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

 秦清曼的唇離衛凌的唇只有一釐米就親上時最終停了下來, 主動親人這事對於她來說還是有點難為情。

 聞著衛凌的呼吸氣息,秦清曼的臉更紅了。

 面對喜歡的人時,她心動, 也心悸,更想親近,但羞恥心讓她最終剋制住這種衝動。

 秦清曼停止了,衛凌卻忍得很辛苦。

 從秦清曼靠近他嘴唇的那一刻他就清醒了, 清醒的他沒有睜眼, 而是等待著,等待著媳婦‘欺負’他,但是他等啊等,一直沒等到。

 感覺到秦清曼的退縮,衛凌不再等待。

 睜眼, 伸手攬住媳婦的腰, 然後兩人的唇終於碰觸在了一起, 這是火星的碰撞, 由火星起了火花, 最終淹沒兩人所有的感官。

 好半響,夫妻二人的唇才分開。

 分開時,兩人不僅呼吸急促,各自的唇也紅豔中帶著水潤,有一絲澀澀的感覺。

 秦清曼的臉更紅了。

 “我……我去給爐子加煤。”秦清曼感覺此時的自己不僅臉紅, 估計身子都紅透了,偷親人被抓到,羞恥心爆炸, 此時的她根本就不敢看衛凌, 而是找了個理由下炕。

 衛凌剛嚐到滋味, 怎麼可能放秦清曼走。

 抱著人,衛凌拒絕了秦清曼的藉口。

 “阿凌,楚楚……”秦清曼又緊張又羞澀,生怕楚楚醒來看見擁抱在一起的兩人。

 “沒事,楚楚估計還得再睡半小時才醒。”

 衛凌昨天晚上與楚楚忙活了半宿,他當然知道只要兩人不發出過於大的動靜一定不會吵醒睡夢中的小孩,小孩昨天晚上尿了床非常不好意思,洗完澡後也沒先去睡,而是跟著衛凌一起忙完被褥才再次睡覺。

 為了把洗了的被褥弄乾,衛凌昨天可是把廳堂裡的火燒到最大,才能在天亮前把楚楚的被褥弄乾。

 在等待被褥乾燥的過程中,小孩困得靠在衛凌身上不停地‘小雞啄米’。

 “你怎麼知道楚楚還要再睡半個小時?”

 秦清曼有點疑惑衛凌的篤定。

 按照楚楚的生物鐘,這會差不多應該要醒了。

 衛凌答應楚楚要保守秘密,還真不好告訴秦清曼,只能找了個藉口,“我感覺楚楚還得有半個小時才會醒,估計是今天天冷,外面颳著風。”

 秦清曼一聽這話趕緊去掀一旁的窗簾。

 她之前所有心思都集中在衛凌的身上,加入屋裡爐火旺盛,沒感覺到冷的她也就沒有留意屋外,畢竟她可沒有衛凌這麼好的耳力。

 窗簾掀開一條縫,秦清曼看清楚了屋外的情景。

 昨天晚上還是明亮的月亮,她以為今天會有個好天氣,結果恰恰相反,此時的屋外沒有下大雪,卻颳起了風。

 白毛風。

 零星的小雨滴被風一吹,成了細如牛毛的冰凌。

 冰凌過境,不管是樹木還是茅草都被凍成了晶瑩剔透的冰雕,要不是家家戶戶都燒著爐火,這樣的天氣能把整棟房子都凍起來。

 白毛風的天氣人是不能出門的。

 容易迷眼,出門的人不僅眼睛被風吹得睜不開眼,還可能會被風把人吹走,所以只要遇到這種天氣,家家戶戶都不會再有人出門。

 就連xxx師部那邊今天的很多訓練都會停止。

 這樣的天氣輕易就能要走人命。

 “颳風了。”秦清曼看著屋外被風捲起來的積雪喃喃低語。

 這是她第一次見識到東北的白毛風。

 比她以為的還要讓人恐怖。

 這樣的風很恐怖,但風過後,也可能會形成極致的美景,江河開花,滿樹冰凌,是後世無數攝影師追捧的自然美景,因為這樣的美景必須在刮完白毛風后才可能出現。

 秦清曼看著窗外的美景陷入了沉思,衛凌以為媳婦在擔心。

 “媳婦,我們在屋裡沒事,房子地基深,用的都是整顆木頭,修的還是雙層的牆壁,絕對能當十二級風力,你放心,我們在家不會有事。”

