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是虛無

 他看了一眼董懿靜，董懿靜點了點頭。

 趙平安平復了一會兒心情，輕輕將匣子打開，並沒有什麼機關。他探頭往裡面看去，只看到了一片虛無，什麼都沒有，是什麼都沒有，是虛無。

 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不是外面水井的那深邃的黑暗，是虛無。就像是一個擁有視力的人，他即便閉上眼睛，也有黑色的視覺感知。而一個天生的盲人，他根本沒有黑色白色的視覺概念，甚至，他沒有“看見”的概念。

 就像正常人睜開一隻眼睛，閉上一隻眼睛是，那閉著的眼睛的感受——那就是虛無，什麼都沒有。

 此刻的趙平安，就有一種這樣的感覺，這是一種極大的衝擊，讓他不由想要伸手進去，但一旁的董懿靜制止了他：“我無法形容這種感受，但我想我們的感受是一樣的，我想還是不要把手伸進去，因為誰也不知道，伸進去後，到底會發生什麼。”

 趙平安深呼吸了一口氣，說服自己放棄這個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的舉動。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趙平安說道：“我心裡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我們一定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我的心還在怦怦跳，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但就是有一種不可言喻的恐懼，若非要我形容，就是朝聞道夕死可矣，就像是一條毛毛蟲，它有一天忽然頓悟了人類的智慧。”

 “就像是佛祖忽然在菩提樹下開悟。”董懿靜補了一句。

 “對。”趙平安說道：“我終於明白在裕陵裡，乾隆所說遇到的大恐怖是什麼了。這種恐怖，不是外面的那些怪物，不是那些詭異的邪術，甚至可能存在的鬼魂的那種恐怖，而是一種無法言喻，無法形容的恐怖，像是知道了一個說出來就會死的秘密。”

 趙平安輕輕關上了匣子，那種無形的恐怖才漸漸消散於心頭：“帶著它，如果出現什麼怪物，我還要用弓箭對付，董懿靜，這個匣子你揹著吧，它外形看起來像是玄鐵製成的，但並不是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