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君 作品

第 92 章 if線(七)

 南寂煙:“……”

 “不過也正常,月份這麼小,腦子都還沒有發育。”蘇言溪又補充說。

 然而,這絲毫沒有寬慰到南寂煙。

 蘇言溪對整個南府最熟悉的地方就是南寂煙的閨房,不過每次過來的時候也多為晚上,像今日這般正大光明的進來,倒還真是頭一次。

 許是外面空氣好一點,從正堂到自己的房間,南寂煙的孕吐反應已經好轉了許多,蘇言溪替她拿了溫水過來,又問道:“你還要吃些東西嗎?要不要讓人從家裡送點吃的過來?”

 南寂煙喝了一口溫水,身上異樣的感覺徹底消失了個乾淨。

 聽蘇言溪提起家,南寂煙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臨時搭建出來的蘇府,她和蘇言溪在那裡成親拜堂,也確實算的上是她們的家。

 只是早上吃的多了一些,她這會兒並不餓,便微微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不餓。”

 蘇言溪:“要不還是派人送過來些吧,等你午休醒過來,若是餓了可以吃一些,若是還是不餓,那就不吃。”

 南寂煙想了想,便應了一聲好。

 不知怎的,蘇言溪突然想到了林採荷的異常,林採荷與南寂煙感情深厚,她不能不在意。

 她便開了口,將事情的經過講清楚,不解道,“我是有哪裡惹到她了嗎?”

 南寂煙抬眸看她,只稍微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王氏剛剛提起讓她多帶些陪嫁侍女的事情,林採荷在旁邊聽著,她自己定然也聽明白了自己也有可能被送入蘇言溪的房間,而她顯然對蘇言溪沒有半分的興趣。

 良久沒聽到南寂煙的回答,蘇言溪疑惑道:“怎麼了?莫不是我真的在何處得罪了她?她有沒有向你說我的壞話,如果有,請你相信我,那肯定不是真的。”

 “沒有。”見蘇言溪越說越誇張,南寂言連忙出聲制止了,她思考片刻,還是決定如實說出,她語氣裝作隨意的模樣,“姨娘說讓我再挑些侍女,一併帶去永豐。”

 “多帶一些也挺好的啊。”蘇言溪認同這個說法:“雖然到了永豐也有人照顧,到底還是你家裡的人比較方便,我也擔心會哪裡沒有照顧到你。”

 她語氣尋常,南寂煙卻拿不準蘇言溪的心思,正色之下卻還是難以抑制的泛起一股酸澀之意。

 她用手指輕摩了下茶杯,緩聲言道:“採荷不喜歡你,我可以再去挑兩個。”

 蘇言溪聽得迷迷糊糊又有些氣憤,她不明白照顧南寂煙和喜歡她有什麼聯繫。

 疑惑道:“她為什麼不喜歡我?我給錢給的那麼大方,她不喜歡我,還能不喜歡錢嗎?她竟然還來你這裡告狀?”

 南寂煙:“……”

 她發現了另一個重點,緩聲道:“給錢?”

 “是啊。”蘇言溪點頭,她說的有理有據:“她和你關係好,那我不得賄賂賄賂嗎?”

 南寂煙還真的不知道這件事,許是蘇言溪用金錢示好,林

 採荷還以為是蘇府真的如此大方,但經王氏一提起,林採荷應該反應過來是蘇言溪對她的示好,是想將她收入房中的意思。

 還真是陰差陽錯…

 “不是這件事。”南寂煙輕嘆了一口氣,語氣染上幾分裝出來的輕鬆,眼眸輕顫:“我身體不便,應當給你挑兩個其他的侍女,好…好伺候你。”

 這回蘇言溪聽明白了,她以為南寂煙知道自己女子的身份,定然會把陪嫁侍女的事情忽略掉,但她卻忽略了南義正既然對南寂煙很嚴厲,怕也是真的讓南寂煙出嫁從夫了,讓她按照官宦人家的常見做法,準備陪嫁侍女實在是正常不過了。

 蘇言溪微微皺了皺眉,語氣也帶著幾分幽怨:“我們都還沒真正親熱過,你就想把我塞到別人的房間裡去了,你怎麼…”她嘟嘟囔囔道:“那麼討厭…”

 以南寂煙的才智,若是真的不希望她要陪嫁侍女,定然會做的乾淨,她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可南寂煙偏偏拿這件事與她商量,她不夠信她,又欺負自己捨不得兇她,所以故意試探她…

 聽到蘇言溪的控訴,南寂煙的的心口莫名一軟,她甚少見過蘇言溪這般模樣,眉心攏緊,眼眸委屈又無可奈何。

 蘇言溪重重的呼了一口氣:“我知道你身體不方便,我也沒想做什麼,你還說這種話冤枉人。採荷不喜歡我,我更不喜歡她,就喜歡你,你還天天想讓我喜歡別人。”

 她視線下移了一些,又想起南寂煙懷孕,情緒不能欺負太大的事情,她輕舔了舔唇,又改了口道:“抱歉,我語氣重了一些,你別生氣。”

 南寂煙並沒有感覺到她語氣偏重,甚至覺得她委屈又傷心…,面對這樣的蘇言溪,她手指用力到微微泛白,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

 緩聲道:“是,是我抱歉…,不該冤枉你。”

 一聽南寂煙道歉,她抬眸看她,南寂煙長睫下是一雙無措又緊張的眸子,蘇言溪怔住了,眼前的雲霧也漸漸消失,她還是開口道:“姨娘,讓,讓你給我準備人的時候,你有沒有一絲…嫉妒?生氣?”

 聞言,南寂煙纖弱的身形僵硬,臉上漸白,眼眸中有被戳中心思的懼意與難堪。

 她如何能不嫉妒,不生氣?

 蘇言溪可是她腹中孩兒的另一個孃親,也是她…心悅之人,親手將蘇言溪送到別人的房間裡,讓她與別人做親密事,一想到那樣的情景,心臟便會止不住的抽痛,心口更是酸澀到難以忍受。

 她作為蘇言溪明媒正娶的妻子,能說自己嫉妒,能說自己生氣嗎?會被她說是犯了七出之條嗎?

 南寂煙手指攥緊,直直的對上蘇言溪…期待的目光,聲音觸不及防的出來了。

 她說,“有…”

 話言剛落,南寂煙便感覺到有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頰,低低呢喃的聲音傳來:“沒有人可以親的…”她抓住南寂煙的手,扼住她的動作,“就只親你…”

 南寂煙似被她蠱惑了,竟真的一動也不動,直至溫熱的唇瓣急切的吻了上來。

 她吻的急切又興奮…

 像是那天失控的夜晚,霎時間,南寂煙自覺地細細密密的電流傳到了身體的每一處,大腦一片空白,只能僵硬的用力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像是遭遇風浪前無聲的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