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京 作品

第 101 章 完結章

101

這次的紋身展會對賀宣來說的的確確是個很大的曝光,從香港回來後,賀宣的工作室幾l乎天天有人光臨,人還不少。

賀宣出來後自從換了地方重開工作室,基本就是半隱狀態,本來店裡就他跟程妤兩個人,每天來店裡的也都是約了當天做紋身的或者來現場談圖的客戶,店裡其實每天都挺清淨的。

這下不清淨了,人一波又一波的來,有來約做紋身的,也有來看賀宣現場紋身的,程妤沒經歷過這陣勢,差點應付不過來。工作室的社交賬號幾天內也漲了好幾l萬粉,私信都爆了,全是要約圖的。

這段時間向邊庭回回來工作室都看到好多人。賀宣在展會上獲了獎,作品照片和獲獎照片自然是都在各個社交平臺上掛著,哪個平臺的轉發量和瀏覽量都很大。水準高是一回事,賀宣那張臉也不容忽視,獲獎照片擺在那,都知道全場總冠軍長什麼樣。

這幾l天來工作室的人又多又雜,程妤碰到好幾l個約圖的客戶見縫插針地打聽賀宣是不是單身,程妤笑得無奈,一一回說不是。

有幾l次還被向邊庭撞見了。

這天他來店裡,看到個白白瘦瘦的男人倚在前臺那兒跟程妤說話,聊了一會兒突然朝紋身室方向望了望,笑著問程妤賀宣有沒有對象。網上掛的展會照片向邊庭也搜過看過,評論區除了誇作品強,誇賀宣長得帥的也是一大堆。

總之,作品牛,臉也牛。

不過男朋友被那麼多人惦記,這誰受得了。

當天晚上向邊庭洗完了澡在床上看書,賀宣差不多到九點才回來,洗完澡上了床,掀開向邊庭的睡衣摸了摸他的肚子:“別看了,眼睛歇會兒。”

向邊庭合上書放在一邊,轉頭腦袋往賀宣胸口一頂,在他懷裡拱了拱。賀宣摩挲著他的後頸,向邊庭突然抬起頭來在他嘴上咬了一口,沒使勁,咬完又在咬的那處舔了舔。

他仰臉看著賀宣,眯著眼睛說:“惦記你的人真多啊。”

賀宣這個職業性質,其實沒辦法避免這種情況,他給人做紋身,肯定要跟各式各樣的人打交道。

賀宣捏著他的下巴:“忽然說這話幹什麼。”

“有感而發。”

“具體說說。”

向邊庭失笑:“還讓我具體說說,你生怕虐不到我是吧。具體來說就是盯著你想勾搭你的人太多,今天就被我碰上一個。這還只是今天被我親眼看到的,我沒看到的那些就不說了。”

賀宣沒說什麼,低頭吻上他的嘴唇,沒一會兒兩個人的呼吸都變得很重。賀宣隔著睡衣撫摸向邊庭的腰際,讓他轉過身去背對他趴著,趴在他身上。

向邊庭啞著聲音說:“幹嘛啊……”

“你不高興了,我哄哄你。”

怎麼個哄法向邊庭秒懂,他紅著耳朵低聲說:“別那樣了。”

“上次不是很喜歡?”賀宣揉著他的耳朵,語氣像是哄,其實是在命令:“

趴過去。”

向邊庭累得睜不開眼睛,賀宣抱他去浴室沖澡,衝的時候他就靠在賀宣身上,沒了骨頭一樣,渾身痠軟。

向邊庭體格也不差,然而跟賀宣比起來,體力精力完全比不上。賀宣白天還要給人扎圖,一忙就是一整天,這精力是真的充沛。

他閉著眼睛摸了摸賀宣的腹肌,感嘆了一句:“你都不會累的麼。”

賀宣幫他洗著身子,淡淡道:“這種事你第一次知道?”

向邊庭笑了聲:“還是知道得不夠徹底。”

賀宣五月份還要出趟遠門,他要帶著他的作品遠征歐洲,去那邊參展,過兩天就得走了。歐洲之行是賀宣早就定好的計劃,未來一個月他都沒排活。

參展的模特不難請,難請的是這種能跟著他遠赴他國的模特,經費不是問題,主要還是時間,他這一趟去至少半個多月,所以也虧了那位拳擊手大哥時間自由,又很樂意跟著他到處跑。

向邊庭太想跟著一起去了,可惜這次不行,賀宣不是去個兩三天就回來了,他還要上學,不可能請那麼長的假。

洗完澡向邊庭被賀宣抱回了臥室,他面朝賀宣掛在他身上,摟著他的脖子,熊抱一樣的姿勢。

“宣哥,這次出國,半個月能回來?”他問賀宣。

“不一定,看情況。”賀宣抱他上床,把燈光了。躺進被窩後向邊庭往他身上靠了靠,貼著他。

“你什麼時候走?”

