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
衛凌看著秦清曼的神情立刻知道媳婦很喜歡柳筐裡的猴頭菇, 想起自己巡邏林區時遇到過的猴頭菇，沉默了，也不知道來年還有沒有, 如果有……
“姑父給的？”
秦清曼接過衛凌手裡的柳筐問。
“嗯, 說是給你跟楚楚補身體的。”衛凌把姜林山的意思表達。
秦清曼都有點意外了, “這還是我家第一次收他們家的禮。”以前原主父母在的時候都沒有收到過姜家的禮物，一是因為原主父母為人寬厚, 不計較；二是因為秦香慣會哭窮, 永遠都是從原主家拿走東西。
“小姑好大方。”楚楚也走過來探頭看柳筐裡的東西。
小孩跟秦清曼是一個想法，太陽打西邊出來他們家居然收到小姑家的禮。
秦清曼看了一眼好奇扒拉柳筐的楚楚, 又看著衛凌笑, “託你的福。”
“媳婦, 要不，我還回去？”衛凌聽出來秦清曼話語裡的意思。
“別啊，還什麼還，多此一舉。”秦清曼阻止, 然後小心提著柳筐往儲物間走, “這麼好的東西幹嘛要還回去，再說了，小姑他們這麼多年拿我家的東西可比這點猴頭菇價值高多了。”
衛凌跟上秦清曼的步伐, 小聲回答道:“我以為你不喜歡。”
“喜歡, 怎麼不喜歡？”秦清曼回頭嗔了衛凌一眼，解釋道:“不管他們是真心想對我跟楚楚好, 還是看在你的面份上做給你看, 我都非常願意收這樣的禮, 因為你是我家的人, 證明我有眼光, 有福氣。”
“真的嗎？”
衛凌聽了秦清曼的話就像大夏天喝了一碗酸梅湯，每一個毛孔都散發著喜悅的氣息。
看向秦清曼的目光也帶上了一絲甜蜜。
“當然是真的。”秦清曼看著衛凌的眼睛不躲不閃。
她說的是真話。
能借衛凌的勢讓周邊一些人尊重自己並不是什麼壞事，因為現實的世界本就如此，每個人都在借勢，能借到別人的勢也證明了自己的本事與實力。
“媳婦，我會保護好你跟楚楚的。”
衛凌懂了秦清曼的意思。
“阿凌，你可要給我們爭氣點，再上一層樓。”秦清曼藉機激勵衛凌。
俗話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當了兵，入了伍，當然是職位越高就越能保護家人，給家人一個安穩生活環境。
秦清曼可是知道全國現在形勢如何，沒點勢力傍身寸步難行。
“媳婦，我知道怎麼做了。”衛凌在心中下了決定。
以前的他驟然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讓他彷徨，也讓他無措，更因為效忠的國家成為歷史讓他平淡度日，請調邊疆除了避開不熟悉的家人，還有就是得過且過。
現在有了秦清曼，衛凌明白自己生存的意義了。
“阿凌，我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人，我跟你在一起不求你大富大貴，但也希望咱們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黎明百姓，這個國家是我們的根，我們要愛她，保護她。”
秦清曼不知道衛凌的秘密是什麼，但經過幾天的短暫相處，她還是察覺到衛凌對誰都保持著微妙的距離。
就連工作好似都不主動，只是在服從命令。
秦清曼的一席話驚醒了衛凌，前塵舊事雖然已經消亡，但國家是同一個國家，百姓也是同樣的百姓，他不能因為曾經的國家融入歷史就冷眼旁觀。
“媳婦，娶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
跟進儲物間的衛凌見楚楚沒有跟來，突然從身後抱住了秦清曼，頭也信服地靠在了媳婦的臉頰邊。
“阿凌。”
秦清曼突然被衛凌抱住有瞬間的不自然，但感受著身後的火熱，她努力調整情緒放鬆自己信任地靠在了衛凌的懷裡。
這一刻夫妻倆的心是緊貼在一起的。
彼此好似都有了在這個世界認真活下去的目標，也有了動力。
衛凌用雙臂緊緊抱著秦清曼，呼吸間都是媳婦的氣息，內心非常滿足，滿足得希望就這麼天長地久。
“阿凌，楚楚。”
秦清曼對於與衛凌親近還是有點不習慣的，擔心楚楚會突然跑過來，趕緊小聲提醒衛凌。
