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裴燎敢把寶貝送來氣他,必然請了靠譜的駕駛員。




花錢僱的人不用白不用,夏澈喝了酒,正好不找代駕了,萬眾矚目之下,本著張臉坐進柯尼塞格副駕駛。




裴銘見狀,攔住要去開車的駕駛員,三兩句把人趕走,自己拎著駕照坐進去。




“澈哥澈哥,好久不見,我開車送你,我們哥倆好好敘敘舊!”




“藉口,你就是想開你哥的車。”夏澈嘴角輕扯,“我什麼時候有你這麼大個弟弟了?”




“別見外嘛,你和我哥一樣大,我就是你四捨五入的親弟弟。”裴銘打開車載音響,渾厚悠揚的古典音樂奏鳴曲傾瀉而出。




他“哎喲”一聲,趕忙切了幾首,都是古典純音樂。




“這是裴哥聽的?”裴銘小聲嘀咕道,“他什麼時候改口味了?”




“他一直都聽這些。”夏澈閉上眼,眉宇間的褶皺逐漸撫平,“他車載Cd都是限量款。你多久沒見他了?這都不知道?”




裴燎的三千後宮經常輸給他,大老婆二老婆夏澈全開過,車裡有什麼瞭如指掌。




“去年中秋才見過呢。不過肯定比不得你倆見面多。”裴銘滿臉羨豔道,“你們天天膩在一起。”




夏澈冷笑:“咱倆換換?”




裴銘立刻收斂:“那算了。”




裴銘小裴燎五歲,打小就在裴燎的陰影下長大,爸媽處處拿他跟裴燎比,他是處處比不過。




有那麼一段時間,他恨得差點走上謀殺親哥的道路。




直到高二那年挑釁不成反被揍,徹底淪落為裴燎的小尾巴。




也是那年,他和裴燎一起認識了夏澈。




裴銘永遠不會忘記,七年前A市最大賭場內那次初見。




當年夏澈的頭髮還沒那麼長,剛剛過肩,兩邊礙事的散發被束在腦後紮成小揪揪,完美的面容一展無遺。




賭桌對面坐著A市首富,他倒是一點也不緊張,笑眯眯的叼著煙,左手靈活地把玩著一枚籌碼,還有閒情讓人開酒,囂張至極。




約莫是打量他的人太多,酒入香檳杯,他抽空側過頭,往旁邊掃了一圈。




這一掃,剛巧把打量他的裴銘逮個正著。




夏澈長相太過鋒利,一身酒紅色西裝更襯出眾。




四目相對,裴銘一眼驚豔。




當時他還以為,這是哪位敗家子出來嚯嚯家產。




回去後才從爸媽口中得知,那晚夏澈不僅贏了八位數,還拿到了A市首富三個億的項目投資。




從此,他人生中“別人家的孩子”又多了一個。




跟對裴燎由恨轉愛的態度不同,對夏澈,裴銘一開始就很喜歡。




因為後來有次在申城酒會上偶遇,他醉得不省人事,旁人只顧樂呵,只有夏澈把外套蓋在他頭上,還替他開了房間休息。




隔日他跟裴燎說:“我以後找老婆,就按照夏澈的標準找!”




然後他哥上來一腳,給他踹趴在床上躺半宿。




“少去惹他。”




裴燎當時就留下這冷冰冰的四個字。




那腳威力太大,裴銘後怕許久,以為是裴燎不喜歡夏澈。




往後接觸下來,他覺得自己猜對了,又沒完全猜對。




兩人針鋒相對不像假。




可要真那麼討厭,怎麼能八年來形影不離,從未斷過聯繫?




哪來那麼巧合的天意?




裴銘不信。




但兩位哥的事,他也不敢揣測不敢說,乾脆夾在兩人中間各自討好,稀裡糊塗活到現在。




“喏,澈哥你快吃,蝦都讓人剝好了,還熱乎呢。”




夏澈翻開保溫盒蓋子,看到了一排碩大的蝦肉。




他用筷子夾起一隻,有些好奇:“你哥讓你買的?”




“也不算是吧。我就說我在那家酒樓吃飯,他讓我順便給你帶點東西,什麼都行。”裴銘說,“我讓老闆推薦,老闆正好新進了一批蝦,我就給你帶過來嘍。”




難怪。




夏澈點點頭,心無負擔地吃了起來。




他喜歡吃海鮮,尤其蝦蟹類,其中屬這家酒樓最愛,之前充過儲值卡。




隱約記得去年還把卡落在裴燎的蘭博基尼了,為了七千多的餘額,忍辱請了對方一頓麥當勞才換回來。




他吃東西不愛說話,裴銘耐不住寂寞,獨自在旁邊喋喋不休。




“澈哥,我聽說你要去京城了。唉,你好歹再晚幾個月啊,我才剛來這邊工作,都沒能找你好好玩呢。”




裴銘在申城的楓御分部實習。




別問為什麼不是鄢東,問就是跟他哥學的叛逆。




夏澈無奈:“你工作哪有那麼多時間找我玩?”




裴銘在他心裡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倒是比裴燎那貨討喜,他不介意多給幾分耐心。




裴銘鼓起腮幫:“哥你真冷漠,我以前還老覺得,我在你眼裡是特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