“過兩天。”

“我去機場送你。”

賀宣抬手環住他的腰:“嗯。”

三天後,賀宣帶著模特,帶著一套紋身設備和一些紋身用品就出發了,這次白欽也跟著一起去了,他不去參賽,就單純跟在賀宣身邊照應照應,順便參觀展會。

賀宣年輕時在歐洲很多城市都待過,在這邊朋友也不少。這次來見了幾l個老朋友,除了參賽,閒暇時間還在朋友那兒駐店旅扎。模特大哥不白跟著來,不幹正事就各處去玩,經費賀宣全包。白欽基本就跟著賀宣,這一趟來得很值,能和世界級的紋身師交流學習。

賀宣這次去歐洲的時間遠超過半個月,小情侶太久沒見,彼此都想念得緊。

向邊庭知道他在那邊是忙事業,從不催他早回,也沒問過他什麼時候回來。賀宣走了二十多天,雖然兩人每天都打電話,但還是抵不住思念叢生。

那天兩個人視頻通話,向邊庭趴在床上哼哼唧唧地說:“想你。”

他臉陷在被子裡,吸了口氣,眼皮抬著望向手機屏幕,說:“床上都沒你的味道了。”

他難得撒次嬌,賀宣心被他勾得軟軟的,然而嘴上還是粗野:“這幾l天有自己弄過嗎?”

血氣方剛一小夥子,跟男朋友分開這麼久,說沒想過那事那是不可能的。

向邊庭手指在床單上摳了摳,老實承認:“……有。”

“我說的是後面。”賀宣說。

向邊庭一愣,耳朵都紅了,聲若

蚊蠅:“那當然……沒。”

“想嗎?”賀宣問。

向邊庭眼睛一閉,坦率直言:“想。”

其實他是想要賀宣,賀宣淡淡地說:“今天自己弄。”

慾念是思念的衍生物,分別二十來天,兩個人今天隔著手機荒唐了一回。結束後賀宣的嗓音變得格外磁性,向邊庭側身躺在床上氣息還沒穩下來,聽他說話都覺得是種享受。身心都被填滿了,他聽著賀宣的呼吸聲,聽到他沉著聲說:“我也很想你,等我回來。”

五月底的時候,向邊庭爸媽來了一趟江州,還把peter帶過來了。蛇箱還在向邊庭原先住的那間房裡,很大一個玻璃箱,搬去賀宣那裡也沒合適的地方放,向邊庭就暫時沒給peter搬家,還讓它待在原來的地方,每天回來放它出來盤盤。

向邊庭爸媽還想叫賀宣一起吃頓飯,向邊庭說他去歐洲參加紋身展會了,給他爸媽看賀宣在香港獲獎的照片,在他爸媽面前把賀宣誇了一通,誇的都是實實在在的話,沒半點虛的,本來賀宣的優秀也是客觀可見的,有客觀事實支撐的。

當爸媽的也看出來了,兒子本質慕強,是真的因為人家優秀才這麼喜歡。

賀宣這次的歐洲之行歷時29天,去了法國、意大利、瑞典三個國家,三戰三捷。他回來時已經六月,落地那天向邊庭一天滿課,沒能去機場接他。

向邊庭下了課連宿舍都沒回,出教室後立馬給賀宣打了通電話。

賀宣收拾完東西就來學校了,現在就在他們宿舍樓的一樓大廳等他。

向邊庭正往校門口方向走呢,一聽賀宣去了宿舍,立馬掉了個頭回宿舍。快到宿舍時,向邊庭在路上碰到了林羽赫他們幾l個。

劉超“哎”了一聲:“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向邊庭說:“接我的人去宿舍了。”

賀宣坐在宿舍一樓大廳的皮質沙發上,一個月沒見,瘦了,頭髮也長長了。太久沒見了,向邊庭看見他的那一刻心率都有點加快。賀宣就這麼坐在那兒,沒看手機也沒幹什麼,一條胳膊搭在一邊扶手上,淡漠地盯著地上某一處。

幾l個人朝這邊走來,腳步聲一點點靠近,賀宣抬了下眼眸,跟向邊庭對視了一眼。

向邊庭不太明顯地吸了口氣,喊道:“宣哥。”

賀宣嗯了一聲,起身朝他走來。宿舍那三個人看看賀宣,又看看向邊庭,跟向邊庭打了聲招呼就刷臉上樓了。

賀宣很自然地脫下向邊庭的書包拎在手裡,兩人這麼近距離站著,向邊庭都有點忍不住想在他臉上親一口,礙於在學校,剋制住了。

“你來多久了?”向邊庭問。

“沒多久。”

賀宣幫向邊庭拎著書包,兩個人像尋常哥倆一般,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走在校園裡。

