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寨散人 作品

第1992章 奔走衙門

    來到徐尚立辦公室時,於煜已經打好腹稿——省領導時間寶貴,必須用最精練的語言把事情說清說透。

    徐尚立倒背雙手站在桌前反覆打量一幅書法,見了於煜笑道:

    “小於來看看水平如何?”

    於煜出身名門望族,自幼於書畫一途耳濡目染,當下揣摩片刻道:“筆法精深,氣勢飄逸超凡,駿快飛揚而不做作賣弄,應該是大家手法。”

    “眼光不錯,這是省書畫院副院長啟北方的作品,對了,這首詩怎麼樣?”

    “徐省長,現代詩我實在欣賞不來,不敢亂說。”

    徐尚立哈哈大笑:“深有同感,深有同感。所以這幅字當屬精品,但內容為現代詩就沒了收藏價值,遺憾之至,等以後有機會送給喜歡現代詩的朋友吧。”

    “主要是現代詩門檻太低,魚龍混雜,難得有珠玉也被淹沒在砂礫之中。”於煜道。

    “我倒想有位朋友評價郭沫若的詩,很有意思,”其實就是陳皎的評價,徐尚立笑道,“他說徐志摩的詩是——啊呀,啊呀,啊呀;郭沫若的詩呢——哇呀呀呀呀呀呀呀……”

    於煜也跟著大笑,道:“徐省長這一說我想起郭沫若的一首詩,典型這種叫法——

    我是一條天狗呀!

    我把月來吞了,

    我把日來吞了,

    我把一切的星球來吞了!

    我把全宇宙來吞了!

    真是嘴比姚晨還大,性子比哈士奇還野,哈哈哈哈哈……”

    “其實郭沫若在當時也很受歡迎,因此不是詩的問題,而是時代變了,”徐尚立說著轉回座位,於煜把書法卷好裝入軸中,“最近忙什麼呢?”

    之所以這麼問,因為連續幾天晚上徐尚立都沒找著於煜,當然也沒關係,於煜的秘書角色是模糊且空泛的——具體事務有傅副秘書長以及相關處室負責,於煜更多起著參謀作用。

    於煜坐到對面翻開筆記本,道:“向徐省長彙報,我還在跟進榆達的事兒……”

    遂從段玉福說到吳小秀再說到鳳麒麟,以及那位隱居在山間別墅的退休老幹部,當然隱去棗子那些過於具體的細節不提。

    徐尚立聽完也震驚了,久久沉吟後道:“我也聽說鳳麒麟家裡……可能岳父是通榆資深老領導,沒想到老而不尊荒唐至此!你準備從哪兒著手調查?”

    “段玉福既然正式逮捕判刑,司法系統裡必定有其檔案,”於煜不慌不忙道,“首先找公安機關要人,肯定說移交給檢察院了;再找檢察院要人,肯定說移交給法院;法院說遣送了勞改農場了……逐個環節往下追,反正要把人交出來;交不出,再倒追責任,到底哪個環節出的問題!”

    “以什麼理由?省正府不可能平白無故知道段玉福這個人,也不能無由來地找人家司法系統麻煩。”

    “我想好了,徐省長,”於煜道,“荷花塘多名商戶聯名舉報,指控段玉福逃避債務、指使及參與行兇、涉黃涉毒,我們本著有信必查的原則,要給群眾一個交代。”

    “很好!”

    徐尚立欣賞地看著於煜道,“後天上午有個會,恰巧能遇到省委常委、正法委書記姜濤,據我所知他還是比較好溝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