 這個時候的衛凌也放下了心中所有的旖旎,跟著秦清曼一起透過窗戶縫隙看著屋外的白毛風。

 這風他前世經歷過一次。

 是在守衛邊城時,他們那個年代冬天的氣溫好似比現在還冷,那個時代的邊城也不是他此時腳下的土地,而是離京城比較近地方。

 那年冬天邊城颳起了白毛風,一刮就是半個月。

 半個月的極寒天氣,不僅很多戰士被凍死,邊城裡的百姓也有很多凍死,餓死,一場極寒天氣整個邊城元氣大傷,比邊城更嚴重的是草原上。

 草原上凍死無數百姓與牛羊。

 剛開春,他所在的邊城就爆發了戰爭。

 草原民族來犯,都是為了生存,一場大戰無可避免的發生,凍死一批人,餓死一批人,打仗又死了更大的一批人,最終他雖然守護住了邊城,但整個邊城蕭條了。

 草原也蕭條了。

 “黨好,國家好。”衛凌是真的有感而發。

 解放後,雖然我國現在正處於困難時期,糧食與物資偏少,但國家一直在調控,一直在盡最大努力讓百姓吃飽飯,有衣穿。

 在全國上下一心的情況下,百姓們遇到白毛風不再像幾百年前那樣死一大片人。

 秦清曼聽出衛凌話語的感嘆,也輕輕回答了一句,“是啊,黨好,國家好,現在百姓只要付出勞動就能活下去,而不是付出勞動也被剝削到無法生存。”

 “主席是全國人們的偉大領袖。”

 衛凌與秦清曼共同認可這句話。

 耕者有田,按勞分配,時代需要一步一步的走,總有一天能走出康莊大道。

 慢一點,緩一點,才能擁有後世的繁榮。

 “姐、姐夫。”就在兩個都不是土生土長的原住民看著屋外的白毛風滿心感概時,楚楚也揉著眼睛爬坐起來。

 他昨天晚上熬夜了好久,就算多補了一會眠,好似也沒有平時醒來那麼精神十足。

 “醒了?”

 秦清曼回頭看向楚楚。

 這一看她就看出了異常,她記得小孩穿的裡衣是鵝黃色,怎麼怎麼變成灰白色,莫非……

 秦清曼不動聲色地伸手摸了摸楚楚的被褥。

 剛洗過的被褥跟用了一段時間的被褥摸起來是不一樣的手感,秦清曼一摸立刻就摸出了不同,她甚至還聞到了淡淡的清香。

 是皂角皂的味道。

 而這種味道一般只有剛洗乾淨的被褥上才能聞到,被褥要是用上一週,這淡淡的皂角皂氣味絕對就會揮發入空氣,所以楚楚這套被褥剛洗過。

 秦清曼瞭然。

 同時聯想到小孩昨晚臨睡前喝的那一大缸蜂蜜水,頓時猜到了答案。

 “姐。”

 楚楚原本還有點迷迷糊糊,但面對秦清曼清亮的大眼,他突然就心虛起來,小手手也在被子下偷偷摸著褥子,他擔心自己又畫了地圖。

 摸了好一會沒摸到,才鬆了一口氣。

 一旁的衛凌看著楚楚這自以為很隱蔽的摸摸動作沉默不語。

 他幫小孩隱瞞了。

 沒隱瞞住就不關他的事,他可不能得罪媳婦。

 楚楚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露餡,還像往常一樣開心地往秦清曼身上撲,三歲孩童的身高,腦袋大,身子小,真是最好玩的時候。

 秦清曼沒有點破小孩的秘密,抓著小孩玩鬧的一會才起床。

 這個點,可以起了。

 收拾收拾,再把飯做出來,差不多就能到十點。

 日頭短,她家今天也不打算吃三餐,畢竟昨天晚上吃了很多肉食,肉食不僅管飽,還頂餓,剛起床的三人都沒感覺到餓。

 這還是楚楚第一次早上起來肚子不餓。

 “姐,姐夫,這煤好能燒,昨天咱家燒了一天一夜也才燒了小半簍煤,要是燒柴,最少得燒這樣的四、五簍,而且溫度也沒有燒煤的高。”

 洗漱完畢的楚楚蹲在西屋鋼爐子前震驚地東瞅瞅西看看。

 他家在室內裝柴、裝煤的都是大柳筐。

 這種柳筐是圓形的,帶著兩個耳朵一樣的提手,最適合放在地上裝東西。

 “煤確實更經燒。”秦清曼在廳堂裡一邊回答楚楚的話一邊用平底鍋煎餃子。

 昨天晚上他們煮的餃子稍微多了一點,沒吃完,沒吃完的餃子今天稍微煎一下就能吃。

 因為是煮熟過的,鍋底也不用再加面水,就用小火慢煎就行,鍋蓋一蓋上,油也不會濺出來。

 “姐,煤這麼好用,你說屯裡其他人為什麼不燒煤?”

 楚楚疑惑地從西屋走出來。

 “這種塊煤難得,首先供應的是各級機關單位與軍隊,老百姓一般買不起,也買不到,城裡百姓做飯會用蜂窩煤,鄉下百姓更願意選擇燒柴,柴漫山遍野都有,不花錢。”

 秦清曼回答著楚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