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別哭 作品

第70章 藺雨落:死亡的感覺

 “那我還能幹點什麼呢?”藺雨落請高沛文給她派點活,她閒不住。

 “打光吧。”

 “行。”乖乖配合攝影師打光。

 高沛文她們的工作跟她自己的工作又有不同,但同樣有趣。而李斯琳又賞心悅目,讓她移不開眼。又想起李斯琳說:我愛藺雨舟,藺雨舟不愛我。

 好像這個圈子盛產孽緣,再仔細想想,這又是最普通不過的境遇。

 在休息的時候藺雨落有心安慰李斯琳幾句,李斯琳卻對她說:“不用安慰我,我心裡並不難受。人生麼,總該什麼都體驗一次。包括不被愛的苦,也吃一吃。”

 藺雨落看她想得開,就不再勸她。

 晚上公司的人把白天的修片發到群裡,業餘模特藺雨落滿目狡黠,笑得歡暢,像一個雪地精靈,小臉蛋兒被風吹得紅紅的,別有一番天真的情致。

 正在給藺書雪過生日的顧峻川,在餐桌上看到藺雨落的照片,心裡的鼓擂了一下,將手機扣在桌子上,仰頭喝了一杯酒。

 唱生日歌的時候也心不在焉。

 藺書雪看出他不對,小聲對他說:“你最好跟我說說你怎麼了。”

 “唱歌了。”顧峻川跟大家一起拍手,給藺書雪唱生日歌,打斷她的審問。或許是場面太過熱鬧,顧峻川竟感覺到眩暈。

 那天他真是好好睡了一覺。

 夢裡他身處一間木屋之中,外面是鋪天蓋地的雪,火爐裡的火噼裡啪啦地燒,藺雨落抱著暖手寶坐在床上,跟他抱怨外面太冷。

 他走過去,動手解她棉襖的扣子,她打他手罵他是狂徒,他將她拉進懷裡,用力捏住一團細肉:“馬上就不冷了。”他說。

 許是他的手太過用力,藺雨落細細的喘聲帶著哭腔,他聽不得那樣的聲音,咬住她的嘴唇,撕扯她棉襖釦子的手愈發地急,然而那該死的盤扣無論如何解不開。他快要氣死,惡狠狠地咬她脖子:“你穿的是什麼破東西!”

 而她突然變得寸縷不著。

 細長的腿勾著,眼兒媚著,一聲兒又一聲兒的,叫魂兒一樣。

 顧峻川瘋了。

 他在黑夜裡睜開眼,營地外面颳著風,猛喘了幾口才靜下來。

 他又做夢了。

 一場又一場的夢。

 他太想要一個真實的熱乎乎的軟綿綿的任他揉捏的人了。

 藺雨落也做了一場夢,夢到自己救助的那隻狗被開膛破肚掛在屋簷下,血把雪地浸紅了。她驚得一身冷汗,爬起來去看,那狗兒不知什麼時候走了。推開門去,雪地上月光下,一排細細腳印向遠方,它消失了,像沒來過。

 返程的路上跟高沛文說起那隻狗不免惋惜,擔心它會被凍死。而高沛文說:“生死有命。它或許也知道自己該去哪。”

 藺雨落想想也是這個道理,轉頭看看越來越遠的雪景,深感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