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晚 作品

第二百八十章 ‘情種’

啊呀!怪不得她姑娘掛拉著臉,怪不得不往櫃裡、箱籠裡收。

“這……”腆著老臉上前,趕忙幫腔:“這府上規矩竟這樣大?白收著不予人用?放壞了難道不是罪過可惜?左右爺們身邊就你一人,養兒長女的不是辛苦?求了他,叫他賞了你,這有何難?”

“哼!”提到就來氣,高盼兒把那林初蘭親手繡的鈴帽往地上狠狠一擲:“這東西,成了夫人才能用,管你爺們多喜歡,不是夫人,不中用!”

柳氏一拍大腿:“是了是了,她死了,順理成章你不就填上嗎?這才是正經。”

“論門第,論出身,論品貌,論學識,他是庶你是嫡,況你當日可是要聘到外頭做夫人娘子的呀,那小子還高攀了呢。委屈巴巴的跟了他恁些年,伏低做小,哥兒姐兒都是你腸子裡爬出來的。好容易熬死前頭老婆,就是坐莊也該輪到你。”

絮絮叨叨的站起來,就要走。

“去說,打發你兄弟找他說去。天大地大,孃舅最大。憑他是誰,孃舅的面子也不能駁。”

“這……,這事能成嗎?”縱然十分願意,高盼兒卻猶豫了:“況他如今官聲地位都是好的,外頭宦門世家,巴巴捧著閨閣女兒眼饞。而且又是新喪妻的,也不好提……”

她的擔憂不無多餘,他向來看重嫡庶,自己雖說合他意,到底像個玩物,不受尊重。抬夫人茲事體大,她心中還真是沒底。

“榆木腦殼!”柳氏恁長指甲戳著腦門教訓:“要不說你雕花的扁擔,不中用。”

“立正室除闔族長輩,還須得原配孃家父兄同意。你想啊,她孤寡一身,鵬舉才是主事的正經孃家兄弟。於你是兄弟,與她是舅爺,鵬舉點頭,這事兒沒有不成的。”

“舅爺舅爺,豈是白叫的。趙氏老貨早算到,正是她讓我說予你,爺們面前多多的上眼藥,咱們一鼓作氣,一舉拿下!”

柳氏把個桌子拍的山響,咬牙切齒,詛咒發誓。

“扶正以後,當日給那丫頭的催妝只能多不能少。不能因為填房就兩樣待。你不比她,你有兄有母,咱們不怕他。須得狠狠咬上一口,才能不辜負堂堂落金葉子的周家的名頭。到時你只看我的,若想敷衍咱們,打量咱們孤兒寡母好欺負,不能夠!”

彷彿能聽到算盤珠子噼裡啪啦雨點般響的緊,這就開始坐地起價?真當姑娘是王母娘娘的親閨女,五道將軍的大妹子?

這才是痴心妄想。

噯噯噯,好好好!

經她一開解,猶如醍醐灌頂,頓時茅塞頓開。想到能做夫人,光聽著都高興。

登時喜上眉梢,連忙招呼丫頭,把人參燕窩,麝香冰片,吃食布料的,裝了鼓囊囊一個包袱,還不夠,又拿了二層食盒。

這還沒完,交代柳氏:“親親孃哦,兄弟那頭多用心著些,有我的還能少了你的。”

“自然自然,還需多言。”柳氏答應的乾脆:“我比誰不盼著你好?”

怎能不歡喜,白得了恁多好東西,豈有不上心的。

母女二人賊人一樣,大包袱小盒子,捲了哩哩啦啦將近有五六樣子。將將要走,又撿起地上的鈴帽。

“我瞧著這東西手藝好,上頭金子成色足。既你不要,我帶了去,給你兄弟預備著。”

饜不知足!

高盼兒劈手奪過。

“既如此,留予我吧,下頭哥兒姐都用的上。姨娘快些走吧,明兒出殯,早些來,別留話柄。祖母那邊幫我問個安。”

柳氏前腳走,高氏後腳就抱著鈴帽咬。

哎呀,軟的,真的,一咬一個印子。這金子可是真的,老貨真下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