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溪夜雨 作品
第174章 就等李賢上套
很快，劉永誠就寫了奏疏，親自來見面皇上。
禮畢，劉永誠從袖子裡掏出奏章，“臣稟奏皇上，前幾日皇上將馬場的事情移交給我，但御馬監事務本來就很繁雜，一來一去，臣已是捉肘見襟，忙不過來。臣請將馬場的事務，移交出去，臣好專心於御馬監。請皇上明鑑。”
劉永誠把奏章遞給牛玉，牛玉呈給皇上。
朱見深並沒有看劉永誠的奏章，“劉永誠，你們御馬監本來就有自己的馬場要管，朕將太僕寺的馬場交給你，你不是順手的事嗎？為何要移交？”
“皇上明鑑。我們御馬監的馬場，數量很少，每年的定額任務也很輕。皇上這一下子將太僕寺的馬場也撥過來，我是擔心，擔心來年完成不了定額，要吃皇上的板子。”
“哈哈哈，你是既老實又精明！朕看你，是新官不想理舊賬，怕太僕寺的馬場給你挖坑。”
“皇上聖明！臣這點小九九，瞞不過皇上。”
朱見深問：“那依你看，馬場誰來管合適？”
“回皇上，依臣之見。太僕寺養馬，是給五軍府養，不如就直接交給五軍府，讓五軍府他們自己去搞。他們搞不好，皇上就打他們的板子！”
“哈哈哈，劉永誠，你這不是精明，是壞啊！孫繼宗要是知道你背地裡這麼給他使壞，他也得來告御狀。”
“臣也是迫不得已，馬政是軍國大事，放在臣手裡，非得搞砸。如果孫繼宗有心軍政，他自己養幾匹好馬出來，應該不難。”
朱見深思索了片刻，說：“牛玉，傳李賢和孫繼宗立即來見朕。”
“是。”
劉永誠知道，效果到了。“皇上，要是沒有其他旨意，臣告退。”
朱見深說：“你急什麼？等李賢和孫繼宗來了，一起議一議這個事。看看，到底交給誰合適。”
“是。”
一會兒，李賢和孫繼宗一起來了。
“臣李賢參見皇上。”
“臣孫繼宗參見皇上。”
“二位愛卿，免禮。”
“謝皇上。”
“謝皇上。”
牛玉、劉永誠和孫繼宗一起設計的劇本，但李賢不知道，就看李賢你能不能現場領會了。
朱見深問：“孫繼宗，今年烙馬差額多少？”
孫繼宗說：“回皇上，今年差額近二百匹，具體的數字……臣忘了。”
“明年呢，多少定額？”
“回皇上，明年的缺口，至少有三千匹吧。”
“三千，比今年還多一千。明年能足額嗎？”
孫繼宗說：“這個，這個臣不知道。馬場一直是太僕寺在管，這個要問太僕寺寺卿。”
“哈哈哈！劉永誠，你聽聽，孫繼宗一問三不知，你還想把馬場交給他。”
孫繼宗頓時戲精附體，“皇上，這萬萬不可。讓臣管理京營，臣尚勉力而為。要是讓臣管理馬場，就是把臣放在馬場裡養，明年也湊不出三千匹好馬來。馬場的事，需交給專業的人去管。我絕對不行。”
此時，四個人的目光都瞅向李賢，但李賢沒有表態的意思。朱見深親自打破這個沉默，“孫繼宗，那你說說，誰合適？”
“回皇上。管理馬場，除了太僕寺，兵部、內閣都對馬場比較熟悉。依臣之見，李閣老就是上佳人選。眼下，如果讓李閣老去管馬場，馬政弊病當一掃而空，明年的三千定額應該也沒有問題。請皇上明鑑。”
朱見深心裡都笑了，合著你們這是給李賢抬轎，非得把李賢頂上去。“李閣老，你以為呢？”
有了孫繼宗的力推，李賢說：“回皇上，太僕寺的馬場情況，每年都有上報，內閣也有存檔。但是馬場弊病較多，非得猛藥，才能根治。如果太僕寺上報的數字沒有虛報，趕在今年秋天之前，貼好秋膘，三千匹好馬，應該能烙出來。但是，馬場的弊病不能及時糾正，過了今年秋季，就只能等明年了。”
朱見深把牛玉、劉永誠、孫繼宗和李賢四人都看了一眼，四人又都看向皇上。這是非得要把馬政交給內閣去管啊！“你們先回去吧，讓朕再想想。”
孫繼宗卻說：“皇上，臣還有其他事情要奏！”
在場的都不是外人，朱見深說：“說吧。”
孫繼宗就地一跪，從袖子裡掏出一本奏章，“皇上，這是五軍府五品以上官員的請願書，請皇上饒了孫鏜，給他一條活路。”