同時手也拍了拍衛凌環在自己腰上的大手。
“楚楚在跟兩隻鵝玩。”衛凌耳朵特別靈敏，當然能聽到楚楚在幹嘛，儲物間離廳堂也就一牆之隔。
秦清曼的臉紅了，她聽懂了衛凌的暗示。
感覺到與衛凌挨著的背部好似著了火一樣滾燙，戰慄。
“媳婦。”衛凌側頭看著近在咫尺的臉蛋非常想親一口，但他從來沒有做過這麼孟浪的事，不知道是先徵求媳婦的意見，還是主動出擊。
“幹……幹嘛？”秦清曼好似感覺到了什麼。
“媳婦，我能親親你嗎？”衛凌想起這個世界受到的教育，好似男女平等，那麼他要親媳婦確實應該尊重一下媳婦的意見。
秦清曼的臉瞬間因衛凌的話紅得像秋天掛在樹梢上的柿子。
親就親，怎麼問出來，這讓她怎麼回答！
太難為情了！
“媳婦？”衛凌還在純純地徵求秦清曼的意見。
早就腿腳綿軟的秦清曼既渴望被衛凌口勿，又被衛凌的守禮搞得渾身難受無比，乾脆心一橫，側頭親了親衛凌靠在自己臉頰邊的臉。
這是信號。
衛凌立刻懂了秦清曼的意思。
轉過秦清曼的身子，衛凌把人細心地攬在了懷裡，然後託著秦清曼的後頸口勿了下去。
有些東西只需要本能不需要學習就能無師自通。
早就彼此有意的雙方淪陷在這一口勿之中。
緊張、甜蜜、期待，渴望，雙方的身子貼得非常近，他們的呼吸也在這一口勿中急促起來，血液迅速上湧，彼此的心跳聲好似振動著相互的耳膜。
這是溫馨的口勿，也是激烈的口勿。
口勿著口勿著，有些東西是一發不可收拾的。
成年人，兩人都想要得更多。
衛凌勒緊了秦清曼的腰，把人極力往自己的懷裡塞；秦清曼的雙臂也環在了衛凌的脖頸間，仰頭承受著來自衛凌的入侵。
迷醉了，夫妻二人都迷醉了。
“姐，姐夫。”
就在夫妻二人陷入渾身燥熱時，楚楚的聲音在廳堂了響起，伴隨的還有楚楚走近的腳步聲。
意亂情迷的兩人突然驚醒。
秦清曼放開衛凌的脖頸推搡衛凌胸膛，結結巴巴道:“阿……阿凌，楚楚來了。”她不想小孩看到什麼，催促衛凌放開自己。
衛凌也在懊惱。
他剛剛太過於投入，居然沒有留意到楚楚的腳步聲。
“媳婦，我抱抱，再抱抱。”衛凌捨不得柔軟富裕彈力的身子離開自己，緊緊抱著秦清曼捨不得放手。
秦清曼卻被楚楚的腳步聲驚得頭皮發麻。
全身都在緊繃。
“阿凌，楚楚……楚楚……”秦清曼伸手掐住了衛凌腰間的軟肉，她都快被嚇出汗了。
“沒事，楚楚離我們還遠，你再讓我抱抱。”
衛凌的腦海裡精準地算計著楚楚與儲物間的距離，同時深深聞了聞來自媳婦的氣息。
“姐，是不是可以做晚飯了？”楚楚開開心心往儲物間走，他想吃魚了，之前聽秦清曼說過冬天的魚有多好吃，他現在已經饞得不行，與大白、小白已經玩不下去。
“楚楚，你往爐子裡再添幾根柴，姐拿點蘑菇出來一會燉魚。”
秦清曼沒有衛凌鎮定，面對楚楚的腳步聲趕緊找藉口阻止，同時抬腳狠狠跺了衛凌一腳。
衛凌看到媳婦生氣，趕緊放手，天長地久，不急在這一時。
他剛剛只是初識媳婦的好一時上頭才沒了分寸。
得了自由的秦清曼嬌嗔了衛凌一眼然後轉身用柳筐裝了些小黃菇，幹黃花菜，微紅著臉出了儲物間。
衛凌在儲物間裡站了半分鐘才出去。
此時的楚楚已經非常乖巧的把爐火燒旺起來，“姐，爐子上的鍋是不是小了？”他們今天打的魚一條就快二十斤，這麼大的魚爐子上的小鐵鍋根本就燉不下。
“用大灶上的鐵鍋燉，姐給你們做道鐵鍋燉魚，保證讓你們好吃得停不下嘴。”
秦清曼兌熱水泡發小黃菇與黃花菜。
鐵鍋燉魚裡的配菜是隨季節來，有什麼放什麼。
小黃菇非常鮮美，燉魚絕對更香醇。
“姐，我聽安平哥說張嬸孃家今天做豆腐吃，咱家要不要去換點？”楚楚對吃的很上心，積極向秦清曼彙報屯裡的最新情況，說起來他好久沒吃豆腐了，豆腐可是普通人家最佳補充蛋白質的食物。
小孩之前口口聲聲說不原諒秦安平，結果又從秦安平那打聽到豆腐的消息。
秦清曼看了一眼滿臉饞意的楚楚，說道:“你去拿點豆子跟張嬸孃換點豆腐，鐵鍋燉魚裡放豆腐也非常好吃。”
現在還沒到改革開放時代，私人是不準買賣的，但農村地區可以適當的以物易物。
其實就是變相的買賣，但不能量大。
“換多少？”楚楚有點把握不準。
“我去吧，我去看看張嬸家還剩多少豆腐。”秦清曼想著外面天寒地凍豆腐能放，打算自己去張嬸孃家看看，要是多就多換點，要是少，就換上一頓吃的。
