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頭像是貓 作品

第623章

    王根生帶領的‘海豚’魚雷艇一共發射了四枚新式魚雷,全部都是最新的線導+聲導雙重製導模式,雖然最後的引導被打斷,但依靠第二代聲音導引頭,依舊有三枚準確的擊中了高雄級的側翼。

    由於水的不可壓縮性質,水下爆炸的魚雷對艦船的殺傷性遠比水面大得多。

    三枚533毫米二代魚雷,單枚裝彈三百五十公斤奧克託金高能炸藥,高雄級合計命中三枚,也就是說高雄級重巡足足承受了一噸的奧克託金炸藥。

    換算成黃色炸藥,差不多一點五噸。

    這個當量,

    別說是天生火力強,裝甲弱的條約級重巡,就算是皮實耐操的戰列艦,捱上也夠嗆。

    要是設計差一點,或者損管不給力,或者是運氣差一點被損壞關鍵部位,面對一點五噸當量的貼身爆炸,戰列艦也得撲街。

    自然。

    挨魚雷三連擊的高雄號還沒等艦長從震動中清醒過來,左側艙室就開始大量進水,左舷以一種恐怖的速度開始側翻。

    “右側注水··”

    “損管···”

    不得不說,小鬼子海軍確實訓練有素,在如此混亂的局面中,居然能下達正確的命令,第一時間組織損管救援,並開始注水保持平衡。

    但人力有時而窮。

    面對一點五噸當量炸彈炸出來的大洞,以及條約級重巡脆弱的防禦力,還有小鬼子重巡坑爹的水密艙設計,這份及時的自救幾乎是毫無效果,短短几分鐘之後,這一艘1930年下水的,以京都近郊高雄山命名的重巡洋艦便沉沒在日本海深處。

    艦上的九百人大部分隨艦隊沉沒,只活下來三十多人。

    而始作俑者王根生此時正駕駛著‘海豚’以四十四節,也就是每小時近八十公里的時速逃之夭夭,半個小時後,在雷達確認鬼子那艘驅逐艦沒有追擊後,王根生才命令魚雷艇減速以巡航時速航行。

    “損失如何?”

    王根生問道。

    海軍方面,他是半路出家,這還是他第一次參加海戰,但他也很清楚,雖然出自陳老闆的自家‘海豚’性能好,速度快,武器先進,但魚雷艇單對單對戰重巡,哪怕是晚上,也危險重重。

    人家重巡可能捱上一輛發魚雷都沒事,但是他捱上一發一百口徑以上重炮就會出大問題。要是來一發203毫米主炮,怕是直接完蛋。

    “甲板破了幾個大洞,被小鬼子射速炮打的,大熊捱了一發,犧牲了,還有一個輕傷。”

    副手,也就是那位中年文先生彙報道。

    “收殮好,回去交給他的家人。”

    王根生眼神一暗。

    又犧牲了一個弟兄啊!

    對於海軍,除了少部分原來的民國海軍水兵外,他們大部分都是半路出家,有一部分人在上船之前連水都沒怎麼碰過。

    這大半年來,一起出海訓練,冒著風暴鍛鍊水性,從旱鴨子成為如今的水泥鰍,此時王根生和這些海兵兄弟情同手足。

    每一個兄弟的犧牲,都讓他感到悲傷。

    於王王根生而言,雖然戰爭打了這麼久,身邊倒下的兄弟最少百來個了,但他依舊無法坦然接受一起作戰的戰友突然之間倒下消失。

    這也是他始終不願意擔任營長,副團長的原因。

    “隊長,您盡力了。”

    文先生勸慰道:

    “咱們每一個上船的人,都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也有那天死掉的覺悟。”

    當時兩艦距離三公里不到,航向航速平行,鬼子的速射炮反應很快,如果不會隊長反應迅速,怕是他們的‘海豚’都得沉沒。

    海豚通體鋁殼膠合板結構,一點裝甲都沒有,防禦能力和裝甲車還要差,一發一百口徑的炮彈就能要了他們的命。

    “再說了,咱們這次用一艘魚雷艇,就擊沉了鬼子一艘重巡洋艦。”

    “血賺啊!”

    說到這,文先生語氣興奮。

    即便在最高速跑路,但他們也看見了,而且看得清清楚楚,

    連續三枚魚雷命中高雄號,以及最後沉沒的景象。

    直到沉沒的最後一刻,高雄號上的探照也一直亮著,彷佛在給他們自己送行,也讓‘海豚’上的眾人看得清清楚楚。

    “哈哈····對,這次咱們血賺。”

    王根生心情也轉悲為喜。

    這不是他冷血,也不是他終於習慣了生死離別,

    實在是,

    擊沉鬼子重巡洋艦高雄號。

    擊沉鬼子一艘,裝備十門203毫米火炮,滿載排水量一萬五千噸的主力艦。

    還是被他們,一艘小小的,由鋁殼和膠合板製造的,排水量最大不到兩百噸的魚雷艇擊沉,而他們僅僅付出了魚雷艇輕傷,一個戰士犧牲,一個戰士輕傷的代價。

    這次勝利,堪稱前所未有,堪稱史無前例,是一次能振奮全國人民信心的大勝。畢竟,這可是有史以來自家第一次擊沉敵人萬噸主力艦。

    自家終於打贏敵人的鉅艦大炮了,。

    而且從沉沒的速度看,小鬼子船上的水兵恐怕逃不出來多少,哪怕現在海面風平浪靜,水溫溫暖適宜,最後能活下來的高雄號水兵絕對不到十分之一。

    “可惜了。”

    隨後,文先生嘖吧嘖吧嘴:

    “不能把這份景象記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