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合歡少主

冬日的天羅山脈陰鬱冷峻,滿天的鵝毛大雪從鉛灰色的天幕上徐徐落下,萬物冰封,天地間一片慘白肅殺之氣。

一座山頂的涼亭內,溫暖如春,四周的禁制將外面冷空氣隔絕在外。兩名身披雪白狐裘的男子正在坐在一個石桌上對弈,石桌鋪著紫色的錦緞,他們坐下的石墩也鋪著裡面填充了絲棉的紫色坐墊。一個小火爐上水聲吱吱作響,空氣中瀰漫著茶香,兩名美貌白衣侍女正在小心的看火烹茶。

“啪”的一聲輕響,白子落在棋盤的上的一點,頓時將黑子整條大龍的最後一口活氣堵死。一名二十多歲的男子目光從棋盤上抬起,投子認輸,“兄長棋藝高超,不缺不是兄長對手。”

說話的男子中等身材,一身狐裘下一身繡著牡丹圖案的紫色長衫,滿頭長髮沒有結成髮髻,而是很隨性的披散在肩膀上,如黑色瀑布般光可鑑人。男子皮膚晶瑩雪白,高高的鼻樑,一雙長長的眼睛閃著邪異的光芒,薄薄的嘴唇呈現豔麗的硃紅色,宛如嬌嫩的玫瑰花瓣,又好像剛剛飲食過鮮血,給人以一種既凌厲又陰柔的感覺。

對面的男子大約三十歲上下的年紀,也是一身繡著牡丹圖案的紫色長衫外罩雪狐裘,相貌和年輕一點的男子非常相似,只是略顯高瘦一些,頭髮被束起,頭戴鑲嵌著紅寶石的金冠,一隻紫金簪子插過金冠,簪子上一顆明珠耀目。

“二弟棋藝也是每日精進,我要想戰勝二弟你也是越來越困難了。”年長男子聲音溫柔,聽起來有一種讓人飄渺倏忽,變幻不定的感覺。

這時一個碧衣女子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稟告二位少主,杜師叔和白師叔用萬里傳音符發來消息。”

“哼!”年輕男子冷哼一聲,“這兩個人越來越不會辦事了,讓他們去越國出售一批用過的藥渣,期間能有什麼大事,需要用到萬里傳音符。總是這麼幹,怕是那些藥渣的價錢都比不上這些耗費了,還不如直接扔去喂靈獸。”

碧衣女子猶豫了一下,有點戰戰兢兢的說,“兩位師叔發來消息不久,他們的本命牌就碎裂了。”

“什麼?!”兩名被稱作少主的男子同時一驚,年輕一點的少主一伸手,碧衣女子急忙把半塊玉牌遞給他,他放在額間讀了一下,忽然勃然大怒,“竟然是鬼靈門的王禪劫殺了他們。”說完把玉牌遞給年長男子。

“六大派去年共議,在舉行大事前的這幾年,天羅國內修仙界的鬥爭都要被禁止的。”年長的少主接過玉牌也讀了一下,面露狐疑的神色。

“天羅國內的鬥爭被禁止了,但是沒有禁制在國外的鬥爭,於是乎他就把主意打到我們派到國外辦事的人身上了。”年輕的少主冷冷的說,語氣中透出的森冷殺意讓本來溫暖如春的亭內似乎也略微溫度低了一些。

“嗯!”年長的少主沉吟了一下,“確實有這種可能,這幾年鬼靈門那個小子越來越狂妄了,不管這件事是不是他做的,我們早晚都要要殺了那個小子。”說罷也是語氣森然。

年輕少主看了看碧衣少女,“小眉你過來一下。”語音富有磁性和魔力,語氣溫柔的讓人陶醉。

碧衣少女走進兩步,跪在少主身側,揚起一張明麗秀美的小臉,眉眼如畫,肌膚嫩滑,少主伸出一隻手掌撫摸著少女的臉,手掌五指細緻修長潔淨,皮膚晶瑩,宛如美玉,這樣一張手撫摸在美女細嫩的面頰上,那麼男女之間的感覺應該都非常美妙,但是那個叫小眉少女卻好像害怕之極一樣輕輕的打著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