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曇花一現

    “臣女臉上有疤，揭開怕會嚇著公主。”

    “抬起頭來。”

    攏月輕鬆的抬頭，如果這公主真如傳言裡面只有六七歲的心智，只要摸透了性子，應該很好哄，她唇角裂開猥瑣的弧度，再看到公主的一瞬間，她驀然愣住了，嘴邊的弧度凝固住！

    這——

    “你是在看本公主的眼睛嗎？”姜雪瞳孔裡的幼稚天真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逼視的眼神。

    這種眼神往往只有在動物視察對手或者觀察獵物時才有，攏月不敢掉以輕心了，雖然這公主只有六歲心智，可也正因為只有這個心智，才不會懂得人命是個什麼東西，所有情緒她都無需遮掩，只要發洩就好。

    姜雪的左眼不似常人，呈現黯淡的死灰，就連眼角周圍的的皮肉都有些乾癟，眼珠外凸，眼白隱隱發灰，看著像是死人眼，煞是嚇人。

    她這是白內障嗎？攏月一時遲疑不定，眼下也不能給她把脈，看她如此在意自己的面貌，顯然是被很多太醫診治過，甚至不惜一切手段醫治灌藥過，她才會顯得如此絕望以及在意別人看她的眼光。

    六歲的孩子，即便很多東西不懂，可別人喜不喜歡她，在不在意卻是很在乎的。

    換句話說，她很敏感，如果此刻她強行為她診斷，怕是會適得其反，搞不好還會小命不保。

    只能先將她弄睡，但這得等她貼身宮女回來。

    “你在害怕？”姜雪的右眼浮起淺薄的灰，被升騰的怒意攪得渾濁不堪，“本宮在問你話！”

    攏月忽然想到這女人還是個大力士，趕緊回話道:“臣女不怕，臣女只是忽然想到了一個新鮮的泥巴玩法，公主想知道嗎？”

    姜雪一愣，眸子裡的怒火驟然熄滅，像是有失憶症一般，她很快忘了剛才的不快，一臉好奇的看著她問:“什麼玩法？”

    攏月看了眼她弄得滿桌狼藉的稀泥，忍不住皺眉道:“公主，吃過泥糕嗎？”

    “我父皇說泥巴不能吃。”姜雪像是看智障一樣的看著攏月，同時心裡又有些雀躍和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