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賭徒

 我手撐著下巴看著桌上層層堆積的牌思緒萬千,想著能贏下這一局的對策同時反駁了拾荒者的說辭,明明最早是六年前k先生才開始為人知曉的。

 拾荒者撐著下巴眼珠移向了我,彷彿在無聲的質疑,混混完全睜開的眼皮在瞪著我,你就這麼確定嗎的表情。

 發現他們看向我的眼睛,我會心一笑合上了手中的牌悄無聲息的調換告訴他們,因為我可能見過他。

 那剛好是末日爆發的一年後,在一家賭場裡,雪還沒有消散,發著白光在斑駁的窗外裹挾著寒風將棚屋吹的搖搖欲墜,與外面惡劣寒冷的氣候只是一牆之隔卻天差地別。

 裡面人聲鼎沸,溫暖的不需要瑟瑟發抖,沒有柴火燃燒的是屍體,我只是其中圍聚在牌桌上的一員,骰子的大小決定了莊家取暖的燃料,堆積的籌碼決定了每個人的晚餐。

 男人女人小孩老人什麼樣的人都有,他們可能是籌碼也許是的欠款,憑藉著一點和莊家的小手段我就是那裡的常客,那個不平凡的晚上,我注意到一個特別的傢伙。

 是一個年輕的男人,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窩坐在門旁邊火光找不到的一角,髮絲上殘留著還沒融化的冰,衣著單薄的我能數清楚有幾件,脖子背脊腳踝瘦骨嶙峋的只剩一張慘白的人皮,埋著頭看樣子凍的不輕。

 這裡可不是什麼收留站,莊家的打手注意到他們很快就過去趕人。

 要麼賭,要麼滾,年輕男人幾乎是被推到牌桌上的,送上門的肥羊莊家是不會放過。

 他的神情恍惚面容呆滯,牌就發到了面前,好像無法分辨這是什麼該怎麼出,黑髒的手指凍的僵硬連拿起牌的力氣都沒有,頭是低的看上去精神不好,這個人渾渾噩噩的眼神也沒有焦距。

 很不意外的他輸了,輸的一無所有,他口袋裡的東西,他的衣服,就連他擱置在門口沒有帶過來的兩個人,都輸掉了,女人可是相當醒目的存在,可能早就被打上注意了。

 一個和他一樣髒兮兮的女孩,臉上沾著同一種顏色的泥,一個長頭髮遮住臉的女人,站在冰天寒地裡鞋都沒有,衣服都是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