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榴火 作品

41、偷親(求營養液呀!)

    春日溫煦的陽光透過方格天窗漫入了琴房。

    謝隨推門進屋, 看到女孩站在椅子上,正用抹布擦試著琴房的天窗。

    鵝黃色的長裙子被窗外吹來的風撩動著。

    陽光傾灑在她白皙清透的臉蛋上, 那雙漂亮的眼眸在陽光的照射下, 宛如玻璃球一般清澈清透。

    她的個子不夠, 即便站在椅子上, 想要將天窗頂端擦拭乾淨,還要費勁地踮起腳尖。

    謝隨走過去, 粗暴地將她攔腰抱了下來。

    寂白驚呼一聲,整個人被他扛在了肩膀上。

    寂白用力拍了拍他的背:“你幹什麼呀, 放我下來!”

    謝隨將她穩穩地放在地上,奪過她手裡的抹布, 踩上了椅子, 仔仔細細地擦拭著玻璃上的塵埃。

    寂白站在邊上, 看著謝隨那熟練的動作, 心說他幹起活來真是一把好手。

    她回頭拿起掃帚, 打掃琴房的衛生。

    謝隨見狀, 立刻跳下椅子,奪過了她手裡的掃帚, 躬著身幫她打掃灰塵。

    寂白無奈地看著他:“謝隨,到底想幹什麼。”

    “我說了,以後幹活的事,叫我一聲,你的手不應該做這些。”

    “那我做什麼呀。”

    謝隨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意思,所以他指了指琴房中央的大提琴。

    “那我拉大提琴就不用幹活啦?”

    謝隨撐著掃帚看向她, 認真地說:“幹活,賺錢...這些你都不用考慮。”

    寂白嘴角抿了起來,旋起兩個似有似無的小酒窩,只當他開玩笑:“天底下這樣好的事?”

    “當然沒有。”

    “……”

    “除非你當我的小白。”

    “......”

    寂白不知道該對這臭不要臉的傢伙說什麼了,她走到座椅邊,拎起自己的書包,從裡面取出了那枚小白狗的吊墜。

    謝隨的視線被她牽引著,看到那隻小狗,他心跳加快了頻率,走上前想要拿過吊墜,寂白卻揚手避開了。

    “借花獻佛這種事,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寂白走到方格窗下,將小白狗拿到眼前看了看,陽光下,小白狗發出熠熠的光澤。

    只聽她調子略啞,溫柔地說:“可能這是我第一次送給別人禮物,所以你如果不喜歡,還給我就是了,給別人算什麼。”

    謝隨額頭上都滲出汗了,生平第一次嚐到百口莫辯的滋味:“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會在她那裡,我可能把它弄丟了,我回去找了一整晚...”

    他甚至連花園裡的垃圾桶都翻了遍,快瘋了。

    寂白從來沒見過謝隨急成這樣子過,但看得出來,他沒有撒謊。

    “你找了一整晚啊?”

    “那晚沒找到,後來我又回去找了好幾次。”

    “真笨。”

    寂白心軟了,嘟噥著說:“找不到就算了,一個小玩意兒。”

    “算不了。”謝隨沉聲說:“那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禮物,算不了。”

    “那如果一直找不到怎麼辦?”

    “那我就...”

    寂白本以為他要說出什麼豪言壯語,卻不想,他走到她身邊,唇角上揚,柔聲說:“讓你再送我一個。”

    “……”

    寂白就沒見過這麼臭不要臉的男人。

    送他這禮物,其實寂白沒有想太多,只是那天下午他被關進局子裡,後來親生母親又那樣對他。寂白於心不忍,想著送個小狗安慰他來著...

