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青木 作品

第 86 章





“我沒事,殿下,”祁景清溫聲安撫,“只是一點小傷……”




“閉嘴!”馮樂真呵斥一聲,淡漠看向刺傷祁景清的人,“殺了他。”




那人劍招一頓,阿葉趁機撐起長弓。




箭矢劃破虛空的瞬間,他急速後退,卻還是晚了,鋒利的箭頭刺進他的心口,一瞬間血花迸射。




“李大哥!”腰上綁著鈴鐺的人瞬間眼睛泛紅,想也不想地朝阿葉殺去。




沈隨風到來時,就看到院子裡正打得熱鬧,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你怎麼也來了?”馮樂真只覺頭疼。




沈隨風剛要回答,一個黑衣人看出他與馮樂真關係匪淺,當即朝他殺來,沈隨風手忙腳亂地從懷裡掏出一包藥粉,直接撒在了黑衣人身上。




“啊……”




黑衣人尖叫一聲,倒在地上瘋狂打滾,有幾個侍衛想去摁他,又怕自己會被他傳染。




“癢癢粉而已,沒事的。”沈隨風解釋。




侍衛們放心了,解下外衣直接將人包住。




人數懸殊,已無再戰的必要,黑衣人們想要逃離,然而已經來不及了,沒過多久便被一一拿下,唯獨腰上掛著鈴鐺的人在同伴的掩護下逃了出去。




祁景仁當即要追,馮樂真卻叫住她:“不必追了,他會回來的,先把這些人控制了。”




祁景仁答應一聲,叫兵士將黑衣人們都捆到一起,結果還未動手,黑衣人們便開始抽搐。




“不好,他們嘴裡藏了毒!”




不知是誰驚呼一聲,本來看見祁景清受傷正要過去的沈隨風臨時拐彎,檢查了一個黑衣人後,從隨身帶著的藥箱裡找了幾根銀針,直接紮在了對方的咽喉處。




只一瞬間,黑衣人便將嚥進去的毒藥嘔了出來,沈隨風又快速往他嘴裡塞了個藥丸,救了他的性命。




接下來一群人,他也是如法炮製,阿葉在旁邊看得震驚連連:“沈先生,你這也太厲害了。”




“治個毒而已,算得了什麼。”沈隨風頭也不抬道。




祁景仁在旁邊看了片刻,見這邊沒自己的事了,扭頭跑到祁景清面前:“傷哪了?嚴重嗎?”




祁景清抬起血色斑駁的手:“傷到手




了。”




一看只是傷到手,祁景仁鬆了口氣:“還好,只是傷到手了……過幾日爹孃要是問起你是怎麼受傷的,你記得替我說話啊,不然爹孃又該怪我了。”




說罷,她看了眼馮樂真,又補充,“也該怪殿下了。”




“我自己受的傷,跟你們有什麼關係?”祁景清失笑。




祁景仁:“廢話,要不是我們部署在長公主府抓人,你也不會受傷,當然……”




話說到一半,突然對上馮樂真的視線,祁景仁輕咳一聲,意識到自己說漏了。




“殿下,不解釋一下?”祁景清語氣平靜。




那邊正在給人解毒的沈隨風聞聲也看了過來。




馮樂真清了清嗓子:“我先送你回屋。”




祁景清沒有拒絕,任由她扶著自己進屋去了。




兩人一進屋,書童便端著湯藥進來了,看到馮樂真後還躬身行了一禮:“參見殿下,殿下何時……世子!”




馮樂真默默後退一步,給他騰出個位置,書童果然放下湯藥撲了過來:“世子你怎麼了世子,你的手怎麼受傷了,怎麼這麼多血!”




