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阿丞回來了
王鬍子走後，沒過上兩日，阿杏就在山下發現了軍隊的蹤跡，她匆匆跑了過來告訴宋知微。
“阿姐，阿姐，二少主他們回來了。”
宋知微一聽，急忙從營帳跑了出來。
“回來了？在哪呢？什麼時候的事？”
阿杏搖了搖頭，說道：“我方才上山時看到的，應該是在回來的路上了。”
“估計，最多明日，就能回來了。”
宋知微一聽，也興奮了起來。
等第二日一早，南榮丞的大軍就匆匆趕到了營帳，宋知微與阿杏急忙迎了過去。
只是這一次，阿杏並沒有看到程彥的身影，她尋了許久，在人群中四處串找。
看著南榮丞低頭沒有說話的模樣，宋知微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她也沉默著，沒有說話。
“二少主，程大哥呢？”
阿杏問道。
“阿杏，對不起，我沒能將程彥帶回來。”
南榮丞小聲又無力的說道。
“我們不敵煜城，被團團包圍，程彥他，獨自帶了一隊人馬，幫我們殺出重圍，引開了敵軍，等我們突破重圍時，他已經……”
阿杏一聽，雙腿立馬癱軟的坐到了地上。
“不可能的。”
程彥答應過她，一定會活著回來的，他說會娶她的，這些她都記得，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會相信程彥真的死了。
“不會的……”
她搖著頭，眼淚從眼角滑落出來。
“程大哥，他怎麼會……我不相信，二少主，你是騙我的對不對，是不是程大哥，他故意嚇我的，他每次都這樣捉弄我，小時候也這樣過，對不對？”
阿杏拉著南榮丞的手，似乎是在努力渴求著什麼真相似的，她怎麼都不能去相信，一個前段時間還活蹦亂跳的人怎麼會死呢。
“阿杏，對不起。”
南榮丞不敢說別的，只能靜靜的搖頭，他說不出別的話，他不知道怎麼向阿杏做交代。
“阿杏……”
宋知微上前努力安撫著她，這時，阿杏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了出來，她緊緊抱著宋知微。
“阿姐……二少主，是騙我的，騙我的對不對，程大哥沒有死，他說過的，他會活著回來，他怎麼可能死呢。”
宋知微看著對面依舊是低頭不語的南榮丞，她知道，無需求證，她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過了不久，程彥的屍身被帶了上來。
阿杏放開宋知微，看著被白布蓋著的那一具屍身，她靜靜的走向他。
掀開那一張白布，程彥的屍體就這樣遺漏在她的面前。
“程大哥。”
她又放聲大哭了幾句，撲到程彥的懷中，此時程彥的胸口已經中了數十箭，一身的血已經染紅了他身上的戰裝，他閉上眼睛，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程大哥……”
“你答應過我的……”
阿杏只能無力的哭著，她的程大哥，還是離開了。
南榮丞把他的屍體帶了回來，他知道，他一定想回到阿杏的身邊。
“程彥說，如果，他沒有能趕回來，希望你，不要記得他，去找一個愛你的人，好好的生活，把他忘了。”
南榮丞複述著程彥活著的時候說過的話，阿杏只是淡然的繼續搖頭。
“不會的，我再也找不到，像程大哥一樣待我好的人了。”
阿杏面部扭曲的哭著，沒有一點其他的神色。
南榮丞將他們的屍體都帶到了一個營帳內，讓人都給他們換上了新的衣服，而後又給他們一一風光大葬。
挑選了最好的位置，埋在對岸的山上，宋知微看了幾下，這不就是她與阿杏日日去等待的那一座山嗎？沒想到這裡竟然是一座墳山。
“你一定覺得很意外吧，為何要把他們葬在這裡。”
南榮丞一邊給他們上香，一邊說著。
“其實，這裡本是一處花葉茂盛的山川，後來戰亂久了，所有的樹木，也都不再生長，慢慢的死去，這裡便成了一塊荒漠。”
“我帶著我的軍隊駐紮在這裡，因為這裡的地勢好，易守難攻，這座山，也慢慢成了守護我們的神山，我們的將士，在這山川中生存，所以他們死後，我也選擇那些無父無母沒有家人的將士埋在這裡，這裡就是他們的家。”
“後來時間久了，變成了他們覺得能埋在這裡的人，都是一些有功績的人，變成了他們嚮往死後能埋在這一片土地上，其實又有誰會渴求死呢，不過是因為，他們都無從選擇，沒有選擇，他們都知道自己終有一天會死去，或許這樣日子就是明天，可活著的時候，他們依然對生活抱有期望。”
南榮丞一邊說著，眼淚從中滴落，宋知微陪著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丞，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宋知微也想跟著一塊哭，她不知道要怎麼辦，怎去安慰此時此刻的南榮丞，這
種無力感，深深伴隨著她。
“知微，你放心吧，程彥的仇我一定會報，我不會就此沉淪，舒城發生的事，我已然知曉。”
宋知微看到南榮丞的轉變，也是一愣，他剛才還是那副傷心的模樣，如今是立馬就變了一副模樣。
“是王鬍子告訴你的嗎？”
南榮丞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如今，我們也只能再休整兩日，等兩日之後，我們再返回舒城。”
南榮丞說道。
“舒城如今岌岌可危，恐怕已不在兄長的掌控之中。”
“那城主的事，你也都已經知曉？”
宋知微小心翼翼問道。
南榮丞點了點頭，：“嗯，父親的事，我已經聽說了。”
宋知微沒有在南榮丞臉上察覺多少的悲傷，只是覺得他依舊阿那副冷漠的面容，似乎是城主之死毫不在意的模樣。
可那是他的父親，他怎麼會一點不在意呢？只是宋知微覺得有些奇怪罷了，或許是他隱藏是太深，又或許，是他已經查到了些什麼苗頭。
“阿丞……”
宋知微疑惑的叫了一句。
“怎麼了？”
南榮丞回應她。.
宋知微搖了搖頭。
“沒事，阿杏如今不知道怎麼樣了，我去看看她如何了。”
宋知微起身。
南榮丞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