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榴火 作品

41、偷親(求營養液呀!)

    他的確不太懂欣賞這種古典音樂,不過也就是想試著欣賞,試著瞭解她,懂她的情趣和愛好。

    別的男人能懂,他也肯定能懂。

    那天下午,寂白收到一條來自厲琛的信息,說他辦事正好路過德新高中,過來給她送備考資料。

    寂白看了看時間,回覆他道:“還有半個小時才放學哦。”

    “沒關係,我也還沒有到,走過來差不多。”

    謝隨和幾個朋友抱著籃球走出學校大門,見身邊不少女孩激動地拉著手往外跑,邊跑邊激動地說:“寂白在和一個好帥好帥的男生講話啊!”

    “是她男朋友嗎?”

    “不知道,以前沒有見過,不像高中生啊。”

    叢喻舟擔憂地望向謝隨,籃球在謝隨的指尖轉了幾圈,他面無表情地走出了學校大門。

    遠遠看見馬路對面的男女,男孩穿著一件運動款外套,休閒又隨意,跟那日在年會大樓外見到的那個西裝革履的傢伙判若兩人。

    但不論是哪一種造型,都無可否認,這男孩的五官英俊到無可挑剔,身上散發著某種溫煦的氣質。

    周圍女孩都情不自禁地捂嘴驚歎,羨慕地望著寂白。

    謝隨看到寂白接過了他手裡的袋子,臉上掛著溫柔絢爛的笑意。

    兩個人說著話,情態間似乎很熟悉。

    她從來沒有對他講過這麼多話。

    謝隨眼底的冷色越發明顯,臉色也沉了下來。身邊,蔣仲寧說:“這誰啊,跑到我們地面上撒野,待會兒盤他去?”

    叢喻舟說:“不用盤,我認得他,厲氏集團的小太子爺,厲琛。”

    “就是那個在全國搞房地產的厲氏集團?市中心商圈就是他們家的啊。”

    “對咯,就是他,聽咱們拳室的經理說,他還佔股呢,也喜歡拳擊。”

    蔣仲寧望望謝隨,粗聲粗氣道:“甭管他是誰,挖咱兄弟的牆角,容不了他,待會兒咱把他截住。”

    謝隨淡淡睨他一眼:“截住了又怎樣。”

    “揍一頓啊。”

    “揍一頓又怎樣?”

    蔣仲寧愣了愣:“揍一頓,然後...”

    他也不知道揍一頓會怎樣,可能會賠醫藥費或者被抓進局子裡吧,但好歹逞一時之氣,心裡是爽了。

    謝隨將籃球扔進了叢喻舟手裡,邁步離開了。

    過去他相信,用拳頭可以解決任何事。

    現在,他只要一想到那個女孩清麗的面容,想到她可能會因為他愚蠢的行為生氣,被他氣哭,謝隨的拳頭就軟了。

    堅毅如磐石的心,也融化了。

    他不想讓女孩討厭自己,他想一步步走到她的身邊,那怕多靠近一釐米,對他而言,都是恩賜。

    ......

    蔣仲寧戳了戳叢喻舟:“哎,你有沒有覺得,隨哥變慫了?”

    叢喻舟望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你隨哥不是變慫了,是墜入愛河了。”

    **

    寂白請厲琛喝了奶茶,謝謝他給自己送資料,奶茶店出來,兩人道了別。

    寂白還沒來得及騎上自行車,裝參考資料的口袋就被人奪走了。

    她回身,看到謝隨已經將參考資料翻了出來,資料很豐富,有筆記,也有勾畫過重點的教輔資料。

    “你...還我!”

    “這麼緊張做什麼。”

    謝隨退後了兩步,沒讓女孩夠到他手裡的資料。

    “謝隨!”

    寂白有些急了,像是生怕他把這些已經用舊的筆記本扯壞似的:“你快還我!”

    “他幹嘛給你用過的舊書?”

