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圖定式 作品

第203章 奪嫡的真相,朝野震驚,風評轉變,再見魏老九(兩章合一)




嘶!



陸鳴淵想著想著,忽然倒吸一口涼氣。



他不敢往這個方向想。



猜測僅僅是猜測而已。



如果假設成立,那大冥女帝為何現在要攻打大炎呢?



還是有無法自洽的地方。



諸多皇子之死,裡面許多的細節,現在回憶起來,讓人思細極恐。



伴隨真相逐漸浮出水面,前一些明明已經定性的事情,現在看起來,卻充滿了詭異。



五皇子陸鳴空能在京城被人刺殺,刺客卻一點蹤跡都沒有?



冊封八王的時候,他老人家御駕親征,為何要讓三皇子先回來,同時篡改聖旨的罪魁禍首到底是誰?



大皇子流放邊疆送行之前,看到楊映嬋手上的鐲子,以為自己被戴了帽子,心中最後一根稻草被壓斷,道心破碎,心魔噬體,本該沒有那麼快發作,前往邊疆的路上,是誰突然出的手?



晉王的所作所為,父皇真的不知道嗎?



說不定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修煉屠龍術的陸光景本就走了一條與成帝相反的路子,成了父皇的棋子,價值榨乾之後,便拋棄在莽荒洞天。



在諸多皇子死去的情況下,理聖為何會剛剛好,如此直接了當的收陸雲卿為門下弟子?



恰好可以用來對抗陸光景?



陸雲卿顯然也在被他所利用。



陸雲卿的一切,可以說,都是父皇給的。



身份,地位,手下,甚至是理想。



極端點說,可能陸雲卿才是父皇一開始選中的目標。



老實聽話,素有名望,易於操控。



如今,這個人選變成了自己。



所以陸鳴淵憑心自問,他真的是父皇的對手嗎?



想到這裡,陸鳴淵徹底陷入了沉思。



“淵兒!”



忽然,一道叫喊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踏入了清燭殿的大門。



王昭嫣此刻,恰好乘坐轎子來到了冷宮。



俏麗的面龐上帶著欣喜之色,匆忙道:



“讓娘看看,太子的東宮玉璽長什麼樣!”



聞言,紫芸、紅婉心情忐忑,沒有第一時間答話。



陸鳴淵也是露出了苦笑。



紫芸眨巴著漂亮的大眼睛,小心翼翼道:“啟稟娘娘,殿下他殿下他.”



“殿下他怎麼了?!”



王昭嫣急壞了,一把揪過紫芸的胳膊,逼問道。



紫芸把心一橫,徑直喊道:“殿下他拒絕了太子之位!”



得知這個消息,王昭嫣整個人都懵的。



“拒絕了太子之位,拒絕.”



過了好一會兒。



她才反應過來,激動的對陸鳴淵質問道:“淵兒,你為何要拒絕當太子?”



陸鳴淵無奈的笑了,嘆氣道:“兒臣是為了不讓父皇難做,讓陸王心學的事多傳幾天,他老人家一定還會派人再來的。”



“萬一沒有呢!”王昭嫣極為不甘心道。



“娘可不敢賭!”



“放心吧,一定會的。”陸鳴淵笑道。



立儲聖旨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遍整個京都。



他現在最大的爭議是什麼?



就是放走魔國妖女一案,導致大冥女帝登基,捲土重來。



可這件事情本就撲朔迷離,如今隨著陸王心學的出世,再也沒有任何懸念。



參悟出心學的陳恪都如此信任自己。



說出了“善惡自省,方致良知”這樣的話。



大部分人會開始相信,淮安王是被人陷害,朝廷找不出幕後黑手,所以才將責任丟給淮安王。



當一個人足夠優秀的時候,無論他做什麼事情,就會有無數人幫他解釋。



他要做的,就是利用這股風氣,壯大自己的實力!



大炎帝京。



陸鳴淵憑藉立儲聖旨,陸王心學這兩件事,徹底成為這半個月以來,京城最為熱門的話題,登頂大炎邸報頭牌,官署內外,皆有禁軍張貼的告示。



甚至還有往大炎各地傳播的趨勢。



無論是京都百姓,還是書院學子。



這一刻,皆是驚訝萬分。



尤其是大炎各地的讀書人,得知新學出世,以及陸王心學的詳細內容後,無比震撼。



他們沒有想到,世間還有這樣的學問。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心即是理”宛若醍醐灌頂,聖人之言如利劍懸於頭頂,告誡每個人何為大道真言。



知行合一,一句話便將所有學子帶入了思考,他們苦苦追尋的理學,難道真的已經走偏了嗎?



陸鳴淵和陳恪兩個名字,被許多人記住了。



城牆邊上,圍了許多人。



“什麼?!淮安王要當太子了?”



“他不是放走妖女的罪魁禍首嗎?”



“這就是你不知道了,朝廷發佈了新的公文,他是被人陷害的。”



“聽說他還跟陸王心學有關係?還以他的名字命名了?”



不少讀書人,對著公文議論紛紛。



一座精緻尊貴的轎子停靠在街口,自然有僕人將公文拓印送上,遞入車簾之中。



九皇子陸雲煌看了一眼兩則消息,腦海中詢問道:



“先生,您覺得,這剛出世的心學如何?心即是理,知行合一,致良知,有沒有幾分道理。”



他體內的蒼老聲音響起,端詳了一番這三句話,道:“能打敗理學的道理,就是好道理。像理學這樣的學問,我最討厭,早就該死絕了,老夫本就希望有人能治一下理聖這個傢伙,一開始,本以為這個新學也沒什麼大不了,現在看來,倒是有幾分偉力。”



後半句的誇讚似乎帶著那麼一點不情願。



說話的主人,好像並不想稱讚這位發明出心學的儒士。



陸雲煌沒有想到,一向心氣孤傲的先生,也會這樣誇讚一個東西。



“這個心學真正厲害的地方,不再它本身有多厲害,而是它能造成的影響,可稱偉大二字。”



“偉大?”陸雲煌似乎沒有理解這話的意思。



“對,正是偉大,何為偉大?一拳打破一座山嶽,一劍砍死百萬人,拯救一座城池的百姓,這樣的人,厲害嗎,偉大嗎?”



“有點吧”陸雲煌點頭。



“狗屁!”



陸雲煌頓時被嚇了一跳。



聲音主人似在思索,似在教誨:“真正的偉大,乃是為萬世開太平之道,挽大廈之將傾,救亡圖存,像仁聖那樣,為後人造福址的人。而心學平心而論,為後世讀書人開闢聖路,拓寬了儒道的邊界,可稱偉大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