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 58 章

 秦清曼不認為自己有多好, 但她會真心換真心。

 夫妻擁抱在一起又小聲說了一會話才各自睡去,明天衛凌要走,夫妻二人難得沒有激情, 而是充滿了溫情地安靜睡覺。

 第二天天還沒亮衛凌就睜開了眼睛。

 他先是聽了聽屋裡的動靜,能聽出秦清曼與楚楚都還在深睡,特別是楚楚,昨天經過一頓‘折磨’, 一晚上睡著都在哼哼唧唧喊疼。

 身心俱疲下今天可能不可能按照生物鐘時間醒來。

 衛凌側頭親了親秦清曼光潔的額頭, 然後動作輕緩地爬起身,他沒有撩開窗簾看看屋外是個什麼光景,因為光靠耳力,他就知道外面還在颳風。

 甚至還是白毛風。

 屋裡與廳堂的爐子都還沒有熄滅,衛凌分別給兩邊都添加上柴與煤, 就連炕也再燒了一把火, 他知道這樣的天氣更適合睡覺, 沒了自己, 媳婦跟小舅子估計還會睡兩三個小時才會醒來。

 收拾完畢, 外面的天色才微微亮,衛凌回西屋去看了看。

 最終摸了摸媳婦光滑的臉蛋才把自己包裹嚴實出了門。

 廳堂的大門一開,一股凜冽的寒風衝了進來,瞬間帶走屋裡大部分的溫度。

 衛凌趕緊關上門。

 門一關,他感覺到的風力更猛。

 不用分辨, 衛凌直接彎腰勾頭往師部走,這種天氣站直身子更難行走,唯有減少受力面積反而好一些。

 風大, 衛凌前進的步伐非常慢, 可以說是一步一挪。

 幸好他身懷武力, 要是下盤不穩早就被風颳跑了。

 一根結實的棍子成了衛凌穩住身形的保障,慢慢的,他的身影消失在風雪裡。

 只是衛凌不知道的是他剛出門秦清曼就醒了。

 秦清曼是被灌進屋裡的寒風驚醒的,醒來的瞬間不用摸身邊的鋪蓋她就知道衛凌走了,回師部了。

 那一瞬間秦清曼腦袋空空,她捨不得衛凌,但也不想讓衛凌困擾,躺在床上,她一直沒動,幾分鐘後才猛地掀開被子爬向窗戶掀開一絲窗簾。

 白毛風中,衛凌的身影朦朧中帶著堅定。

 從衛凌開門出門到現在已經過了好幾分鐘,但此時的衛凌才剛剛走出院門,可見外面白毛風的阻力有多大。

 秦清曼靜靜地看著衛凌的背影,沒有出聲,就那麼靜靜地看著。

 當衛凌最終消失在風雪中時,她的眼裡留下了淚。

 軍人,不管在任何年代都是給百姓負重前行的保衛者,他們在用自己的身軀為天下百姓鑄就最穩固的邊防,給大家留下一片安穩的後方。

 目送衛凌走後,秦清曼緩緩放下窗簾。

 窗簾一放下,屋裡除了鋼爐子的肚膛暗紅一片,整個房間就沒有其他的光線。

 家裡的窗簾衛凌之前修理過,非常擋光。

 擋光到只要不看手錶,醒來就不知道時辰。

 躺在炕上,秦清曼沒有再睡覺,就那麼安靜地躺著,她腦海裡閃過前世今生,一幕幕,有很多已經開始模糊記憶的人,也有很多人的面孔在她腦子裡越來越清晰。

 最終定格在一張英俊的臉上。

 是衛凌。

 這一刻的秦清曼知道自己徹底喜歡上了衛凌。

 楚楚是在秦清曼醒來兩個小時後清醒的,一清醒,小孩立刻慘叫一聲,他原本以為昨天是最痛的,但此時的他才明白什麼叫做秋後算賬。

 身體遭受到極限折磨,今天才真正發揮威力。

 全身都痠痛。

 肌肉又酸又脹疼,連手都抬不起來。

 “醒了?”一直躺著沒動的秦清曼聽到楚楚的動靜側身看了過去,不用看小孩的表情,光聽小孩哎喲喲的慘叫就知道到底有多難受。

 “姐,天還沒亮嗎?”

 楚楚一聽到秦清曼的聲音下意識就停止慘叫,然後小心翼翼問了一句。

 窗簾擋光性能實在是太好,他居然沒感覺到天亮。

 他甚至以為衛凌還在睡覺。

 “天早就亮了,快起吧,再不起,都快到中午了。”秦清曼起身穿上衣服,然後輕輕拉開了部分窗簾,屋外的光線立刻照亮了西屋。

 早上還颳著鋪天蓋地的白毛風,這會不僅風停,甚至還出了太陽。

 湛藍的天空一絲白雲都沒有,藍得很徹底,也很美。

 周邊到處都是冰凌。

 長的,短的,這些冰凌變著花樣從各個角度展示著自己的美,給整片大地披上了晶瑩的冰花,樹開花了,牆開花了,草開花了,就連河裡某些還沒凍上的河面也開會了。

 這些冰花擁有著無數稜角,有像菊花的,也有像蓮花,玫瑰……

 只要大家能想到的花朵這片天地都開了。

 “好……好美!”剛剛爬起來的楚楚看著窗外的世界瞪大了眼睛。

 白毛風他們這年年都刮,但不一定年年都能見到這麼美的冰雪世界。

 特別是屋簷下掛著的三盞冰燈,寒風中沒有被刮碎,反而因為一場白毛風冰燈上跟開了無數簇擁在一起的冰花。

 楚楚眼裡的小胖蛇燈在一叢冰花中露出可愛的腦袋,又好看又透著靈氣。

 “確實好美,可惜沒有相機(這個年代的私人相機非常稀少與珍貴),不然就可以把這美景定格下來。”秦清曼也被這樣的天地美景驚呆,這是她第一次親眼在現實中見到這樣絕美的冰雪世界。

 “哎,姐,我姐夫呢?”

 萎靡縮著身子的楚楚突然意識到屋裡好像少了個人,一邊問秦清曼,一邊轉頭四望。

 “阿凌回師部了。”秦清曼不打算告訴小孩衛凌回師部的時候還颳著白毛風,一個人擔心就夠了,沒必要讓兩個人都擔心。

 “姐夫什麼時候走的,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