    “這是大學自主招生的備考資料,很重要的。”

    謝隨拿出筆記本,才看到本子的頁眉印著s大的字樣。

    “你想考s大?”

    謝隨皺眉望向她:“全年級前幾名都不一定能考得上那所大學。”

    寂白當然知道,s大是國內一流的名校,她成績不算太壞,年級上排前三十名左右。

    以她現在的成績,要考s大幾乎沒有可能,所以她才要努力啊,不僅要衝刺高考,還要試試s大的自主招生考試,一年多的時間,肯定來得及。

    謝隨看著s大幾個字,稍稍愣了愣神,參考資料袋便被她搶走了,她小心翼翼將資料袋裝進了書包裡。

    謝隨好像已經沒有了爭搶的念頭。

    寂白看了他一眼,他迎著夕陽,垂著漆黑眸子,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謝隨,你怎麼了?”

    謝隨問她:“為什麼想考s大,因為那男的也在s大嗎?”

    “說什麼呀,我就想考個好大學而已。”

    “這種名牌大學出來,一個月能掙多少錢?”

    “這我怎麼知道呀。”寂白推著自行車,邊走邊說:“幾千上萬,如果專業不錯的話,好幾萬也是有可能的。”

    “老子現在一晚上就能掙幾千,如果車輪戰的話,好幾萬都有可能。”謝隨說:“你覺得這樣...不比你花幾年時間念大學好?”

    他眸光很深,這些話說出來,好像也沒有多大的底氣。

    寂白停下腳步,望向他:“謝隨,你能打一輩子拳麼,等你三十歲,四十歲的時候,打不動了,贏不了了,又該怎麼辦。”

    “總會有辦法。”謝隨舔了舔後牙槽,固執地說:“有了錢,我就可以用錢生更多的錢,總之,你跟著我,絕不會受苦。”

    “......”

    一陣風飄飄地拂過臉龐,帶來隱隱的花香,有櫻花瓣從樹上紛紛灑落,溫柔地綴在少年的肩頭。

    “錢真的很重要,但是人卻不能為之而活。”

    寂白輕輕地嘆了一聲,認真地看向謝隨,柔聲說:“謝隨,等你走出輕狂年少的那一天,你以什麼安身立命?”

    謝隨的腳步頓住了,他看著女孩騎上自行車,歪歪斜斜地遠去了。

    那天晚上,謝隨一夜未眠,他坐在窗邊,默然地看著城市闌珊的燈火。

    女孩的話無數次地敲打拷問著他的心――

    等你走出輕狂年少的那一天,你以什麼,安身立命?

    **

    那天早上,叢喻舟來學校,意外地發現,謝隨竟然沒有矇頭睡覺,他翻著英語課本,皺著眉頭,艱難地拼出了第一個單詞。

    叢喻舟無聲無息地坐下來,目瞪口呆觀察謝隨,確定他是真的在努力地拼寫單詞。

    蔣仲寧幾人也圍了上來,詫異地盯著謝隨的“怪異舉動”。

    叢喻舟衝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噓,隨哥在夢遊。”

    謝隨看也沒看他,伸手按在他的臉上,將他的臉扭向旁側,繼續拼寫:h-o-。

    “不是,謝隨,你哪根筋沒搭對,居然在學習了?”

    謝隨放下英文課本,漫不經心地抬起頭,睨了少年們一眼:“我要考s大。”

    此言一出,幾個男孩都傻了。

    “你說的s大,是s大掛名的那個職業技術學校?”

    謝隨反手一本書砸向叢喻舟,被他敏捷地避開了:“嘿嘿,開個玩笑。”

    “s大就是s大。”

    “不是,隨哥,你到底睡醒了沒有啊。”叢喻舟坐到他身邊:“你知不知道,考s大要多少分?”

    蔣仲寧繼續說:“就算是咱們年級第一名,都不敢斷言一定能考得上s大,你這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