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子從周 作品

第1496章 抗旱

    高公繪都傻了,他以為這該是皆大歡喜的好事兒,不料惹得高滔滔如此生氣,不敢隱瞞,把邢恕供了出來。

    御史臺一直在尋找機會彈劾邢恕,不過都是雞毛蒜皮,現在邢恕一項“遊歷權貴,不自檢慎;心懷叵測,僥倖自圖”的罪名,是無論如何都跑不掉了。

    於是本來已經到手的一箇中書舍人,被“罷其新命,並黜之於外”。

    高滔滔這手,明顯是敲山震虎,有震懾那些想要投機朱德妃的人的意味在裡面。

    而邢恕也不僅僅是一個邢恕,還代表著一個派別開始被清算和驅逐,御史們認為立功的機會來了,立即開始上章。

    甲辰,王巖叟奏:“自冬不雪,今涉春矣,旱魃為災,變異甚大。陛下於天下之大害,朝中之大奸,已悟而復疑,將斷而又止。”

    “大害莫如青苗、免役,陰困生民,又有茶鹽之法,流毒數路。”

    “大奸莫如蔡確之陰邪險刻,章惇之讒欺狼戾。陛下乃容而留之,此天心之所以未祐也。”

    朱光庭也上奏:“察確、章惇、韓縝,不恭、不忠、不恥。

    議論政事之際,惇明目張膽,肆為辨說,力行醜詆。

    確則外示不校,中實同欲,陽為尊賢,陰為助邪。

    縝則每當議論,亦不扶正,唯務拱默為自安計。

    願罷去確等柄任,別進忠賢以輔聖治。”

    蘇油立即上書反對:“御史奏事當求公允。

    如光庭所言,是持異論者不容。

    言者亦罪,默者亦罪,不言不默以苟安者亦罪,至考究心跡。

    豈非所廢蔡確六議之條,而實行之?”

    “御史奏劾,當為逆法之奸,輿論不容。

    既引災異,則尤須督奏抗災不力,懈慢民事者。”

    “於今旱情漸滋,斯所論者,必曰陛下德之崇未至於天歟?業之廣未及於地歟?政之大者有未舉而小者無所繫歟?刑之遠者或不當而近者或倖免歟?”

    “君子有未用而小人有未去歟?大臣失其職而賤者竊其柄歟?”

    “直諒之言罕聞而諂諛者眾歟?德義之風未著而贓汙者騁歟?貨賂或上流而恩澤不下究與?責人或已詳而反躬有未至與?”

    “夫必言有是數者,然後可以召災而致異。”

    “而臣亦可謂乃朝中清和漸失,紛爭漸起之相。”

    “論議紛紛,於旱何益?是坐而論道,未若一瓢也。”

    蘇油的奏章寫得很明白,直接提前將御史臺每逢災變的慣用招數先列舉出來,意思是這般陳詞濫調換成我來說,老子能夠保證比你們說得更加全面完整。

    旱災之前,求你們乾點正事兒吧!

    高滔滔還是留中,皆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