷、休養。

    在眾人在此地療養時,風魔自發地跑來幫忙。

    這些天,風魔主要就是負責幫忙做飯、煮藥。

    風魔的燒菜水平還蠻高,他所做的飯菜讓所有人都交口稱讚。

    今日的午飯已經快要做好,除了等待味噌湯煮好之外,便再無其他要乾的事情的風魔,開始跟阿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小町,聽說源一他昨夜來拜託阿築,讓阿築幫忙到外面給他買瓶酒,這是真的嗎?”風魔問。

    “是啊,是真的。”阿町無奈一笑,“昨天晚上,源一大人悄悄地找到了阿築,讓阿築去外面給他幫忙捎瓶酒回來。”

    “但源一大人的前腳剛找上阿築,間宮的後腳就來了,將源一大人又給抓了回去。”

    “唉,源一那傢伙……”輕嘆了口氣的風魔,苦笑著搖了搖頭,“都那麼大年紀了,還和年輕時一樣,一日不沾酒就渾身難受,都受了那麼重的傷,還想著去飲酒……”

    “你懂個什麼……我只是想去喝一點點小酒,解解饞而已,只是喝一點點小酒的話,才不會對傷勢的恢復起到啥不好的影響呢。”

    源一的聲音突兀地自阿町和風魔的身後響起。

    二人眉頭一挑,同時轉頭向後看去——整個上身都纏著厚厚的麻布的源一,正用雙手扶著廚房房門的門框。

    “喝一點點小酒?”風魔的嘴角一翹,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你以前也常這麼跟我說:‘我只喝一點點’、‘只喝一杯就停’。”

    “但哪次不是‘回過神來,已是豪飲’?”

    “胡說……我印象裡,可是有好幾次是真的只喝了一點點。”

    “是啊,大概100次裡會有那麼1、2次奇蹟般地真的只喝了一點點。”

    “源一大人。”阿町這時向源一一歪腦袋,“你怎麼在這?”

    聽到阿町的這聲詢問,源一以警惕的目光看了看自己身周後,賊頭賊腦地緩步踏進了廚房內。

    “阿町。”源一壓低聲線,以小心翼翼的口吻輕聲問道,“廚房內有藏著酒嗎?清酒、米酒,什麼酒都可以。”

    問罷,眼睛內長有著不少紅血絲的源一,一邊掃視著廚房內的每件物事,一邊用力地吞了口唾沫,眼中閃爍著野獸般的火熱光芒。

    “沒有。”源一的話音剛落,風魔便立即直截了當地這般說道,“在你們住進這裡之前,小琳就已將這座宅邸徹徹底底地‘檢查’了一遍,確保宅邸內沒有任何一瓶酒水。”

    “嘖……”源一用力地咂巴了下嘴,“用不用做得這麼徹底啊?就這麼不相信自己的伯公嗎……”

    源一話音剛落,一道讓他的神情猛地怔住的無悲無喜的年輕男聲,突然自廚房的門口處響起。

    “就是因為太相信你了,知道伱肯定會忍不住去找酒喝,主公她才提前將宅邸內的所有酒水給清除。”

    “間宮……”源一扭過頭去,向正站在廚房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的間宮,擠出一副像吃了黃連般的表情。

    幾乎沒受什麼傷的間宮,這些天內的主要工作,就是監視源一,以防還在養傷階段的源一,跑去偷偷喝酒。

    對於這份工作,間宮完成地很是完美。

    每當源一試圖以各式各樣的方法去弄酒來喝時,間宮都能立即“瞬移”到源一的身邊,將源一給揪回房間裡。

    “好了,源一大人,我們快回去吧。”間宮朝源一招了招手。

    “間宮……”源一試圖正打算說些什麼。

    可他才剛來得及喊出間宮的名字,間宮便立刻打斷道:

    “你就算懇求我也沒用,不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去喝酒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快跟我回房間裡吧,若是在這裡待久了,讓主公發現你竟又偷跑出來喝酒,你可就又要挨一頓數落了。”

    “……間宮。我越來越發現:你真是非常適合當保姆呢……”耷拉著雙肩的源一,拖動雙腳,將身體拖出廚房的同時,向間宮苦笑道,“以後如果小琳有了自己的後代了,我一定要舉薦你去當小琳的小孩的保姆。”

    “那這可是我的榮幸。”間宮露出風度翩翩的微笑,“我還蠻喜歡小孩以及教育方面的工作的呢。”

    “好了,彆嘴貧了。快跟我回房間吧。”

    垮著個臉的源一,像緊跟母鴨後頭的小鴨子一樣,緊黏著間宮的屁股,與間宮一後一前地離開了這間因他們倆的到來而變得歡樂了許多的廚房。

    目送著間宮和源一的離開後,風魔向阿町無奈一笑:

    “真希望源一之後別為了喝酒又做啥蠢事出來。”

    咕咚……咕咚……咕咚……

    湯煮沸的聲音再次響起。

    風魔打開鍋蓋,瞥了眼湯水的顏色後,向阿町快聲道:

    “小町,可以幫我去將放在那邊的那盒鹽拿來嗎?”

    “好。”

    阿町給風魔打著下手,與風魔一起合力做著午飯。

    在與阿町一起做午飯時,風魔像是有什麼心事一般,一直時不時地抬眼去瞧看阿町。

    而注意到了風魔的瞧視的阿町,疑惑道:

    “風魔大人,怎麼了嗎?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嗎?”

    “的確……是有話想跟說啦。”風魔抿了抿嘴唇,猶豫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小町,我想和你講講關於那個一色花的事情。”

    “一色小姐?”阿町像是知道了風魔是想跟她說些什麼似的,挑了挑眉。

    “小町啊,我覺得你……得多留心一下那個一色花才行喲。”說到“留心”這個詞彙時,風魔特地加重了語氣。

    “你瞧啊,緒方老弟和那個一色花的關係,看上去相當地很好呢。”

    “一色花這些天,也每日前來照料我們……她主要也就是來照顧緒方老弟。”

    “我記得我還聽你說過:當初在大坂迎擊豐臣軍時,緒方老弟還曾做出過一邊將一色花緊緊抱在懷裡,一邊與人戰鬥這種親暱的行為。”

    “我瞧你好像並不在意那個一色花一樣,對緒方老弟和一色花的所有親暱舉止都視而不見……還常跟一色花有說有笑的。”

    “我倒不是在懷疑緒方老弟會棄你而去,改投其他女人懷抱啦。”

    風魔輕嘆口氣。

    “我就只是……想提醒提醒你,面對這種事情,多多少少得留點心眼才行。”

    風魔話音剛落,阿町便輕笑了幾聲。

    “風魔大人,你多慮啦。”

    阿町笑道。

    “阿逸是什麼性格的人,我最瞭解不過了。”

    阿町臉上的笑容,多出了幾分怪異的神情。

    “關於阿逸和一色小姐……我從頭至尾只擔心過一件事情:阿逸會不會對人家說了太過分的話,以致於傷到人家……”

    ……

    ……

    另一個房間——

    “啊啊啊啊啊——!”

    躺在床上的淺井,對正坐在他旁邊、幫他的腰腹上藥的牧村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這是什麼東西?!”淺井瘋狂倒抽著涼氣,“你是在往我的傷口上抹辣椒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