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扇貓 作品

第108章

身子沉得像綁了巨石。()




睡夢中,陳卿瑤宛如回到在琅琊國的日子,入睡時,少年喜歡緊緊抱著她,臉深深埋在她頸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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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卿瑤動了下,低喃道:“別摟太緊,不舒服……”




摟著她的人僵了下。




縹緲低語如在九天之外。




“夢到誰了呢?




“他們說你是有夫之婦,夫君正在外征戰,在喚他麼?”




一隻大手攥住她的心,攏緊,滾燙氣息拂過陳卿瑤頸側。




“阿姐……”




陳卿瑤喉間溢出嗚咽。




又夢到他了。這個人,連夢中都叫她喘不來氣。




可她能如何?




她可以離開他,逃得遠遠的,卻不能控制他在夢裡出現。她想,定是因為他太可怕,她才總夢見他。




須臾,夢遠了。




陳卿瑤再次沉睡。




漸醒時,她聞到淡淡的龍涎香,讓她恍若回到洛陽宮。




陳卿瑤陡然睜眼,是夢。




她舒了口氣,轉頭卻見青紗帳後,一道頎長身姿長身玉立,俄爾伸手挑開帳子。那手指很白,停在那,似在好奇她會如何反應。




陳卿瑤印象中,的確有個手這樣白的人。她不敢喚出那名字。




紗帳掀動,一雙帶笑鳳目看著她,含情脈脈。利落的眉,微挑的眼梢,金冠玄衣,象徵天子的十二章紋華貴逼人。




李霈?!




他手臂撐著床板,俯身看她,眸子美得詭麗:“阿姐,睡得可好?”




一別近年,他變了。




當年那個虔誠而孤僻的少年,成了帝王后貴氣逼人,更讓她想躲開。




陳卿瑤不住往床角縮去。




“你……你怎在這?”




李霈也問自己:“是啊,為什麼會來呢。聽聞阿姐的夫婿久不歸家,朕記得阿姐怕黑,便來了。”




他伸手,把陳卿瑤拉入身下,視線寸寸從她眉眼、鼻尖、嘴唇掠過。那目光很陌生,滿含思索和不解。




彷彿想要再次熟悉她。




“還是少了點什麼。”




他淡聲嘆息。




陳卿瑤腹間陡然一涼。




“啊……”




他的手很涼,輕車熟路來到她心口,攥緊:“心還在這裡,可惜,




“比從前更擁擠了。”




陳卿瑤低'喘道:“……放開我!我已嫁人,你也已是帝王,什麼樣的美人沒有,為何不放過我?”




手自襟口鑽出,輕握她的細頸,拇指不斷摩挲:“從前阿姐不也有過夫婿,還是朕的父皇,那又如何?”




他目光落在她的布衣上:“阿姐肌膚嬌嫩,吻得重些便會淤青,他怎能讓你穿這樣粗糙的衣衫?”




裂帛聲響徹滿屋。




“你無恥!”




陳卿瑤捂著胸'口低叱。




李霈不在意她的斥責,微笑著




()把她腕子制住,高舉過頭頂,肆無忌憚地打量她,不放過每一寸。




“瘦了。”




他憐惜地嘆著,低頭吻下:“噓,阿姐別掙扎,朕會更忍不住的。”




李霈齒關輕咬。




陳卿瑤從未被他這樣對待過,扭著身子,四肢不能自控地變軟,他的吻和他一樣偏執又磨人,絲毫不放過,好像這樣才能印證她是他的。




李霈忽而停住。他牽住她手放入玄衣下,擒住他的痛苦:“兩年前在書房那次,朕便想,若覆在這兒的不是阿姐的帕子,而是阿姐的手,會怎樣?”




陳卿瑤惱道:“混賬!兩年前我還是你的母妃,你竟有那樣的念頭!”




李霈笑了笑。




“嗯,早就想那樣做了。”




他握住陳卿瑤的手輕搓,神情透著帝王應有的淡漠。




可內心的火卻熄不住。




他神色懨懨,鬆開她的手:“罷了,如此也太沒意思。”




陳卿瑤以為他失了興致。




不料,他按住她膝頭大大往上壓,垂目細細看著她:“觸碰也好,攥緊也罷,終究還是分離的。阿姐心裡沒朕的位置,魂也總是飄得很遠,這不可以。朕和阿姐,總得有些地方得相連著。”




他尋到竅門,輕按點戳。陳卿瑤滿面潮紅,急道:“李霈,你冷靜冷靜!”




李霈看到了她眼底的恐慌。




那種感覺他很熟悉,並非怕被傷害,而是被拿捏前的不安。




從來都是她在拿捏著他。




她也怕被拿捏麼?




李霈眼底偏執被溫柔取代,他仔細鑽研,用盡手段勾弄,她果真變了神色,難耐蹙眉,在快樂與痛苦間浮沉。




看她在他掌心沉浮,糾纏他數百個日夜的雜念忽然被驅散。




“阿姐……”




玄色袖擺搖曳得更為恣意,女子失了理智,左右搖頭,腰肢高拱,如被拉到極致、瀕臨崩裂的弓。




不夠。




盡是手被包容,遠遠不夠。




李霈忽地收回。




她短暫地長舒一口氣,隨即竟無比茫然,這茫然讓她覺得不妙。




“空麼?”




