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廠長牛志成。




昨天話劇開演前上臺致辭,秦溪遠遠見過一次,板正的身姿給秦溪留下了深刻印象。




“進去搜吧。”霍雲皺眉擺手。




一下子,兩個公安和兩個穿廠子制服的工人闖進秦家屋子。




“我就說秦海不是什麼好東西吧。”




“可不是,以前偷奸耍滑,現在就敢偷廠子裡的電纜,以後還不知能幹出什麼事來呢!”




“秦家完了。”




“哎喲,剩下孤兒寡母以後可怎麼辦!”




秦溪摟緊三個孩子,本來還想裝上一裝,吼上幾句來著。




可身上掛了三個沉重掛件,挪一下步子都很難。




“秦同志。”




別人光看熱鬧,只有霍雲關心地朝秦溪看了眼。




這一看才發現,秦溪面無表情,既沒驚慌失措,更沒害怕擔心。




她就平靜地站在那,彷彿置身事外般。




“廠長,我是被人冤枉的!”秦海繼續喊冤。




“牛廠長,這是怎麼了?”




劉科聽到風聲,和喬珊急匆匆地趕了回來。




“有人舉報秦海偷廠子裡的電纜。”牛志成回得言簡意賅。




“不會吧!”劉科開口,目光劃過秦溪的臉,清了清嗓子高聲:“電纜在倉庫,秦海咋能說偷就偷。”




牛志成一怔,目光直接越過人堆看向擠在中間的周寶山。




秦海在廠子裡是出了名的沒有人緣,想要從倉庫裡偷電纜出去,沒有庫管簽名怎麼進得去。




想到這,牛志成眸色漸沉,跟身邊的人低語兩句,擺手。




那人匆匆跑遠。




劉科清了清嗓子又繼續說道:“不如多問問院裡其他人,萬一有人瞧見了什麼情況呢。”




“哈——”




其他人卓三打著哈欠推開門,一臉興致勃勃地擠進人群。




不偏不倚地剛好站到了牛志成身邊:“這是怎麼了!”




牛志成就順勢問起他:“小夥子,這幾天你有沒有發現秦海及其家人有什麼異常?”




卓三撓頭:“沒有啊!”隨即吸了口涼氣,跟著道:“說到奇怪,我還真想起有件奇怪的事。”




“什麼事!”這句是霍雲追問道。




“我早上吃完飯去廠子裡散步,看到周嬸子在舊廠小花園埋了包東西,我好奇還去挖開看了,不過都是碎成渣的膠皮,我還尋思丟個膠皮為啥要鬼鬼祟祟。”




手指一挑,指向一臉幸災樂禍的周翠。




“周翠不是周寶山的媳婦嗎,她埋膠皮幹什麼?”劉科說。




“周寶山!”




牛志成一震,眉毛倒豎,怒目圓睜。




“就是周寶山舉報的秦海。”




“小黃,你派個人跟這位同志去小花園走一趟。”霍雲立即吩咐。




眾人目光刷一下看向周翠,秦溪不開口則以,一開口那音量直接震耳欲聾。




“肯定是他們陷害我爸爸,因為上個月周寶山偷看我洗澡被我爸打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圍觀人群頓時一片譁然。




“偷看你洗澡?怎麼回事!”牛志成問。




“這事我們院裡的人都知道。”秦溪一指院裡的人,劉科第一個就站出來作證:“廠長,這事是真的。”




李秀蘭跳著腳的添油加醋。




“就是周寶山那個臭流氓,趴在簾子底下偷看人姑娘洗澡,當




場就被抓住了……”




“肯定是他誣陷秦海叔。”崔秀霞幫腔。




其他人也跟著出聲作證,紛紛指正周寶山是流氓。




“明明是秦溪勾引我家老周,一臉狐媚樣子,不知道勾引了院裡多少男人呢!”周翠破口大罵。




可惜秦溪擔心張秀芬憋不住事,故意讓她晚些時候再來,此刻在場沒有對手能與周翠匹敵。




“還不止,周寶山的二兒子周明還跟蹤我。”秦溪就當沒聽見,繼續說:“這事霍同志可以作證。”




霍雲沉吟,開口:“這事我可以作證,當時是我發現有人跟蹤秦同志,於是提醒了她。”




這個時代,哪還有比公安同志的話更具有公信力。




牛志成一聽,心裡天平已然傾斜。




“公安同志,既然周寶山也有嫌疑,那也同樣搜搜他的家吧。”秦溪趁機道。




“去兩個人搜周家。”霍雲立即道。




目的已達成,秦溪又變得沉默起來。




要把家裡翻個底朝天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搜查的人還沒回來,去小花園的隊伍倒先回來了,接著,牛廠長去找的人也來到大院。




張秀芬飛奔而來,人還沒到極具穿透力的嗓音就給了眾人一個震撼。




“我看誰敢冤枉我家大海……”




“副隊,這是從小花園裡挖出來的袋子,確實是碎膠皮。”




年輕公安帶回來滿滿一袋子碎膠皮,膠皮上還有些燒焦痕跡。




“控制住周翠和周寶山。”霍雲立刻下令,




膠皮和目擊證人出現,周寶山夫妻的嫌疑已經遠超過秦海。




只要秦家搜不出銅絲來,秦海的嫌疑就可以徹底洗脫。




“霍同志,這是三倉庫的庫管主任,他帶來了這些天進出倉庫的人員登記。”




霍雲翻開,很快找到了前一週的人員進出記錄。




這一看,目光立刻變得冷凝。




“周寶山,周寶貴是你什麼人!”




