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夢魘

  我交代完,點著香,插在窗框邊沿上,也不多停留,直接離開房間。

  馮娟把我送出門,返身轉回屋裡,就傳出插上插銷的動靜。

  我回到診室,取出筆墨和白紙,畫了只黑貓,等包玉芹上門來,就把這黑貓畫連同三柱線香一併交給她,叮囑道:“把畫掛在你兒子屋裡,把線香點在畫前面,再供點魚肉之類貓愛吃的東西。”

  包玉芹小心翼翼地接過畫,問:“我看客房燈亮了,明天早上的早飯用多備點嗎?”

  我說:“多準備一個人的吧,是個女同志,孩子鬧夜,住一宿,觀察一下。還在餵奶,別弄太燥熱的東西給她。”

  包玉芹應了一聲,捧著畫趕忙回家去了。

  我看了下時間,坐回到桌前,繼續提筆練字。

  跟著妙姐的時候,別管白天有什麼事情,晚上睡前一定要做晚課。

  前些天事多而雜,作息有些混亂,心思難安,我就把晚課停了下來,只站樁練氣,今天難得心靜如水,想是時機正好,便把晚課重新恢復起來。

  晚課有兩項。

  一是練字,養氣。

  二是練拳,養生。

  練字,每天晚上必寫三篇,不少於五百字。

  妙姐說等到哪怕天馬上要塌下來,我依舊可以氣定神閒地臨一篇蘭亭序,一筆不亂,這養氣的功夫才算練到家。

  三篇字一口氣寫完。

  最後一百餘字的時候,明顯見出心急,結構有些鬆散變形,筆畫不時有走樣。

  大概兩年前,我就可以寫到近四百字而不變形,但這剩餘一百字卻始終不能一氣呵成,兩年來未有寸進。

  妙姐說我還需要歷事練心磨性,才能突破這剩餘一百多字的極限。

  我也不糾結這一點,收拾東西,換上練功服,來到院子裡。

  今晚是個大晴天,老大的一輪明月高掛夜空,將院子裡映得一片雪亮,讓人心情大好。

  我在院中站定,拉開架勢,緩緩打起來。

  妙姐教我的是內家拳,沒說是什麼來路傳承,只說是養生用的,招法大開大闔,沉穩剛猛,感覺用來打架也一定好用。

  不過我從來沒試過,不是不想試,而是妙姐不允許我用這拳法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