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睡

 南寂煙搖了搖頭,伸手將藥丸接了過來。

 蘇言溪看不出什麼南寂煙的表情,但依舊皺眉緊張道:“身上可有不舒服的?”

 是藥三分毒,蘇言溪懂得這個道理。

 “還好。”藥丸很苦,即便喝了水,南寂煙的舌尖依舊殘留著淡淡的藥味兒。

 她低下頭來看向自己的手臂。

 修長潔白的手臂中,一抹鮮紅依舊刺眼。

 蘇言溪也跟著看了過去,她沉默了一下,沉聲道:“許是沒那麼快發生作用。”

 “嗯。”南寂煙伸手將長袖放了下來,似有若無的將痕跡遮掉,又垂下頭,白皙的臉上還是抑制不住的泛上紅暈,她伸手將赤/果的衣服再次繫了回去。

 發覺了南寂煙的動作後,蘇言溪才發覺了自己的失禮,將目光移開了。

 直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完畢,蘇言溪才又偏過頭來再次在南寂煙的臉上掃了一眼,道:“幫你叫水沐浴吧。”

 只洞房不沐浴,這過來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甚至想多叫幾次水,顯示一下自己的勇猛無比。

 可惜,女主瞧著有點累了。

 聽到沐浴,南寂煙的神色略微動了動。

 永豐溫度低,耐不住婚禮流程複雜,她身上還是出了一層薄汗。

 嬤嬤告訴她,洞房的時候交給男人就行了,遇到個急/色的根本不會讓她在事前去沐浴,蘇言溪在她心中也算是那種比較急色的。

 只和她那一次,她便知蘇言溪好像挺沉溺那事的,那時候剛開始確實是她起的頭,可後來有些停不下來的是…蘇言溪。

 但她沒想到蘇言溪根本就沒想和她圓房,或者說是有心無力。

 這樣也好,或許南雁歸真的會像蘇言溪那樣,她會是蘇言溪唯一的孩子。

 她低下頭來:“謝郎君。”

 她這一聲謝意多少摻了一些真心。

 “不用。”

 蘇言溪也敏銳的感受到了她語氣裡的變化,身心舒暢,又想起一件事情道:“那你沐浴的時候,順便想想給南雁歸改個什麼名字。姓蘇,思字輩。雁歸可以當做她的乳名叫。”

 她皺了皺眉,提醒道:“不要叫齊。”

 她才不要南雁歸的名字和書裡的一樣。

 南寂煙身上披了一件薄紗,遮住纖細的身形。

 蘇言溪比她高上許多,她需要抬頭才能看見蘇言溪的表情,她看向她的臉,不確定道:“妾來取?”

 自古以來幼兒的名字都是由家裡的長輩取的,別說她沒有資格,便是蘇言溪也沒有這個資格。

 南雁歸這個名字則因為她是早產兒,體弱多病。

 民間一直有賤名好養活的習俗,又正好是大雁南歸的季節,她就暫時取了這麼個乳名。

 蘇言溪說:“怎麼?”

 她略微思索了一下:“王府沒有不承認南雁歸的意思,只是我覺得你是她的生母,怎麼也比從未見過南雁歸的我父王有資格的多。你取完之後,明日見過我父王,母后,我就把她的名字上到玉牒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