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疏 作品

第130章 第一百三十章





一對沉迷在**花叢裡的野鴛鴦,立即被驚醒,都驚疑不定地看著文大山,吳清輝本能地上前一步,擋在了蘇知微跟前。




望著文大山道:“大山,怎麼了?有什麼事?”因為樊鐸勻住在這家,吳清輝也是認得文大山的。




黎族這邊風俗不像漢族,處處拘謹,吳清輝以前也撞見過好幾對野鴛鴦,此時和蘇知微被文大山撞見,尚不覺得有什麼。




文大山聽他這麼問,臉上青筋都像凸了出來,不管不顧地朝吳清輝喊道:“怎麼了?這女人鑽過我的被窩,和我快活過一夜,你說怎麼了?”




喉嚨像是撕裂了一樣,牙齒咬得咯咯打顫。




一句話,把吳清輝砸懵了,望著文大山,又轉頭看向了蘇知微,就見蘇知微臉色通紅,雙眼含淚地朝他道:“輝哥,他嘴裡噴糞!他是誰?我是誰?我蘇知微怎麼會看上這種腳上沾泥的野人?”




這話,吳清輝相信,畢竟當初知微的眼光可高了,連他都看不上,他這還是人家親表姐幫著說好話,把知微說意動了,要說知微和鐸勻有點瓜葛,他還信。




說知微和文大山?任誰說到他跟前來,他都不會相信!




立即朝文大山道:“大山,你是不是腦子癔症了,知微現在是我對象!你不要亂說,不然我可不饒你!”




文大山本來就氣得捏緊了拳頭,恨不得和人幹一架,此時見吳清輝還不分好賴,立即就將腳邊的揹簍朝他砸過去,喊了一聲,“幹你狗日的!”就衝了過去。




吳清輝卻是一點不怕,他本來就是農家子出身,自幼也是在田頭地裡幫著幹活的,身上也有一把子力氣,兩個人立即就纏打在一塊來了。




蘇知微慌亂得什麼似的,想喊人幫忙,意外地看到了已經走過小溪,站在村口路邊的樊鐸勻,冷眼朝這邊看著,並沒有上前拉架的意思。




蘇知微心裡立時就啞火了,也不敢喊他來幫忙,轉身朝吳清輝喊道:“輝哥,算了算了,你別和這種野蠻人計較,不值當,打幾下給個教訓就成了。回頭鬧狠了,沒得讓我擔心你!”




文大山卻仍是纏著吳清輝不放,吳清輝腳下一個踉蹌,倆個人就勢倒在了小溪裡,二月初的海南,溪水也有些冷意,文大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人卻像是忽然清醒了一樣。




鬆開了吳清輝,望著蘇知微道:“蘇知微,你欺人太甚,你但凡在我文大山看不見的地方,勾搭男人,我也不會跑上前去揭你的底,給你沒臉!”




文大山知道蘇知微這是瞧不起他,壓根不把他當男人看!




蘇知微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寒意。




就見文大山平靜地朝吳清輝道:“我沒說假話,你不信就算了。這頂帽子你願意戴就戴,”說到這裡,忽然咧開嘴笑道:“這婆娘細皮嫩肉的,果然是城裡嬌嬌小姐,滋味美著呢!”




吳清輝一拳頭朝文大山臉上砸過去,文大山這回卻沒有還手,吐了一口血水,朝吳清輝笑了一聲,撿起地上的揹簍,大步走了。




蘇知微立馬跑到吳清輝跟前,摸著他臉上的傷口道:“輝哥,沒事吧?窮山惡水出刁民,咱們遇上了也沒法子,以後咱們不來這裡就是。”




卻半晌沒聽吳清輝應聲,蘇知微抬眼一看,就見他眸子寒沉沉地望著她,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樣。




蘇知微眼淚瞬時就掉落了下來,“輝哥,你不信我?你信我和那種豬狗不如的人苟且?”




吳清輝微微動了一下手,腦子裡都是樊鐸勻叮囑他的話,但他知道,一切都遲了,他已然食髓知味,就算她真和文大山有過一夜,他也只能當做沒有這回事。




輕輕摸了摸蘇知微的頭,嘆氣道:“沒有,我怎麼會信他?知微,你這邊的工作,我替你做,你先回城裡吧!”




蘇知微抹了眼淚,笑著點了頭,“輝哥,你對我真好!”本來她來這邊也沒事,就是藉機來找吳清輝的,現在吳清輝已然認定了她,她也沒必要再待,免得節外生枝。




整個人都依偎在了吳清輝的懷裡,主動拿著他的手,往自己身上貼。低聲羞怯地問道:“輝哥,你冷不冷,要不要我給你暖暖?”




吳清輝沒有拒絕,他知道,這個女人是他的了。




一直到回單位,吳清輝都沒有再和樊鐸勻說過話,樊鐸勻把工作做完,和文奶奶打了招呼,就先回了城裡。




愛立給他寄了兩封信過來,一封是回覆他在黎族的時候寫的,樊鐸勻看了一遍,一封信是上一週寫的,說沈姨已經去了申城那邊,“鐸勻,我總感覺,媽媽這次的申城之行,會發生一些事情。她年輕的時候在申城讀過書,那邊有她很多的故舊,而且賀之楨也在申城。我印象裡,小姨來看過我們幾次,可是我媽媽卻從來沒帶我們去申城,那裡更像是有什麼禁忌一樣。她先前告訴我去申城,我心裡都很訝異,沒想到她竟真的成行了。鐸勻,你應該知道,我和哥哥不是一個父親,他的父親在抗戰年代失蹤了,但是至今沒有死訊傳來,當年他和我媽媽一起從申城到的漢城,在漢城定居了兩年,這次過去,或許媽媽會再找找他的蹤跡。”




最後一段又寫著,“鐸勻,希望是我多想了,也希望媽媽能夠找到她找了半輩子的真相。”




其實沈愛立並不是無事生非,把沈俊平父親的事又拿出來說,是她印象裡,記得好像在書上看到過一兩句,沈玉蘭告訴沈俊平,有人在申城看過他的父親。




在原書裡,她媽媽是一輩子都沒有離開過漢城的,原書裡沈俊平曾說過,他的母親不敢踏足申城。




但是現在劇情已經崩的四分五裂,一輩子都沒有去找過真相的人,忽然有勇氣去申城,怕是也會有勇氣去尋找真相。




樊鐸勻忙給愛立回了一封信,先安慰了她兩句,“愛立,如果沈姨想尋找真相,自然是好事,說明她有勇氣正視自己的過往,我們不可能一輩子都這麼稀裡糊塗地過下去。那邊有青黛小姨和賀之楨幫忙,你不用過於擔心。”




又將吳清輝和蘇知微的事,簡略地提了兩句,“有一天傍晚,我和文大山一起回來,路過小溪旁邊,見他倆人旁若無人地親熱,文大山沒有忍住血氣,和吳清輝打了一架,將事情原委吐露了幾句。但是吳清輝似乎並不以為意,我想或許很快,就能聽到倆人好事將近的消息。我這邊的工作進展得很順利,有望在年底前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