登記冊上沒有秦海,卻有個與周寶山只相差一個字的周寶貴。




“周寶貴不是周寶山的親弟弟嗎。”劉科立即道。




秦溪瞧瞧看了眼劉科,真是佩服他的細心。




她昨天完全沒想到從倉庫著手,是劉科提醒才意識到想要從倉庫裡偷電纜出來,沒有內部人員參與可不行。




“副隊,秦家的三間屋子都翻過了,沒有。”




秦家住的三間屋子被翻了個底朝天,搜查人員空手而出。




而與此同時,搜查周家的兩個公安提了個鼓鼓囊囊的軍挎包走出來。




“副隊,搜到了。”




軍挎包上赫然寫著曙光電纜廠建廠十五週年慶。




秦溪一看那個挎包,二話沒說直接進了自己屋子,很快提了個相同的挎包出來:“我家的在這!”




工廠週年慶發給職工的紀念品,每人只限一個。




秦溪那個在背




帶上還用碳素筆大大地寫上了秦雪的名字。()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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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志成厲聲質問周寶山。




周寶山滿臉驚駭,指著那包銅絲連連大喊:“銅絲怎麼會在我家,不是我放的……不是我放的。”




“不是你偷的還是誰!周翠天天在家,難道還有人能撬你家門去放。”秦溪又喊。




“說起門來,我記得昨天秦溪家的窗子不是壞了嗎!”喬珊突然道。




“我們還沒來得及修。”張秀芬叫,一臉恍然大悟地張大了嘴驚吼:“我知道了!那天早上你兒子想把銅絲放我家裡陷害大海,結果我兩個女兒提前回來了。”




“你家周明肯定沒敢告訴你銅絲還沒送出來,周寶山不知道所以去舉報了!”




“蒼天有眼,老天都要收拾你們這一家爛心肝。”




張秀芬喋喋不休的說著,雖然是猜測,聽起來卻意外的合理。




“把人抓起來帶回公安局審理,秦海你們一家也跟我們回公安局做個口供。”




贓物已經找到,案情已然明瞭。




秦周兩家都被帶回了公安局。




這是秦溪第三次進公安局。




第一回被公安同志語重心長地教育了一通。




第二回被當成看稀奇的對象,全都笑呵呵地來看她兩眼。




第三回,她一臉沉靜地回答完所有提問。




證人贓物一應俱全,加上週翠被抓進審訊室沒多久心裡防線潰敗,老老實實交代了他們栽贓陷害的事。




銅絲最後又怎麼回了自家,周家四人都說不出所以然來。




不過這些細枝末節的事在明確案情之下不值深究。




周家四人被正式刑拘。




秦溪一家很快離開公安局回到了家。




嫌疑已經洗脫,秦海卻並不想讓事情就這麼簡簡單單地揭過去。




他被廠長找人壓著從車間回到大院,一路上遭受了多少非議。




用秦海的話說是面子不足掛齒,但能借此機會要到些好處,這麼好的機會絕對不能錯過。




翻得亂糟糟的家兩人看都沒看,又大搖大擺地去了廠子。




“妹,瞧哥演得不錯吧!”卓三笑眯眯地來邀功。




“卓三哥真厲害,難怪吳慧姐姐那麼喜歡你。”




誇獎人的工作當然得秦雪來,秦溪就算搜刮往腦殼,都未必說得出口。




秦溪回家,重新把煩亂的東西歸位,看了看張秀芬藏錢的地方,赫然也被翻動過。




不過小鐵盒上的鎖沒動過,大概是不可能藏銅絲,所以沒有打開。




“三妹,我有事想跟你說。”




很難得見到大姐夫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秦溪有些好奇地看過去。




“那你別跟媽說……”




秦溪歪了歪頭,不置可否。




看情況,如果嚴重的話秦溪肯定是要告狀的……




包亮見狀,一下子猶豫起來。




()卓三見狀(),上前一把推開包亮2()2[(),直接道:“妹妹,包亮哥被人騙了。”




“又被騙了!”




這話,正好被跟進來的秦雪聽見,一副恨鐵不成鋼地瞥了眼包亮,長嘆口氣。




“收音機有問題?”




“有大問題。”卓三憤憤不平,領著幾人往大院後堆雜物的角落走去。




“包哥當賈立新是兄弟,沒想到竟然被那個混蛋騙了,讓我抓住他的話非拔了他的皮!”




撿開柴塊,又拿開破布和爛碗,終於找到了兩人藏在裡邊的麻布口袋。




“收音機?”




袋子解開,卓三拽出個白色外殼的收音機來。




剛看到收音機款式,秦雪就忍不住驚訝地叫出了聲:“這可是今年的新款式,想要買有票都不一定能買到。”




秦雪喜歡逛商場,喜歡但不僅限於只看衣服,各個櫃檯賣的新鮮玩意兒她都熟。




“這款收音機二百二呢,就是賣了我都買不起。”秦雪又道。




“姐夫,賈立新賣給你多少錢?”秦溪立即問道。




“四十五塊!”




“四十五塊怎麼可能買得著,姐夫你怎麼不好好想想,騙子不騙你騙誰!”秦雪道。




卓三彷彿還嫌包亮不夠慘,誇張地豎起三根手指:“哥買了三臺,哥這些年存的錢全沒了!”




“……”




秦溪接過收音機,入手就立刻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這個收音機輕飄飄的,重量比家裡那個輕了至少三分之二,根本就是個空殼子。




包亮哭喪著臉揉了揉鼻子。




只聽咔嚓一聲,秦溪手掌用力,竟然直接捏碎了收音機的一角。




“殼子裡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