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京 作品

第 22 章





他的性向在老朋友這兒不是秘密,許久不見,感情狀況肯定會聊。




“有人了嗎?”副教授問了一句。




“沒有。”




“是不想談,還是沒遇到合適的啊?”副教授看著他,笑得眼睛彎彎的,“要不是不想談,你跟我說喜歡哪樣兒的,我給你介紹,我還認識挺多優質小帥哥的,刺青師我也認識幾個呢。”




賀宣站在書櫃那兒看牆上的畫,轉頭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我有。”




“嗯?”對方眨了眨眼睛。




“我有喜歡的。”賀宣說,“我就想要他。”




向邊庭飛了不到兩小時就到北城了,夏管家跟恭迎貴妃回宮似的,領了兩排人在大門口迎他。




“這是幹什麼呢夏叔。”向邊庭笑著從一排人中間走過,“我進皇宮了啊。”




夏管家跟在他身邊:“晚飯已經準備好了,你先洗澡還是先吃飯?”




“我想先睡覺。”




夏管家點了點頭:“幾點叫你?”




“八點吧。”向邊庭進屋把外套脫了,夏管家順手接過遞給一旁的傭人。




向邊庭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頭看著傭人:“外套給我下,口袋裡還有東西。”




傭人把外套遞了過來,向邊庭把口袋裡的手帕拿了出來。




夏管家聲音很溫和:“用手帕了啊?”




“沒有。”向邊庭笑了聲,“拿來放東西的。”




“手帕需要洗嗎?”傭人問道。




向邊庭想了想,說:“不用。反正沒髒。”




“用過了就丟掉吧。”夏管家說,“不是拿來放東西的麼?”




這手帕之後肯定是不會再用,洗不洗丟不丟都一樣,向邊庭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心理,他沒想過要丟。




“不丟了。”向邊庭說。




夏管家疑惑地看著他,但沒問什麼。




回房後向邊庭換了身乾淨衣服往床上一躺,轉頭拿起床頭櫃上的手帕看了看,然後又放了回去。他翻了個身,一躺下睏意就襲來了,他坐飛機永遠睡不著,飛機飛兩小時,他能閉著眼睛清醒兩小時,飛十小時,能閉著眼睛清醒十小時。




向邊庭慢慢合上了眼睛,快失去意識前迷迷糊糊地看到手機屏幕亮了一下,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沒高興動。




快到八點的時候向邊庭自己醒過來了,半




眯著眼睛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隨後拿起旁邊的手機看了一眼。




微信消息不少,他往下翻了翻,看到還有賀宣的消息。他坐起身,點開消息看了一眼。




賀宣:到了嗎?




消息發來的時間就是他剛入睡那會兒。




向邊庭蹭了下鼻子,打字回覆:到了,剛才睡著了,沒看到你消息




賀宣:嗯




每次賀宣一回“嗯”向邊庭就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麼了,他退出去回覆其他人的消息,沈澤發來一堆,重點就一個,明天中午落地,讓向邊庭去接他,必須夾道歡迎。




向邊庭:我再給你僱幾個粉絲,找倆代拍




沈澤:我覺得可以




向邊庭:轉錢過來




沈澤:向少爺還缺我這點錢




向邊庭不再說笑,回道:到了再給我打電話




沈澤:嘖,我還得在機場等你?




向邊庭:誰知道飛機晚不晚點




向邊庭:讓我接就乖乖等著




沈澤:行吧,讓向少爺紆尊降貴一次不容易




門外傳來敲門聲,夏管家打開門發現向邊庭已經醒了。




“熱水放好了。”夏管家說。




向邊庭嗯了一聲,下床的時候看了看床頭櫃上的手帕,他打開抽屜,把手帕放了進去。




翌日中午向邊庭接完沈澤,兩人訂了個餐廳一塊兒吃飯。昨天沈澤就在微信上跟他說了,落地後第一件事是去按摩,然後兩個人吃完飯直奔養生會所。




向邊庭坐在椅子上刷手機,問了一句:“澳洲沒按摩店?”




沈澤舒舒服服地趴在床上,閉著眼睛說:“不喜歡不熟的人碰我。”




沈澤在這兒有固定的推拿師,一個二十幾歲的清秀小哥,安安靜靜的,話很少,進來這麼久也只開口說了一句話,說好久沒見了。




“去國外留學了,潛逃回來的。”沈澤回他。




推拿師笑了一聲,沒說什麼。




“剛吃飯就按摩,你也不怕按吐了。”向邊庭在旁邊說。




“吐了你拿垃圾桶給我接著。”沈澤說。




沈澤是假挑剔,他只讓指定的推拿師碰,向邊庭是真挑剔,他不讓人碰。




“哎,你真不按啊?”沈澤轉頭看著他。




向邊庭搖頭,點開微信朋友圈看了看,放假了,朋友圈比平時熱鬧,很多人分享旅遊的照片。他往下劃了劃,刷到了白欽的朋友圈。白欽之前加了他好友,說是問林羽赫要的,他跟林羽赫兩個人都是社牛,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還加了微信好友。




白欽發了張照片,底下定位是北城,配字[今年人挺齊。]




照片上沒人,拍的像是場館的入口。




賀宣應該也來北城了,向邊庭記得白欽之前問過賀宣,問他國慶去不去北城的紋身展,賀宣當時說會去。




白欽的定位很詳細,向邊庭腦子一熱,忽然問沈澤:“想去紋身展看看麼?”