    “鑰匙給我吧。”

    謝隨聽話地把鑰匙遞給她,他的鑰匙很簡單,家門,自行車鎖...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了。

    寂白將小狗重新掛在了鑰匙上,遞給他:“喏,小心些,別再弄丟。”

    謝隨鄭重地接過了鑰匙串,失而復得的喜悅讓他眉梢間漾起雀躍,極力隱忍卻又壓制不住,在寂白轉身的瞬間,他低頭吻了吻小白狗。

    寂白拎起深紅的大提琴說:“我回去了。”

    謝隨叫住她:“別走。”

    “還有事麼?”

    “你能不能拉首曲子給我聽。”他指了指她的大提琴。

    寂白蹙眉:“你想幹什麼?”

    “我就想聽曲子。”

    她很懷疑他的用意,覺得可能又有套路:“你...聽得懂?”

    “那個穿西裝的男的他聽得懂?”

    寂白嘴角抽了抽:“什麼穿西裝的男的。”

    謝隨揉了揉鼻翼,忿懣地說:“三十那晚,給你披衣服那男的。”

    寂白才恍然想起,他說的是厲琛。

    “那個啊,我以為你走了。”

    “老子走了你就可以跟別的男人勾搭?”

    “……”

    不是這個意思!

    寂白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揹著琴轉身走出教室門。

    謝隨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拉住她:“三十那晚,我聽到好多從酒店出來的人說,寂氏集團的小小姐拉曲子特好聽,我沒能聽到,可我想聽。”

    寂白猶豫了幾秒:“那就一首哦,我要回去寫作業了。”

    謝隨給她提來了椅子,讓她坐下來,自己蹲在她身邊。

    寂白雙腿分開,令大提琴扣在腿內側,拉了首比較歡快的曲子。

    她拉大提琴的時候不會像別的女孩那樣繃著,她會隨著動人的旋律而搖頭晃腦,全情投入,根本顧不上自己的形象。

    因為只有當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音樂中,才能將曲子裡的情感最極致地演繹出來。那時候,是根本顧不得拉琴的自己好看不好看,凡是太過注重自己的外在,那都是表演。

    寂白不需要表演,她只需要演奏。

    謝隨痴迷地看著她,或許是因為調子歡快,他的眼梢間流露出絲絲笑意。

    寂白一邊演奏,一邊抬頭看了看他。

    他笑得像條狗似的,還蹲在她身畔,更像她送她那隻大白狗了。

    寂白嘴角也抿了笑,一束輕快的旋律,收尾。

    “好了,結束了。”

    她話音未落,謝隨忽然湊了過來,唇在距離她的臉蛋兩釐米處停了兩秒,見她怔著沒反應,於是他輕輕地啄了一口。

    她的肌膚柔軟,吻上去像是壓著軟軟的棉花糖。

    “!!”

    寂白摸著自己的臉,驚詫地望向謝隨,本能地抬腿就想踹他。

    謝隨似乎早有預感,退遠了些,挑著下頜看她:“你要不要這樣粗暴。”

    寂白捂著自己的臉,白皙的臉蛋泛著緋紅,還殘留著他唇印的乾燥觸感。

    羞死了!

    “下流。”她怒罵他。

    “我給了你幾秒時間推開我了,你自己發呆。”

    “下流沒有藉口!”

    謝隨舔了舔薄唇:“行吧。”

    下流就下流,她笑起來的樣子,太他媽乖了,能忍得住就不是男人。

    寂白揹著琴錯開他,氣呼呼地嘟囔著,說什麼再也不會相信他了。

    **

    那天晚上,謝隨打完拳之後,去了一間音響碟片店,在古典音樂欣賞的貨架上挑來選去。

    叢喻舟看著他選的這幾張大提琴名曲欣賞的碟片,眉頭皺得比小山還高:“媽也,隨哥你居然開始聽古典音樂了!牛逼牛逼!”

    謝隨懶得理他。

    “不過,這玩意兒你聽得懂嗎?”

    “多薰陶薰陶,自然就聽懂了。”

    謝隨隨便選幾張大提琴的碟片,拿去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