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真兇

    帶著阮曉和岑涔從另一個房間回來的周自珩從衣櫃裡費勁地鑽出來,紳士地替後面的兩個女生拉住衣櫃門,讓她們出來,“小心。”

    帶著她們看了離婚協議書,周自珩心裡思考著是不是減少了一點懷疑,他不自覺走到畫板跟前。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已經把夏習清視作這場遊戲裡唯一可以信賴的人,下意識地回靠近他所在的區域範圍。

    “真的好厲害啊你,我從小就很崇拜會畫畫的人。”

    “下次多花點時間,給你畫一幅。”夏習清側過臉,衝站在一旁的商思睿笑了笑,眼睛眯起的弧度很柔和,很陽光,和他對著自己露出的那種笑完全不一樣,怎麼形容呢,那種連眼角都透著一股子浪勁。

    怪扎眼的,周自珩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視線已經完完全全釘在了夏習清的臉上。

    這個風流成性的渣男,真的無時無刻不在玩兒套路。

    他表情冷硬地走到畫板前,卻發現,夏習清就著之前的紅色水彩顏料,畫了一朵盛放的玫瑰,花瓣溫柔地舒展在潔白的紙張上,柔軟又豔麗。

    血紅的玫瑰花,蒼白的紙張,夏習清的側臉。

    有種莫名契合的綺麗感。

    “你真的要給我畫嗎?我可以要那種實體的嗎?”商思睿有些小激動地解釋道,“就是那種可以掛在家裡的。”

    “沒問題,閒下來給你畫幅大的,油畫怎麼樣。”夏習清沒看他的臉,隨意地握筆收了個尾,習慣性在畫紙的右下角簽了個tsing。

    “和大觸做朋友也太爽了吧。”商思睿連連感嘆。

    夏習清把筆擱在了桌子上,轉過頭對他笑起來,“你太誇張了。”誰知一回頭正好看到周自珩的臉,有些意外。

    沒想到他一直站在背後,不過這是什麼表情啊?一副又不太高興又有些驚訝的樣子。

    真是奇怪。

    夏習清臉上沒有什麼變化,心裡卻有些想笑,他回過頭,抬手將夾子打開取下那張畫著玫瑰的畫紙和藏在下面的線索紙,人也跟著站起來走到周自珩的身邊,把畫隨手疊了幾下直接塞進了他的衝鋒衣口袋裡。

    “送你。”夏習清拍了拍他的口袋,衝他露出一個看起來倒是很甜的笑,“別嫌棄啊。”

    就在那個笑容裡,他和周自珩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轉過身子,攬住商思睿的肩膀,開始說些有的沒的,“阮曉那個房間裡有一張離婚協議,我覺得應該跟那什麼有關,你看了嗎……”

    周自珩將手伸進口袋裡,裡面的紙張散發出一種奇妙的溫度。

    “謝謝。”周自珩最終還是衝著他的背影開了口。

    你是該謝我。夏習清沒回頭,只朝背後揚了揚手。

    在他畫上顏料的時候,看見了紙上空白痕跡組成的字跡,只有四個簡簡單單的詞語。

    [沙發 手電筒 書房 關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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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自珩,一個內心戲比受還要多的攻,一個成天在心裡懟受的攻,一個前一秒還罵渣男下一秒就收了人家的花的……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