“嗯?




()”昏昏欲睡的沈澤抬起頭來,眯著眼睛看了他一眼,什麼展?紋身展??()?[()”




“嗯。”




沈澤慢慢回過神:“紋身展?怎麼要去那兒啊,你什麼時候對紋身感興趣了。”




“去看看。”向邊庭說著已經給夏管家發消息了,把網上搜到的紋身展會的詳細信息給他發了過去,問他能不能弄到票。




沈澤沒去過紋身展,有點感興趣,不過主要是向邊庭想去,他肯定陪著。




“行啊,什麼時候?”




夏管家是萬能的,不到三分鐘就給了回覆,問向邊庭要幾張。




向邊庭回:兩張。




紋身展要舉辦三天,今天的票已經沒有了,只有明天的。




向邊庭抬頭看了眼沈澤,說:“明天。”




“行。”沈澤把腦袋埋進了臂彎,“我就說你叛逆,都喜歡上紋身了——”他倏地抬起頭來,“你不會已經紋了吧?”




“沒有。”




沈澤晚上去了向邊庭家,沒看到他的蛇,問他:“小黑沒帶回來?”




“沒。”




“你把它一條蛇丟在江州啊?”




“帶它回來又得坐家裡的飛機,太興師動眾了。”向邊庭說,“就讓它一條蛇在江州歡度國慶吧。”




沈澤樂道:“找沒找人上門跟它玩兒啊?它一條蛇不得孤單死。”




“誰敢跟它玩兒啊。”向邊庭只請了人上門投餵,找不著人陪它玩兒,能跟它玩還不被咬的,估計只有賀宣。




第二天下午兩人一起去了紋身展。




向邊庭沒想過一定會在展會碰到賀宣,他確實是抱著“去看看”的心態過來的,雖然促成他腦子一熱的就是賀宣。




沈澤一進場館就被嚇著了,沒見過這架勢和陣仗,到處都是滿身紋身的人走來走去,不僅是眼睛看花了,甚至還有點密集恐懼症的感覺。而且紋身展上大部分人身上紋的都是傳統紋身,要麼就是歐美寫實風,這兩類風格都比較硬,不太容易入眼,對紋身不感興趣的人看著可能還會有點難受。




場館內支了很多攤位,大部分攤位上都有紋身師現場給人紋身,桌上擺著紋身照片,門口站著穿得很清涼的模特,有的攤位牆上還掛著硅膠假臂,假臂上紋著圖。




沈澤看到好多光著屁股的模特,除了重點部位渾身赤條條,看得他視覺和心靈都受到了很大的衝擊。




“太狂野了這也……”沈澤目光追隨著一個從他們身邊經過的男人,這人全身從頭到腳都紋滿了,看著挺酷,又有點瘮人。




向邊庭作為一個從小到大行事從不出格的品學兼優的“乖”學生,沈澤有點想不通他怎麼會突然對紋身感興趣了,這地方來得就很不符合他的風格。




他轉頭看了一眼向邊庭,發現他看模特看得還挺認真。




不是所有紋身向邊庭都覺得好看,有很多紋身他欣賞不來,但也有一些他覺得非常漂亮。




“你是不是想紋身啊?”沈澤問他。




()向邊庭搖了搖頭。




“不想紋,你來這看什麼。”




“純看不行麼。”




沈澤搓了搓胳膊:“我雞皮疙瘩就沒下去過。”




他們轉了一圈,半個場館轉過去了,沒碰到白欽,也沒碰到賀宣,果然這麼大的地方,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跟人偶遇的。




有個攤位門口坐著一個腿特別長的美女,留著黑長直髮,右腿一整條都紋滿了,翹著二郎腿坐在這兒,大大方方地展示自己腿上的紋身。圍觀的人很多,沈澤也停下來仔細看了看。




向邊庭站在他後面,聽到身後有人在說話,對話中依稀提到了賀宣的名字。




向邊庭留神聽了一下。




“他今年倒是來了啊?”




“主辦方里有個是他老熟人,當然來了。”




“年年來都拿全場總冠軍,今年不會又他吧?”




“那不會,他今年沒帶作品來,我剛在前邊兒見著了,連攤子都沒支,就來了個人。”




“我記得賀宣去年前年好像都沒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