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戶陳公 作品

第149章 秉性忠義的王蘊

 一則自己現在是皇帝了,道德禮法不允許;二則怎麼去召王法慧進宮?她怎麼可能一人孤身進宮見駕。 

 看見司馬曜驚訝地望著自己,司馬道子洋洋得意,繼續他長篇大論的開導:“皇兄您就是太過仁慈,被這般朝臣所掣肘,不說秦皇漢武,就說我們大晉世祖武皇帝要想得到一個嬪妃還要跟朝臣商議嗎?不管是誰家女子,一紙詔書一個使者就召入宮裡,何用如此費心勞神?他老人家後宮可是一萬多妃嬪啊,那時全國人口才一千多萬,平均一千人中就有一個女子在宮裡,誰敢說半個不字?” 

 司馬道子的話令司馬曜熱血沸騰,放下了金盞,在座榻中直起了身子。 

 是啊,我是皇帝,我自己找老婆,為何還得跟他們這些微臣末吏商討。 

 “道子,你說來聽聽,如何能臨幸王法慧?”司馬曜眯眼看向司馬道子。 

 “如果皇兄現在派人去王蘊府上召王法慧入見,那肯定不行,但有一人能將王法慧召入皇兄寢宮,到時,”說著,司馬道子斜眼看著司馬曜眨了眨眼,壞笑道:“哈哈……到時任憑皇兄可任意為之,哈哈哈……” 

 “即便是如此,那第二日該如何?王蘊一定會入宮吵鬧,令群臣皆知此事,到時怎樣應對?” 

 “皇兄,王法慧一夜未出宮,王蘊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他還入宮吵鬧個啥?一來是羞於啟齒,畢竟是自己女兒已經成為陛下之人;二來,木已成舟,順應天意,自己做個國丈,盡享榮華富貴不好嗎?” 

 “哈哈,道子,你可真行。”司馬曜越聽越有道理,不禁大笑起來。 

 笑著笑著他忽然又止住了笑聲,蹙眉道:“那陳顧若是真的提兵進京又該如何?” 

 “皇兄,我不是說了嘛,有謝家嘛,有謝玄的北府兵嘛。”司馬道子不以為然地接著道:“陳顧那可是犯上作亂,屬十惡不赦之首,犯了眾怒,天下兵馬皆可誅之,桓衝也會由姑熟率軍進京勤王。” 

 “哦,哦……”司馬曜沉吟著又問:“你說的那個能把王法慧召進宮裡的人是……” 

 司馬道子故作神秘的看了看左右,壓低了聲音道:“陳望的三弟,陳觀!” 

 “哦?他肯如此聽命於你嗎?” 

 “當然,臣弟與他在國子學多年同窗,早已死心塌地為臣弟所用,皇兄儘可放心。”司馬道子點頭,鄭重地道。(前文曾提及,見第二卷64章結尾處) 

 司馬曜萬萬沒想到的,潁川陳氏三兄弟中還有被司馬道子所用的,這可是奇功一件啊。 

 但仍不放心地問道:“此話當真?” 

 “當真,皇兄,臣弟可用人頭擔保!”司馬道子鄭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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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尚書左僕射府。 

 中堂上燈火通明,王蘊坐在正中座榻上手把銅盞,望著堂外黑漆漆的夜幕,呷了一口酎酒後,一臉愁苦地吟哦道: 

 “娛樂未終極,白日忽蹉跎。 

 驅車復來歸,反顧望三河。 

 黃金百鎰盡,資用常苦多。 

 北臨太行道,失路將如何?” 

 坐在他身邊的劉夫人一邊手持陶碗吃了口米飯,一邊埋怨道:“你已經幾個月沒上朝了,整日裡飲酒犯愁感慨,這把老骨頭早晚毀在酒上了。” 

 “唉……老夫心頭之事哪是你這婦道人家所知……”王蘊說著,將酒盞中的酒一飲而盡,用手捻起一塊豬肉脯塞入嘴裡,咀嚼了起來。 

 “慧兒,你喝完這盞別喝了啊,你看看你們倆,都要喝成傻子了。”劉夫人盯著坐在上首的,剛剛隨著父親一飲而盡的王法慧斥責道。 

 “哎呀,母親,您天天嘮叨個不停,酒乃糧食精華,飲之能舒筋活血,延年益壽,還能忘卻煩惱,都讓您的嘮叨給破壞了女兒的心思啦。”王法慧俏臉酡紅,嬌嗔著反駁道。 

 劉夫人繼續斥責道:“你個女兒家,整日醉醺醺的,都是你父親縱貫於你,你們哪來的煩惱,分明是庸人自擾之,喝酒喝出來的愁事,給喝酒找個藉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