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中葵 作品

第四百四十七章 黃河不是河

    ()        我明白了老韓教授的意思,非常之事自然要用非常之辦法,如果真能回到蚩尤生存的時代,阻止那場可怖的祭祀,蚩尤的兄弟就不會含冤恨而死,那麼今天的悲劇也就不會發生。

    秦主任和羅局長不知道佘之戒的事,沒怎麼聽懂我們的對話,幾個老教授的目光卻全都定格到了我左手的四枚戒指上。

    “我的天吶!怎麼……怎麼又多了一枚佘之戒!之前不是三枚嘛?”

    首先發現我左手無名指上戴著戒指的是老韓,他剛喝了一口水,結果一斜眼,恰好看到我手上的戒指,直接把嘴裡的水噴到了一旁老眼鏡的身上。

    隨即所有人都看向我的手,頓時驚呼聲一片。

    “小夥子,這……這到底是咋回事?”

    “是啊!這枚戒指從何而來?”

    我知道他們這些撈古董,活到這把年紀,早已心無旁騖——除了古董。

    “是這樣的……”

    我簡單把昨晚的經歷說了一遍,話沒說完,不僅僅是幾個教授,就連一直很沉穩的秦主任和羅局長也變得目瞪口呆。

    “還有如此經歷!真是造化……”

    “簡直不可思議……”

    冷靜下來,老眼鏡喃喃地說:“不知道這枚佘之戒又有什麼神奇的能力呢?”

    我苦笑一聲:“我也沒敢試試……”

    聽到大舅在所裡後院宿舍休息,秦主任一定讓我把他請來,聽聽大舅有啥高見。

    郝民圓也給我使眼色。

    意思我懂!掄起來,羅主任級別要比一個區派出所所長高好幾級,雖不說是巴結奉承,可也都會不自覺地討好領導。

    官場大都如此吧!

    十幾分鍾後,大舅滿臉憔悴地走進局長辦公室,在路上他也明確告訴過我,會盡最大努力幫這個忙,倒不是為了我們派出所,或者為了大外甥我。

    他的目的很簡單,往大里說,是幹好陰陽先生的本職工作,往細裡說其實也是黃河巡河人的本分。

    作為最後一個黃河巡河人,大舅知道自己該幹什麼,而且時刻準備為這條黃河奉獻自己的一切。

    見大舅走進來,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既包括秦主任也包括老眼鏡。

    後來老眼鏡告訴我,他們這些人是發自內心尊重中國傳統的陰陽先生和測字算卦的,他們一直相信這類人才是真正繼承我國經典傳統文化的人。

    所謂高手在民間,說的其實是一個道理。

    大舅只是看上去特別累,進屋後,直接走到空沙發前坐下,端起茶几上的水便一飲而盡。

    “既然相信我老頭,這次就搭上我這把老骨頭吧!”

    秦主任和老眼鏡似乎都沒明白大舅這話的意思,只好陪笑,等著大舅繼續說。

    “關於黃河,你們瞭解多少?”

    大舅抹了一把嘴唇:“這樣吧!我先給你們講個我們黃河巡河人世代流傳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古老的黃河是一匹很難馴服的野馬,它任意奔流,好像一個齜牙咧嘴的怪物,日夜怒吼,滔滔不息,吞噬著萬頃良田。咬齧著千萬重山,黃河兩岸的回漢人民只能在山尖、溝底過著刀耕火種的生活。

    那時候,黃河兩岸不是一馬平川的塞上平原,而是青山重疊,溝壑縱'橫,沒有一塊平坦坦的田地,也沒有一塊田能灌上黃河水。

    傳說,牛首山上住著幾戶回回和漢人,他們人老幾輩在山底挑水,在山頭上種地。老老小小忙個不停,卻吃不飽,穿不曖,天長日久,誰也受不了這種折磨。

    有一年,一個七十開外的老回回,名叫爾德,在山上開了一個瓜果園,種了些黃瓜。他每天起早貪黑,到黃河裡去挑水澆黃瓜,肩膀壓腫了,腳底起皮了,精心地務育著黃瓜,黃長得又嫩又甜。

    這一天爾德老漢累了,躺在菜園門上睡著了。

    他剛睡熟,就夢見天空飄來一朵白雲,漸漸地,那白雲變成了一個白鬍子阿訇,抖動著銀色的鬍鬚,對爾德老說:“今天有兩場大風,你要注意。中午是一場黃風,能把黃瓜吹蔫;後晌有一場黑風,能使黃瓜蒂落。不管有多大的風,你都不要把黃瓜摘下來。

    爾德老漢驚醒一看,不見了白鬍子阿訇,卻見北面黃風彌天蓋地,霎時刮到牛首山來了。爾德老漢細細瞅著黃瓜,果然一個個蔫了,他心裡非常難過,一年的血汗白費了,可一想起白鬍子阿訇的話,就沒有動。

    到了後晌,一股黑風過,吹得山搖地動,樹葉落下一層又一層。爾德老漢一看,黃瓜快要落地,他氣得摘掉了一個又蔫又小的黃瓜使勁扔進了黃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