李霈指腹描摹她紅透的眼梢,低喃道:“我也覺得空。”




陳卿瑤偏過臉不承認。




李霈扶起她,相對而坐,手點著她心的位置:“我曾想過把它剖出來握在掌心,可那樣的話,阿姐就活不了。我想離你的心更近一點,該怎麼辦呢?吻你並不能走進你心裡,或許——”




他垂下眼。




“進到這裡可以。”




陳卿瑤意識到危險:“不,不要……你滾、你出去!”




李霈手控著她的後腦下壓,讓她看個真切:“阿姐,可要看好了……”




陳卿瑤掙不開,只能看著。




她想起那句“引狼入室”。不錯,他是匹惡狼,極有耐心的狼,正一釐一釐地欺進,且極執著,只要她挪開目光,




便會停'下喚她看著這一切。




終於沒有保留。




李霈總算滿足,徐徐地吁氣。




“哈啊……




“阿姐,我的阿姐。”




他將她放倒,抱著她。陳卿瑤以為他只是先緩緩,誰料他溫柔撫著她發頂:“困麼?阿姐,可以睡了。”




他壓著許久,都沒動。




如此杵著,陳卿瑤實在難受,她艱難吸氣:“你是故意折磨我麼?”




李霈沒說話。




她低頭一看,他安靜地閉著眼,臉埋在她頸窩,似乎經歷了許久的疲倦,終於得以放心地入睡。




陳卿瑤想推開,奈何他即便睡著身體也是有意思地桎梏著她。




非但沒放軟,還更昂揚囂張。




後來,不知過了多久,陳卿瑤實在睏倦,半睡半醒間,下方一陣空。




終於解脫,她正要睡去,卻夢到自己坐在船上,被浪頭衝得猛竄。陳卿瑤睜眼,見李霈撐起身,目光沉沉地俯視她,他們皆無寸縷覆身,她的膝還被他按著貼至肩頭,被迫感知他的佔有慾。




無休無止。




軀殼不自覺的迎合更讓她挫敗。




偏生李霈還要問她:“他這樣時,阿姐也如此纏人?”




陳卿瑤想不到李霈還是對人事一無所知,完全看不出她不曾嫁人,她索性故意激怒他:“明知故問!”




“咚——”




木架與牆板相碰。




陳卿瑤沒守住聲兒,羞惱叱道:“隔壁有鄰居,你要點臉!”




李霈挑眉。輕夾她髮間紅珠:“阿姐……喚出聲,出個聲,我便聽你的。”




陳卿瑤不肯,嘴抿得死緊。




又是一響。




巨大的動靜讓她更緊張了,相比讓李霈得逞,她更怕鄰里說閒話,只能鬆開齒關,如他所願地出聲。




“真好聽。”




李霈守信了。




可被他抱著在屋裡散步時,陳卿瑤後知後覺,她低估他的壞了。




“嗚……”




她發狠捶著他肩頭。




李霈唇貼在她額際,聲調繾綣:“看,這樣就發不出聲音了。”




晨起後,陳卿瑤半步不出門。




鄰家嬸子照例來送菜,見院內一墨衣高冠的青年正端坐著,給虛弱得不成樣子的陳娘子頸側抹藥。




青年通身貴氣,像把寶劍,與這小院格格不入,但動作格外溫柔。




嬸子想起昨夜那些動靜,笑道:“這便是陳娘子家的郎君吧,娘子搬過來這麼久,還是頭次見!”




李霈挑眉輕笑。




他認了下來:“正是在下。”




陳卿瑤能猜到他們昨夜動靜有些大了,不是因為那嬸子滿臉寫著“都是過來人”,而是到了後半夜,她竟失控哭出聲。




鄰居走後,李霈笑問:“阿姐,還要在這裡住下麼?”




陳卿瑤徹底拋卻往日的端莊,諷道:“堂堂帝王都不要臉




,登堂入室染指人妻,我要什麼臉?”




李霈笑了:“人妻?誰的妻,你那憑空捏造、但從未出現的夫婿麼。”




昨夜是他失了理智,今晨起來派人一打聽,才猜到真相。




他心情頗佳,又道:“兩月前,曾有來路不明的人持你妹妹畫像在她出事那一帶尋訪,問其身份。”




若是陳家的人,不會問身份。




陳卿瑤:“阿姒還活著?”




李霈說猜不準。




他把她攬入懷中:“阿姐,殷家的人已被朕除盡。留下來,你想要的,朕會給你,你的妹妹,朕也幫你尋。”




在她拒絕前,他輕吻她頸側瘀痕:“聽聞南疆有邪術,可把人煉成傀儡,倘若阿姐實在不聽話,朕也只能如此。阿姐,乖一點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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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卿瑤放不下可能還活著的妹妹和家族,隨他回了建康。




一到建康宮,李霈便領著陳卿瑤到了勤政殿後的一方密室裡。




“咔噠——”玄金鍛造的鎖釦不容分說地鎖住她的腕子。




“混賬,你要軟禁我!”




李霈將她的一雙細腕鎖在她身後,讓她不能動彈,旋即像兩年前一樣,將她的兩襟褪至臂彎。他不顧她掙扎,將臉埋入,不僅如此,還使勁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