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寨散人 作品

第2236章 以法制法

    史春來老家就在關苓山麓,靠著地形熟悉和多年山地生活經驗繞開邊防大隊和邊防軍卡哨,潛伏到離邊境線不遠的山坳,等山霧最濃的時候伺機越境跑到頌豐那邊。

    “查過手機通話記錄?”白鈺問。

    周瑤道:“工作手機扔在車裡,從逃亡一刻起關了機;他隨身攜帶的皮夾不見了,可能被兇手順走。”

    徐雲岫道:“如昨天綜合的線索,槍手混入大劇院安裝炸彈、化裝成服務員伺機暗殺,八成得到史春來相助。但史春來應該不知道槍手真實意圖,僅僅作為準備工作的一個小環節……”

    “我有印象,”白鈺道,“前天傍晚我檢查大劇院時要求晚上七點起封閉會場不準任何人出入,姚宇答應得很爽快,史春來反而猶猶豫豫說還有些許施工。如果知道涉及暗殺,他怎敢在我面前提?”

    徐雲岫臉色有些難看:“那就是領導交辦給他的任務!以此類推整個會務組包括我和姚宇都有嫌疑,因為每張通行證、服務證都由我倆雙籤,雖然大劇院會務人員由史春來把關。”

    周瑤笑道:“徐書計多慮了,怎麼可能懷疑到您和蹇主任頭上?”

    白鈺也笑,道:“退一步講,如果‘晚上施工’是姚宇安排,不可能當著史春來的面答應那麼爽快,那叫當面撒謊,史春來完全可以揭穿他,對吧?而云岫主要負責安全保衛,並不負責會務,如果‘晚上施工’出自你口,史春來應該善意地在姚宇面前提一下,防止領導之間產生誤會,對吧?”

    “對對對,原本混亂的事態經白書計這麼一梳理就清清楚楚,”徐雲岫鬆了口氣,轉而疑道,“照白書計分析,到底誰交辦的任務呢?或者,史春來根本被矇在鼓裡,完全可以如實向組織說明情況,他又出於什麼心理不作任何解釋反而亡命潛逃?”

    “問題關鍵之處就在這裡!”白鈺道,“首先可以斷定‘晚上施工’是領導交辦;其次史春來應該不知情;再次出了事之後史春來第一反應不是如實向組織彙報而選擇逃亡。綜上三點可得出兩個結論,第一領導是口頭交待,史春來拿不出證據;第二,史春來覺得說出來也沒人信,即使信也脫不了干係,不如逃亡。”

    徐雲岫和周瑤都倒吸口涼氣,相互瞟了一眼不敢亂說。

    作為關苓本土幹部,又是老機關,自然知道史春來與郭佳凡的關係,而郭佳凡屁股坐在哪一頭無庸諱言。

    層層分析下來,槍手應是閻彪派來的,在關苓也只有他有這個膽,敢於跟白鈺搏命!

    然而沒有相當相當過硬的證據,誰都不敢把這個推測說出口。

    白鈺也不為難他倆,擺擺手道:“仔細搜查他辦公室和家,看看能否找到另外那個手機卡的申請記錄,如果挖出逃亡期間跟誰通電話,我相信就離真相不遠了。”

    徐雲岫和周瑤離開不久,白鈺打電話叫來常興邦,劈頭問道:

    “那個老艾的情況怎麼樣了?”

    常興邦這些天也就今早睡了個囫圇覺,抹抹臉道:“有問題哎!他腦子有點不清不楚的,有時記得幫楊杭偉搬過屍體還收了30塊錢,有時又忘得乾乾淨淨,連楊杭偉在鐵清橋附近幹活都記不得……他這屬於限制民事行為能力的人,按規定不允許出庭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