“哼！五品以上！是所有五品以上嗎？”
“回皇上，部分，並不是所有。”
“朕還以為，五軍府的人都瞎了眼！孫鏜是死有餘辜！你們還來替他求情？把你們的請願書拿回去，朕一個字都不會看。”
“皇上，這都是臣和屬下的真心表達，孫鏜之罪，國法難容。但請皇上念及孫鏜曾為國出生入死，留他一條小命，讓他回故鄉里也好。”
“你閉嘴！你是收了孫鏜什麼好處嗎？這麼替他說話？”
“皇上，臣沒有。臣是代五軍府的兄弟，為孫鏜求情。請皇上開天恩！”
“來人，把他拖下去！”
“皇上……”孫繼宗舉著奏章，還想求情，兩個錦衣衛架住他，拖出大殿。孫繼宗一邊被往出拖，嘴裡還不停地求情，戲很足。剛出大殿，“撒開，給老子撒開！”兩個錦衣衛一鬆手，孫繼宗也不再喊了，整理好衣衫，站在外面等劉永誠和李賢出來。
果然，皇上也沒有其他事情，劉永誠和李賢很快就出來了。
“閣老，閣老。”孫繼宗快步迎上去。
李賢看孫繼宗這憨樣子，直搖頭。“孫繼宗，你下次能不能換個套路？回回都是一哭二鬧，就差上吊了！你這麼演，你以為皇上看不出來？”
“閣老，我也是沒辦法。你看，這是大家夥兒聯署的奏章，我不遞不行啊。”孫繼宗把奏章攤開，送到李賢眼前。
“拿走，我不看。”李賢拱手，“二位，先行一步。”轉身走了。
劉永誠趕緊給孫繼宗遞眼色，兩人快走幾步，追上李賢。“閣老，滿朝文武，能救孫鏜的人，只能是你了！你不開口，孫鏜必死無疑！”
李賢揹著手，邁著方步，繼續往前走，“哼，孫鏜這行為，砍十次都少！”
“閣老，孫鏜現在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起來了！您救他，就當是積德。只要您開口，這奏章上聯署的人，哪一個能不記你情？”孫繼宗拿手上的奏章給李賢示意。
李賢停下腳步，撇了一眼奏章，沒說話，走了。留下孫繼宗和劉永誠在原地。
孫繼宗說：“怎麼辦？閣老不接招啊。”
劉永誠卻說：“穩了！你瞧好吧。”
禮畢，劉永誠從袖子裡掏出奏章，“臣稟奏皇上，前幾日皇上將馬場的事情移交給我，但御馬監事務本來就很繁雜，一來一去，臣已是捉肘見襟，忙不過來。臣請將馬場的事務，移交出去，臣好專心於御馬監。請皇上明鑑。”
劉永誠把奏章遞給牛玉，牛玉呈給皇上。
朱見深並沒有看劉永誠的奏章，“劉永誠，你們御馬監本來就有自己的馬場要管，朕將太僕寺的馬場交給你，你不是順手的事嗎？為何要移交？”
“皇上明鑑。我們御馬監的馬場，數量很少，每年的定額任務也很輕。皇上這一下子將太僕寺的馬場也撥過來，我是擔心，擔心來年完成不了定額，要吃皇上的板子。”
“哈哈哈，你是既老實又精明！朕看你，是新官不想理舊賬，怕太僕寺的馬場給你挖坑。”
“皇上聖明！臣這點小九九，瞞不過皇上。”
朱見深問：“那依你看，馬場誰來管合適？”
“回皇上，依臣之見。太僕寺養馬，是給五軍府養，不如就直接交給五軍府，讓五軍府他們自己去搞。他們搞不好，皇上就打他們的板子！”
“哈哈哈，劉永誠，你這不是精明，是壞啊！孫繼宗要是知道你背地裡這麼給他使壞，他也得來告御狀。”
“臣也是迫不得已，馬政是軍國大事，放在臣手裡，非得搞砸。如果孫繼宗有心軍政，他自己養幾匹好馬出來，應該不難。”
朱見深思索了片刻，說：“牛玉，傳李賢和孫繼宗立即來見朕。”
“是。”
劉永誠知道，效果到了。“皇上，要是沒有其他旨意，臣告退。”
朱見深說：“你急什麼？等李賢和孫繼宗來了，一起議一議這個事。看看，到底交給誰合適。”
“是。”
一會兒，李賢和孫繼宗一起來了。
“臣李賢參見皇上。”
“臣孫繼宗參見皇上。”
“二位愛卿，免禮。”
“謝皇上。”
“謝皇上。”
牛玉、劉永誠和孫繼宗一起設計的劇本，但李賢不知道，就看李賢你能不能現場領會了。
朱見深問：“孫繼宗，今年烙馬差額多少？”
