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重煉

“你怎把她殺了？”皇鳥驚道，“該留她一命的。”

“誰讓她說你是賤婦的，”清風道，“殺了就殺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皇鳥化成人形，面露笑容，道：“這青鳥有法術，能監視崑崙動向，你想個辦法把她馴服，到時候有大用。不過是罵我一句而已，你不該如此衝動的。”

“無妨，”清風道，“咱們現在只剩殺掉九天玄女這件事，不需要知道崑崙裡都發生些什麼。”說著看向開明，又道，“九天玄女必死無疑，不是被別人殺掉，就是被我砍了，我勸你還是看清形勢，想想該跟誰一夥。”

“我沒辦法去看形勢，”開明無奈道，“那九天玄女就是個瘋子，我怎會不知？她甚至還要和南殷崇嶽交手，奪其神祠真氣，這哪是正常人能想出來的事？可是我的命在她手裡捏著，沒辦法啊。”

“九天玄女在你身上煉了什麼陣？”清風道，“你仔細與我說說。”

“那是她自己研究出來的，沒什麼名頭，”開明道，“不過這其中門道我知曉一二，大概就是將我的心臟與息壤融合，同時又以三足烏的火將我煉化，讓我介於陣法與活物之間，而息壤既是陣眼，也是我生命的源頭。所以跟別的生物不同，我的要害只在心臟，只要心臟不損，我就可以恢復血肉之軀。”

“如何恢復？”清風問道。

“借用玉琮中的真氣，”開明道，“世間萬物皆是真氣，自然也能組成我的血肉。”

清風思索一陣，道：“我有比三足烏更烈的火，也有息壤，亦有充足真氣，是不是隻要知道煉陣之法，就可以將我的息壤重新煉成陣眼，讓你擺脫九天玄女的控制？”

開明猶豫了一會，道：“的確是這樣，不過這對我來說有什麼意義？無非是從被九天玄女控制變成被你控制，九天玄女有金甲神劍，又精通陣法，手段之高放眼天下也能排得上號，我何必背叛她轉投你？”

“九天玄女再強仍是妖魔之屬，她敢打神的主意，終歸是要被天庭所不容，”清風道，“我的背後可是五峰仙門，就憑我這身法術，你覺得是普通弟子能學到的？實話告訴你，我在宗門的地位只處於武神通之下，你跟著我，那就是脫胎換骨，從此攀上天庭的高枝。仙門裡的真氣無窮無盡，崑崙生靈卻已死得差不多，到時候你吃什麼？你真以為九天玄女是南殷崇嶽的對手？就算是又能如何，她能逆得了三尊嗎？復活西王母奪取天下就是句屁話，專門放給你們這群不長腦子的聞。你再好好想想，是投靠我得到仙門身份，還是繼續跟著九天玄女飢一頓飽一頓，興許哪天還要死在天庭的怒火之下。”

開明不說話了，他歸順九天玄女全因性命在其手裡，比起做個妖魔，仙門的身份確實更加誘人。

“怎麼樣？”清風道，“想好了嗎？若是同意，你就回到九天玄女身邊，想辦法套出你身上的陣法之密，到時再告訴我，我將你重新煉化，帶你回仙門作威作福。”

“不必。”開明道。

“蠢才！”清風罵了一句。

“不必去問九天玄女，”開明道，“我知道這陣法要如何祭煉。”

清風咧嘴一笑，道：“那正好，咱們現在就開始？”說著放出飛龍火，又分出一小塊息壤。

開明道：“把我那兩具身體放出來，不然沒法開始。”

清風猶豫了一下，道：“說了這麼半天，你不會只是想要騙我放你的分身吧？”

“我還怕你騙我呢，”開明道，“說帶我享福，實際上比九天玄女還狠毒。”

“不會，”清風指了指皇鳥，“她的性子你應該知道，我們非親非故，現在卻是至交，”說著又指天上，接著道，“你再看看雷公，和我們有說有笑，相處得多融洽，只要你肯付出真心，我也定當以禮相待，絕不把你當成奴隸使喚。”

“你最好說到做到，”開明道，“我可是把命都押在你身上，千萬別負我。”

清風聽後放出息壤中的兩頭猛虎，和眼前開明融到一起。

“我放了，夠誠意吧？咱們快開始。”

“我就賭這一次，”開明蹲下，抬起前爪握在一起，像是掐訣，“把息壤放進我心口，再以烈火煉我，我不光要脫離九天玄女掌控，還要借她玉琮裡的真氣！”

清風聽後照做，將一小塊息壤放入，又以飛龍火燒其虎軀。

慘烈的吼叫響起，開明的身體在烈火中不停變形，又因玉琮的真氣恢復。雙眼中的瞳孔融合後又分開，身軀上不時地鑽出一顆顆虎頭。

一條鐵棍自洞口伸出，想攪亂這一切，清風大喝道：“雷公，擋住那鐵棍，別讓它礙事。”

“明白，”雷公從雲中落下，龍軀一盤，擋住鐵棍，身上的龍鱗脫落幾片，“清風，你過後可得把我的鱗修好！”

“放心，”清風道，“你的功勞我都給你記著。”說罷看向烈火中痛苦哀嚎的開明，“還要多久？”

“快了，”開明的身上一下子生出九個頭，哀嚎聲也變得嘈雜，“九天玄女，想不到吧，老子不跟你幹了……”

片刻後，開明的九顆虎頭合到一處，每隻眼球上都擠著九個瞳孔，同時身體開始迅速焦黑潰爛，不再恢復，

“我要切斷玉琮的真氣，將你的真氣給我，從此借你真氣重生不死。”

清風聽後運轉血池，將真氣渡給開明，那快要露出骨頭的身體開始恢復，九顆虎頭又一齊伸出，全部張嘴長嘯，聲音撼天震地。吼聲一停，龐大的虎軀化成了灰，烈火也跟著熄滅。

“這什麼情況？”清風看著地上的灰燼，“失敗了？媽的，浪費我的真氣。”

“沒有，”皇鳥指了指那黑灰，“你看。”

一塊肉從灰燼中鑽出，肉眼可見地膨脹起來，虎嘯響起，開明威武的身軀出現在眾人眼前，十八個瞳孔都變成暗紅之色。

“我終於脫離九天玄女的掌控了。”開明抬起爪子，看向清風，不似好意。

清風冷笑，心念一動，開明頓時心如刀割，龐大的身軀倒在地上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