祁景清就知道他會大驚小怪,聞言只是簡單回答:“沒有什麼大礙。”




“都流這麼多血了怎麼……”




“方才外頭那麼大動靜,你沒聽到?”馮樂真打斷他。




書童淚眼朦朧地看過來:“什麼動靜?奴才方才去後廚熬藥了,剛剛回來啊。”




馮樂真失笑:“你運氣還挺好。”




書童不明所以,正要再關心祁景清,沈隨風便從外面進來了。




“沈大夫!”書童如同看到了救星,連忙迎上去。




沈隨風一臉淡定地將藥箱放到桌子上,一邊打開一邊問:“你今日不准我來,是因為知道今晚會有人行刺?”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但在場的人都知道他在問誰。




馮樂真無言一瞬,還未來得及回答,祁景清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今日在我湯藥裡動手腳的是殿下吧?”




“什麼行刺,什麼湯藥……”書童一臉茫然。




祁景清神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先出去。”




“是……”書童不敢多言,低著頭出門去了。




祁景清和沈隨風同時看向馮樂真,阿葉和祁景仁剛踏進屋裡,一看到這陣勢,當即扭頭就走。




屋裡轉眼只剩三個人,馮樂真下意識拿起桌上的茶杯,還未送到唇邊,沈隨風便已涼涼開口:“杯子裡沒水,需要我去給殿下倒一些嗎?”




“那就勞煩了。”馮樂真打蛇上棍。




祁景清聲音微沉:“殿下。”




“……沒讓你倒水。”馮樂真解釋。




沈隨風輕嗤一聲,祁景清蹙著眉頭,定定看著她。




……就知道會有這麼一遭。馮樂真嘆息一聲,朝沈隨風示意:“先給他包紮。”




“世子爺的傷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殿下還是先解釋吧。”




“殿下若不解釋,我就不包紮。”()




兩人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馮樂真不悅:你們這是與本宮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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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沈隨風寸步不讓。




祁景清卻略微妥協了:“殿下反正也無事,不如趁沈大夫給我包紮的時候解釋一下。”




沈隨風掃了他一眼,沒有反駁。




知道自己是躲不過去了,馮樂真只好開口:“本宮許久之前,就發現有人盯著本宮,想來是馮稷派來的人……”




她從最初開始解釋,沈隨風低著頭,將祁景清手上包得亂七八糟的手帕解開,開始為他止血縫合。




祁景清疼得面色發白,卻還是聽出她話裡的破綻:“殿下說最早發現有人跟蹤的人是你自己,可你又非習武之人,如何比阿葉他們還要敏銳?”




“因為本宮聽到了鈴鐺聲,”馮樂真回答,“雖然馬車停下後,發現只是一個孩童拿著鈴鐺在玩,但本宮知道他來了。”




那小子的鈴鐺聲,她曾經聽了半年之久,絕不可能認錯,也正是因為對他的瞭解,知道他沒有萬全準備絕不會擅自行動,她才在這段時間內漸漸減少巡防,叫他以為自己已經懈怠,再用今日的慶功宴將人引出來。




沈隨風聽到鈴鐺二字,頓時想起方才的廝殺中,那道勁瘦漂亮的身影。祁景清眼眸微動,顯然也想起了那個黑衣人裡過分出挑的人。




“‘他’是誰?”沈隨風直接問。




“本宮也不知其名,只知道他應該隸屬於什麼地方,是馮稷的人,”馮樂真坦然回答,“今日來的這些,都是和他出自同一個地方的人。”




“聽起來,殿下似乎與‘他’有些交情。”沈隨風閒閒發問。




祁景清立刻看向馮樂真。




馮樂真想起前世被囚在冷宮那半年,每日裡幾乎只能見到他一個人,不由得笑了一聲:“是本宮自認與他有些交情,他卻未必。”




“原來是殿下自作多情,難怪方才要放他走,原來是故意為之。”沈隨風總結。




馮樂真:“少胡說,並非你想的那般。”




“心虛?”沈隨風又問。




“沈大夫,還是別逼問殿下了,”祁景清別開視線,“殿下求之不得,心中不知有多煩悶,你又何必在她傷口上撒鹽。”




馮樂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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