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此消彼長 過猶不及
也不知是真打假打,茶盞時間過去,也未曾收斂聲息,反而有些愈演愈烈的趨勢。
那齊鳴淵身體如此硬朗?
林楚凡兀自疑惑著,趴在冰熊側背,手中揉捏著保命神物貯靈石,矚目向外看去。
結果只看到三位青絲如瀑的曼妙背影。也是,如此近距離的酷刑,不看一眼,實在對不起眾女的好奇心。
卻在此時,紫煙端著一盞熱茶近前。
她咕咚一聲跪倒,端著茶盞,送到林楚凡嘴邊。那微微揚起的醜臉上,眼露哀求之意。
紫煙見公子遲遲不接茶水,心下一狠,轉為凌厲的目光,向著一旁跪倒的寒羽門二人射去。
林楚凡被她這一眼嚇了一跳!
幸虧那便宜師姐是假的,否則這一眼下去,說不定我又要失去侍女了。
林楚凡心下明瞭紫煙所求,雖不情願,卻終究接過熱茶,冰霜輕浮,略微抿了一口。
待見到侍女掌心染血,他還有閒情賞了一個腦瓜崩。
林楚凡並未察覺自身冰靈力之順遂。
紫煙捂著腫起的額頭,戀戀不捨退去。
林楚凡伸了伸懶腰,張口大喊大叫,“尚書大人!且慢打來!小子有事稟報。”
荊騰冷眼旁觀了送茶的全過程,雖然不知其所以,卻自認他們在堂下搞不出什麼花樣。
且那齊鳴淵,經此番捶打,理應學會謹慎。他也就停了刑罰,拖回堂前趴著。
荊騰陰著老臉,“你有何事?儘可說來。”
林楚凡故弄玄虛,“小子適才品茶有感,此信恐怕另有不妥。
王鳴哲遇難於初春;家師遇害在盛夏。兩相印證,期間至少也有三兩月的光景。
那所謂的護衛,既是傷重,恐怕很難長期監視而不被發覺。由此可見,密信有假,齊鳴淵公子,想來也是被矇騙的。”
原本已經有些瞌睡的幾位大人,被他這一手當堂翻供搞得哭笑不得。
而那當事人齊鳴淵,已被打得老實本分起來,非問不再開口。
荊騰也有意將此事略過。否則深究下去,未必便有好事。
卻有人不做此想,“即便密信有假,那信中所列罪狀,不見得都是假的。但說你殘殺劉管家一案,便是不小的罪名。”
林楚凡不耐煩道,“敢問王子殿下,劉管家姓甚名誰,在哪裡高就,家中可還有什麼人麼?姐姐妹妹就算了,他那年紀,若有個侄女兒之類的,我倒是可以結識一番。”
洛雲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你家的管家,卻來問本殿……”
林楚凡寒聲喝問,“你還知道是我家的管家!《炎律》明文寫著,主人對家奴有處置權,不限買賣、生殺。莫說老劉是死於心疾,即便是我所殺,《炎律》在前,你又能奈我何?”
洛雲自覺有理,“他雖在你府內任職,卻不是你家奴隸。他……”
“咳!咳咳……”
也實在難為梁博老大人,端著空杯,愣是咳出嗆茶的音效來。
林楚凡懶得細看,這對祖孫此番做派,老劉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還真是始料不及。
林楚凡不解,一個小小的碎冰城,何德何能,值得他們如此深耕密植?
荊騰朗聲道,“好了,都肅靜些,言歸正傳。你府內書童林飛,疑似罪將周成遺孤,如今在逃,你卻脫不了干係。在他歸案之前,你不可擅離此地。”
這就結案了?也太草率了!不是還有冰嵐那回事沒問麼?
林楚凡扯著脖子怒吼,“憑什麼?前有冰嵐慘死,後有人證失蹤。若非刑部抬愛,說不定我亦死去多時。如此龐大的陰謀,尚未抽絲剝繭細細查證,如何能夠倉皇結案?
還有,萬一林飛也被幕後黑手滅了口。他一輩子不出現,我一輩子住刑部?那也太不要臉了!
刑部乃國家律法之重器。老頭子說過,公器不可私用。小子愧不敢當的!”
荊騰彈壓道,“咳!你莫要言辭過激!此番只是定案,具體如何結論,尚且需待國主御批。至於冰嵐一案。你約見他是為了行刺神諭子曦,此乃你一家之言,人證盡沒,物證全無,讓老夫如何信服?”
門外忽然一聲嬌叱,“什麼?你約見冰嵐,是想刺殺子曦?他何處惹到你了!林楚凡,今日你不說清楚,休想活著離開刑部大牢!”
林楚凡還以為她換回女裝,轉了性情,原是在這等著。
荊騰亦是悔恨不已,怎的被那林楚凡挑撥,說出子曦的事兒來,失策。
他還以為林楚凡是故意的呢!
林楚凡從善如流,“荊尚書所言極是!小子以為,此案告破之前,刑部大牢乃是熾焰城最安全的地方,謝過諸位厚愛,林楚凡愧領!
那……既然齊鳴淵之言多有不實,林飛又失去蹤跡,這兩位寒羽門主,是否便與此案無關?”
陳永冷道,“哼!你想得美!若是無關,緣何重了姓名?竟連武藝都一脈相傳。你更是當眾傳了正統兵刃。
此事不論市井、朝堂,亦或是此間江湖,都已傳開來,由不得你推諉!”
林楚凡面色微變,“我倒是不知,兵部何時對京都市井如此關注有加?
什麼正統兵刃,都是江湖謠傳。我不過是想借著寒羽門之名,招搖撞騙些許聲明罷了。
家師甚窮,便是連家宅都沒留下半座,哪有什麼傳承兵器?那根大鐵棍子,是我從冰魔餘孽處搶來的。不信,你們可以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