放學時間路上到處都是學生,說話都得收斂著,跟不熟似的:“宣哥,一會兒去我姥姥家吃晚飯。”

賀宣點頭說:“嗯。”

向邊庭從來沒覺得宿舍到校門的距離這麼長過,步伐都不自覺加快了。上了車,門一關上,賀宣就傾身靠過來吻他。這還沒離開校門口,向邊庭沒想到他會這麼猝不及防地親過來,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躲了一下。賀宣摁住他的腦袋不讓他逃,邊吻邊安撫:“窗戶貼了膜了,外面看不見裡面。”

向邊庭含糊不清地“唔”了一聲,手攀上他的脖子,仰著頭回應他的吻。熱氣在兩人鼻息之間流轉,向邊庭戴著眼鏡,不一會兒鏡片上蒙上了一層白色的霧氣。

賀宣摘掉他的眼鏡,向邊庭微眯著眼睛,望著他的眼神有些迷離。

不知吻了多久,向邊庭有點呼吸不暢了,手指都麻了。賀宣鬆開了他。

向邊庭很重地呼吸,鼻尖上浮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看著賀宣,嗓音有些發顫:“你可算回來了。”

賀宣吻了吻他的眼睛,說:“嗯,我回來了。”

賀宣把車開到了馬路上,向邊庭扭頭看著他:“你累瘦了都。”

“過幾l天就養回來了。”

其實兩個人每天都在電話裡聊,兩人近況彼此也都知道,但見了面向邊庭還是有說不完的話要講,變成小話癆了。

晚上在姥姥那兒吃完晚飯,兩個人坐在院子裡的鞦韆椅上聊天。向邊庭早知道賀宣這次去歐洲拿了好幾l個獎,今天也在白欽朋友圈看到了賀宣上臺領獎的照片。他刷完網上的相關資訊和照片,轉頭看了眼賀宣,賀宣也轉過頭來看他,問他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覺得你特別耀眼。”

賀宣雖然處世淡然,但步伐其實從未停滯向前,他的眼界和追求都非常高。

這是向邊庭以前不知道的。

向邊庭看向不遠處的花壇,對他說:“我以前一直覺得你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放在眼裡,是個帶著點兒‘仙氣’的人。”

賀宣開玩笑:“現在不仙了?”

向邊庭笑了聲:“仙,但也先。後面這個是先鋒的先。”

賀宣看著他。

“你以自己為先鋒,讓世界看到了中國紋身師的強大。”向邊庭握住了賀宣的手,“這不是一件特別值得驕傲的事嗎。”

賀宣攥緊了他的手,鞦韆椅輕輕晃著,向邊庭緊挨著賀宣,兩人十指交握,安靜地坐了一會兒。

“宣哥,咱們回家吧。”向邊庭說著想站起來。

“等會兒。”賀宣按住他的手腕。

“嗯?”向邊庭轉過頭,看到賀宣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絲絨盒子,打開遞到他眼前。

向邊庭看著盒子裡的對戒微微一怔,抬頭看向賀宣。

對戒是賀宣在意大利的時候定製的。

“上次你給我打了標記,”賀宣手指勾了一下右耳耳垂,這裡還戴著向邊庭送他的那枚玫瑰耳圈,“這一次我們互相打個標記,願意嗎?”

向邊庭注視他良久,微微點了下頭,低聲說:“願意。”

兩人互相給對方的無

名指套上戒指。

晚風吹拂,夜蟲低鳴,很寧靜很美好的一個夜晚。

賀宣握著向邊庭的手,拇指蹭了蹭他的手背:“回家吧。()”

向邊庭說:好。?()_[(()”

一個月沒見,兩個人的黏糊勁不消多說,進電梯的工夫都要摟著親一下。私人電梯,不怕被人撞見。

賀宣走到家門口刷了下門鎖指紋,向邊庭想起peter,跟賀宣說:“宣哥,我去隔壁喂一下peter。”

“沒把它挪我這邊來?”

“蛇箱太大了,挪過來你那邊沒地方放。”

賀宣說:“有地方放,明天就找人挪。”

“好。”向邊庭在他腰上輕輕抓了一下,“那我去喂蛇,你等我。”

“嗯。”

向邊庭去隔壁把提前從冰箱裡拿出來解凍的乳鼠給peter餵了,關上燈想走時,想起來手機落在蛇箱那兒了。他剛想開燈,回頭發現陽臺那兒特別亮,外面灑進來一片皎潔的月光。

他想起初見賀宣那天晚上,天上的月亮也這麼亮。

向邊庭沒開燈,走去了陽臺。他迎著月光走進夜色裡,轉頭看到賀宣站在隔壁陽臺,手搭著欄杆在抽菸。

賀宣側過頭往這邊看了一眼。

向邊庭驀地笑了。

兩人四目相望,一如初見。

“還不回來?”

“馬上回來。”

月光傾落,今如初見,爾後常相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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