“姐，我跟你一起去。”
楚楚想在第一時間就看到豆腐。
“行，你跟我去。”秦清曼笑著揉了楚楚腦袋一把，然後看向剛出儲物間的衛凌，“阿凌，辛苦你去收拾一條魚，我帶楚楚去張嬸孃家換點豆腐。”
“好。”
衛凌拿過烘烤在爐火邊的棉衣摸了摸，摸到一片乾燥後才給秦清曼穿上。
“火大，棉衣也沒溼多少，肯定都幹了，你放心。”
秦清曼知道衛凌是擔心棉衣沒幹，解釋了一句。
“嗯，幹了。”衛凌點頭，然後去衣架上拿秦清曼的圍巾，外面太冷，出門一趟必須包裹嚴實。
“阿凌，你去儲物間用柳筐裝兩斤黃豆給我。”
被衛凌包裹嚴實的秦清曼開始幫著楚楚穿戴，同時叮囑了衛凌一句。
“我這就去拿。”衛凌拿著柳筐進了儲物間。
秦家儲物間被秦清曼整理得整整齊齊，就算衛凌第一次進去拿東西也能快速分辨並拿出秦清曼需要的。
掂了掂柳筐裡的黃豆，衛凌感覺應該有兩斤就提了出來。
秦家沒秤，也就不稱了，反正到了張嬸孃家對方是要稱了重量才給豆腐的。
提著柳筐，秦清曼帶著楚楚出了門。
天雖然還沒黑，但也暗淡下來，屯裡家家戶戶的煙囪都冒出濃郁的白煙，可以看出應該都是在做晚飯，只有做晚飯才會燒大量的柴，冒這麼多的煙。
“姐，咱們這今年比去年冷。”
楚楚跟在秦清曼的身邊努力邁著小短腿，衛凌不去，沒人抱他，只能自己走。
“楚楚，要不你回去，我自己去就行了。”秦清曼見楚楚倒騰著小短腿在雪地裡走得艱難，乾脆勸了一句。
“姐，我能走。”楚楚逞強，為了證明他說的沒錯，故意放開秦清曼牽著他的手跑了起來。
“楚楚，小心。”
秦清曼被小孩驚出了汗。
雖說小孩在鬆軟的雪地裡摔一跤不打緊，但摔了肯定會疼。
“姐，沒事的，你看我走得多好。”為了證明自己真沒事，楚楚回頭對著秦清曼燦爛一笑，然後樂極生悲一腳踩到一塊冰凌上滑了出去。
“啊——”楚楚的尖叫聲響起。
秦清曼只能眼睜睜看著楚楚撲倒進積雪裡。
不是她不想救，而是根本就沒法救。
此時的楚楚離她最少十米遠，這麼遠的距離她就算再快也趕不到；另一點就是她手裡提著黃豆，撒了估計得撿到天黑才能撿完，最後一點是秦清曼看出楚楚的落腳點沒危險才沒有施救。
“噗——”
趴在積雪裡的楚楚掙扎著抬起頭吐出嘴裡的積雪。
就這麼會功夫，他整張臉都紅了。
被雪冰的。
“該，讓你好好走非要跑，吃到苦頭了吧。”秦清曼神色淡然地走過楚楚的身邊，手都沒伸一把，更別說是安慰了。
楚楚知道摔倒確實是自己的過錯，趕緊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趕上秦清曼的步伐。
“姐，我錯了。”
小孩積極認錯，同時老實把手塞進秦清曼的手裡讓牽著走。
“下次還逞強嗎？”秦清曼握緊了小孩的手。
“再也不敢了。”摔了一跤的小孩猛搖頭。
秦清曼見楚楚臉上神色確實是後悔，才問道:“疼嗎？”
自從秦清曼跟衛凌結婚後物資不缺，楚楚就穿得比較厚，聽到秦清曼的問，他搖了搖頭，回答:“姐，不算疼，就是冷。”剛剛他可是臉扎進積雪裡，那可是刺骨的冷。
秦清曼想笑，不過還是擺出姐姐的樣子，“回家給你煮個荷包蛋吃。”
“好，煮荷包蛋吃。”一聽有吃的，楚楚立刻眉開眼笑起來，甚至還不忘身邊的人，“多煮兩個，姐姐一個，姐夫一個，我們一起吃。”
看著還惦記自己跟衛凌的楚楚，秦清曼哭笑不得。
同時也感慨這年月的孩子真好養。
要是換作後世，一個雞蛋哪裡能哄好摔跤哭鬧的小孩。
秦家，衛凌看著手牽著手遠去的姐弟收回目光，接著在井邊收拾魚，剛剛楚楚驚叫聲響起的瞬間他的視線就投了過去，見小孩沒受傷才沒有動。
但也耳尖的聽到了姐弟倆的對話。
聽到荷包蛋也有自己的份，作為成年人的衛凌幹活速度都快了幾分。
他想吃拌了蜂蜜的荷包蛋了。
秦家離張嬸孃家不算遠，中間隔了七八家，秦清曼姐弟倆到張家門口正遇到換了豆腐出來的阿雲嬸子，“清曼丫頭，換豆腐吃呢？”
“阿雲嬸子。”
秦清曼笑著回應，“聽說張嬸家打了豆腐，我跟楚楚好久沒吃豆腐就來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