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竹 作品

173、大哭熊孩子(二更三更,還賭賬。...)

 張勝坐在馬車上,不斷擦拭額頭的汗珠。

  張良甩了甩小短腿,不滿道:"兄長為何不讓我與他辯駁!"

  張勝瞥了弟弟一眼,道:"你要和他辯駁什麼?"
張良挺起小胸膛:他罵阿父!
張勝問道:他怎麼罵了?
張良冥思苦想了許久,然後猶豫道:"阿父反對公子非,應當是公子非不對吧?"
張勝沒說話。
 張良嘴張了張,緊張地拉住兄長的袖口:"阿兄,應當是公子非不對吧?"

  張勝嘆了口氣,揉了揉二弟的腦袋,道:"這很複雜。"

  張良不解:"我只是問對錯,這有何複雜?"

  張勝道:"這世上並非只有對錯。"

  張良還想追問,張勝閉上了雙眼,不作回答。

  小孩不滿地晃了晃兄長的袖口,然後趴在車窗上看外面,被外面的熱鬧吸引了注意力。

  張勝睜開眼,看著瞬間注意力被轉移的二弟,再次嘆了口氣。

  二弟最為崇拜父親和大父,剛啟蒙時便說自己也要成為韓國相國,成為與父親和大父一樣的韓國棟樑。

  二弟年幼,還不知道要成為韓國相國,對錯並不重要。

  "是我失誤了。"張勝按著額角,懊惱地自言自語。

  他心中確實還有些輕視公子非,再加上忙於喪禮,他對此行確實沒有太多規劃。

  何況誰會知道,被韓王冷落的公子非居然會住在長平君家中,還得長平君看重?

  張勝突然想到,公子非來秦國求學,難道並不是拜在荀子門下,而是......

  即便平庸,張勝當了這麼多年的公卿之子,該想的地方還是能想到。

  如果公子非只是荀子弟子,那他的敷衍倒也無所謂。可公子非若是長平君弟子,他此舉意義就大為不同。

  荀子弟子眾多,不會與他一般計較。但長平君勢大,恐怕會認為張家是在輕視他。

  張勝想到長平君在秦王面前的地位,心裡生出焦急和懼怕。

  趴在車窗上的張良回頭看了又在擦汗的兄長一眼,然後將視線再次投向了咸陽城。

  兄長以為他年幼,所以什麼都不與他說。

  兄長不說,我還不能自己查嗎?此刻被寵得有點熊的張良十分自信地想。

  他也是出了名的神童,師長們都說以他現在的學識都可以出仕了,查一查公子非在咸陽的風評,不是手到擒來。

  張良在韓國都城的時候經常一個人亂跑,拜訪群賢長輩。所以他來到咸陽後,按照自己以往的經驗,以為自己還能行。

  第二日,張勝慌慌張張來拜見朱襄。

  朱襄本以為張勝是來找他送信的,見張勝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疑惑道:"何事這麼慌張?"

  張勝拜倒在地:"我二弟留書出走了!我、我在咸陽城並無熟悉的人,求長平君幫幫我,我、我張家一定會奉上重禮......"

  "行了,起來。"朱襄皺眉,"前因後果說清楚。"

  張勝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說起張良留書出走,要去探訪公子非名聲的事。
他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他去求了韓國使臣團隊的人上秦秦國官府,但韓國使臣都很懼怕秦王,雖說會幫他請求秦王尋找孩子,但拖拖拉拉準備禮物和言辭,不知道會準備到什麼時候。

  張勝想起自己還有拜見長平君的機會,而長平君是出了名的仁人君子。或許長平君會看在家弟年幼的份上幫助自己。

  即便他昨日剛得罪了長平君,但二弟走丟,他也顧不上了。

  "荀子,我出門一趟。"朱襄聽了張勝的話之後,立刻換衣服出門。
荀子道:你要親自幫他尋找?
 朱襄心道,雖然現在的留侯還是個熊孩子,但他可不想這個世界的留侯以被人販子抓走的方式離開歷史舞臺。

  朱襄頭疼極了。咸陽城這麼大,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

  秦國戶籍制度雖然十分嚴格,商鞅想逃都逃不掉。但現在是沒有監控天網的封建社會,秦始皇當年遇刺都查不出人來,想找到一個走丟的孩子就更不容易。

  秦國尋人的上限是抓得到商鞅,下限是抓不到行刺秦始皇的刺客。這上下幅度如此大,朱襄真不敢指望。

  朱襄道:"我試試。韓國派使臣來秦國,結果在咸陽城丟了孩子,這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