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一品淵政王,金吾衛三千
殿中四人率先起身,抬眸望向上方。
龍椅之上,魏煦一眼望去與謝南醉對視上,一雙清澈黑眸中滿是對謝南醉的好奇。
從剛剛四人的叩拜聲中,他已經知道了站在第二位的謝南醉是盧令泱口中提及的淵政王。
謝南醉朝小皇帝露出一抹溫和笑意,對方眨了眨眼。
“今日召諸愛卿前來,是為對浮州一戰有功之臣論功封賞,遲未晚何在?”垂簾後方,太后盧令泱的聲音傳來,立即將眾人目光轉移。
謝南醉微微頷首,上前兩步,“臣在。”
“遲大人首戰便以數計震退東池六十萬大軍,收復三郡,保北渡安寧,實乃天縱英才,先帝在時常同哀家說對有功之臣必予以重用,以心交心,方才保天下永恆,哀家深有所感,今便破例封你為一品王,封號‘淵政’,賜琉州七郡,賞金吾衛三千。”
盧令泱一提及先帝,朝堂上眾臣的神情都露出嚮往之色。
北渡先帝在位時,北渡朝堂何其安寧,只因他對有功之臣從不忌憚,反而以兄弟相稱,加以重用,真心相待。
他不懼功高震主,因為他並非庸弱之人,而是強君。
他的每一場征戰身邊都有良將無數,謀士萬千,如此君王若非英年早逝,會一直為三州帝王忌憚的存在。
謝南醉躬身拜謝,“臣謝主隆恩,今後定為國家效力,萬死不辭!”
盧令泱笑著點頭,又將目光放在了江岸聲身上。
剛剛江岸聲在外面做了什麼,早有女使稟報給她。
她可不會認為對方的舉動是真的不懂事,相反,這樣的做法,宋麓舟也難以抵擋。
這不,現在還黑著一張臉。
當然這其中也有她的緣故。
從斥東侯到淵政王,跨度之大,直接讓遲未晚脫離了他的掌控。
又賜金吾衛三千。
那是和宋麓舟手下上懸門相互制衡的存在,金吾衛一出,遲未晚跟成了盧令泱的人沒有區別。
自己一番心計為他人做了嫁衣,若換做平日,宋麓舟決計不會讓盧令泱這麼好下手。
可偏偏今日來了個假愣頭青、真下套的寶臺王。
他絲毫不懷疑此刻若他提出對這封賞的質疑,會引來多大的麻煩。
江岸聲不按套路出牌,讓宋麓舟被迫閉嘴。
論功行賞,虞次安和梅間月兩個人也是有點功但不多,所以怎麼封賞還是跟宋麓舟定下的一樣。
左右不過封賞幾個虛職。
至於江岸聲,他寶臺王的位置加上浮州十六郡的封地,已經沒什麼地方可以再提升。
所以宋麓舟和盧令泱的想法一致,都是給他添了些不痛不癢的賞賜。
宮中為四人設下晚宴,故而退朝之後,四人便被宮侍領到一處宮殿休息。
一到地方虞次安便將礙事的宮人全都趕了出去,殿內只留下他們自己四人。
看著他迫不及待的樣子,謝南醉開口潑了他一盆冷水。
“別想著現在去,待會會有人來找我們。”
虞次安的急躁顯而易見,他急著想要去見他被困在北渡皇宮中的親弟弟。
一月之前扶京質子遭人暗殺,雖未危及性命,卻也受了不小的傷。
一個質子,尤其是在如今北渡朝堂混亂的局勢下,沒有人會去管他的死活。
雖然虞次安親耳聽謝南醉讓危行注意分寸,可心裡仍舊是放心不下。
曾經是皇子的他無比清楚在這皇宮之中,不重要的人會被宮人如何折辱,踩高捧低。
“見你不就可以嗎?我在不在有什麼關係?”虞次安在殿內來回踱步,一刻也停不下來。
謝南醉被他晃的眼睛疼,閉上眼冷聲道:“坐下,你總得打聽一下人在哪裡吧?”
雖說心中焦急,虞次安還是清楚謝南醉說話的分量。
謝南醉一說坐下,他便立刻停住腳步,找了個空位坐好,只是不時還跺著的腳,仍舊昭示出他此刻心中嚮往著的人。
江岸聲雖然不知道虞次安是想見什麼人,但猜得出來這個人就在皇宮之中,所以他才會如此焦急難耐。
“次安兄,現在宋麓舟的眼睛還盯著我們,切不可表露出對任何事情的上心和看重,否則會為我們四人帶來滅頂之災。”江岸聲溫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