孫繼宗說：“回皇上，今年差額近二百匹，具體的數字……臣忘了。”
“明年呢，多少定額？”
“回皇上，明年的缺口，至少有三千匹吧。”
“三千，比今年還多一千。明年能足額嗎？”
孫繼宗說：“這個，這個臣不知道。馬場一直是太僕寺在管，這個要問太僕寺寺卿。”
“哈哈哈！劉永誠，你聽聽，孫繼宗一問三不知，你還想把馬場交給他。”
孫繼宗頓時戲精附體，“皇上，這萬萬不可。讓臣管理京營，臣尚勉力而為。要是讓臣管理馬場，就是把臣放在馬場裡養，明年也湊不出三千匹好馬來。馬場的事，需交給專業的人去管。我絕對不行。”
此時，四個人的目光都瞅向李賢，但李賢沒有表態的意思。朱見深親自打破這個沉默，“孫繼宗，那你說說，誰合適？”
“回皇上。管理馬場，除了太僕寺，兵部、內閣都對馬場比較熟悉。依臣之見，李閣老就是上佳人選。眼下，如果讓李閣老去管馬場，馬政弊病當一掃而空，明年的三千定額應該也沒有問題。請皇上明鑑。”
朱見深心裡都笑了，合著你們這是給李賢抬轎，非得把李賢頂上去。“李閣老，你以為呢？”
有了孫繼宗的力推，李賢說：“回皇上，太僕寺的馬場情況，每年都有上報，內閣也有存檔。但是馬場弊病較多，非得猛藥，才能根治。如果太僕寺上報的數字沒有虛報，趕在今年秋天之前，貼好秋膘，三千匹好馬，應該能烙出來。但是，馬場的弊病不能及時糾正，過了今年秋季，就只能等明年了。”
朱見深把牛玉、劉永誠、孫繼宗和李賢四人都看了一眼，四人又都看向皇上。這是非得要把馬政交給內閣去管啊！“你們先回去吧，讓朕再想想。”
孫繼宗卻說：“皇上，臣還有其他事情要奏！”
在場的都不是外人，朱見深說：“說吧。”
孫繼宗就地一跪，從袖子裡掏出一本奏章，“皇上，這是五軍府五品以上官員的請願書，請皇上饒了孫鏜，給他一條活路。”
“哼！五品以上！是所有五品以上嗎？”
“回皇上，部分，並不是所有。”
“朕還以為，五軍府的人都瞎了眼！孫鏜是死有餘辜！你們還來替他求情？把你們的請願書拿回去，朕一個字都不會看。”
“皇上，這都是臣和屬下的真心表達，孫鏜之罪，國法難容。但請皇上念及孫鏜曾為國出生入死，留他一條小命，讓他回故鄉里也好。”
“你閉嘴！你是收了孫鏜什麼好處嗎？這麼替他說話？”
“皇上，臣沒有。臣是代五軍府的兄弟，為孫鏜求情。請皇上開天恩！”
“來人，把他拖下去！”
“皇上……”孫繼宗舉著奏章，還想求情，兩個錦衣衛架住他，拖出大殿。孫繼宗一邊被往出拖，嘴裡還不停地求情，戲很足。剛出大殿，“撒開，給老子撒開！”兩個錦衣衛一鬆手，孫繼宗也不再喊了，整理好衣衫，站在外面等劉永誠和李賢出來。
果然，皇上也沒有其他事情，劉永誠和李賢很快就出來了。
“閣老，閣老。”孫繼宗快步迎上去。
李賢看孫繼宗這憨樣子，直搖頭。“孫繼宗，你下次能不能換個套路？回回都是一哭二鬧，就差上吊了！你這麼演，你以為皇上看不出來？”
“閣老，我也是沒辦法。你看，這是大家夥兒聯署的奏章，我不遞不行啊。”孫繼宗把奏章攤開，送到李賢眼前。
“拿走，我不看。”李賢拱手，“二位，先行一步。”轉身走了。
劉永誠趕緊給孫繼宗遞眼色，兩人快走幾步，追上李賢。“閣老，滿朝文武，能救孫鏜的人，只能是你了！你不開口，孫鏜必死無疑！”
李賢揹著手，邁著方步，繼續往前走，“哼，孫鏜這行為，砍十次都少！”
“閣老，孫鏜現在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起來了！您救他，就當是積德。只要您開口，這奏章上聯署的人，哪一個能不記你情？”孫繼宗拿手上的奏章給李賢示意。
李賢停下腳步，撇了一眼奏章，沒說話，走了。留下孫繼宗和劉永誠在原地。
孫繼宗說：“怎麼辦？閣老不接招啊。”
劉永誠卻說：“穩了！你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