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斷語 作品

第一百五十三章 青峰屠宰場

    ()        有人曾說夜晚是最浪漫的詩人,無論是月色還是雲朵,在夜晚都被包裹在曖昧而神秘的氛圍中,就算是普通的樹枝也不免流露出幾分淡淡的感傷。更不用說那些形單影隻的路燈,它們低著頭像是夜裡謙遜的守衛,不言不語。任何人都可以在它(shen)旁停靠傾訴。陌生人的故事在潛移默化中被夜拿了去,它將其譜寫成美麗的詩歌,念給下一個在夜晚不願回家的頑童。

    勁秋聞聲回頭看去,原來是佟老師在他(shen)後站著,但此(qing)此景勁秋只感覺後脊背發涼,口中發乾,手心竟莫名的滲出絲絲細汗。路燈在最不適宜的時候爆了,它將光明償還給了夜,勁秋或許並不是被夜眷顧的孩子。

    藉著月光勁秋才看清佟老師的眼神不再那樣冷傲難以接近,此時她溫和柔軟,陣陣竹葉的清香開始圍繞在勁秋(shen)旁,他爬上了進退兩難的圍牆,險些連累了剛剛躲進雲裡的月亮。

    佟老師每近一步,勁秋就像後退一步,退無可退之時,佟老師再次開口問道。

    “難道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勁秋吞嚥了下口水,然後悄悄向七樓的方向瞟了一眼,如果現在這一幕被謝心看見,那就更說不清了。幸好謝心家的燈已經滅了,勁秋說道。

    “我記得我所認識的每一個人,我不認識你,所以不記得你。更何況你還打爛我家玻璃,很抱歉我已經將你划進敵人的範疇。”

    聞聽此言,佟老師眼底閃過一絲難過,她敢與上天擺一場賭注最殘忍的賭局,就賭剛剛勁秋絕對注意到了自己眼中閃過的憂傷,只是他刻意忽略了而已。片刻之後,她又想如果賭注是自己的記憶的話那就更完美了。佟老師的腳步不敢再向前了,她害怕再這樣(bi)迫下去會聽到足以令自己失態的話。佟老師淡淡一笑,說道。

    “晚安。”

    說罷,就向另一邊離開了,勁秋帶著滿腹狐疑去了(chun)味酒吧。佟老師回到公寓時發現房門有條縫隙,她頓時提起十二分精神,動作輕盈的進了屋。她在玄關隱蔽(shen)形,看見客廳的燈亮著。留聲機中飄出黑膠唱片沙啞卻沉醉心神的聲音。

    “既然都回來了,何必躲躲藏藏的。”

    高跟鞋的聲音再次響起,當她走進客廳看見此時坐在沙發上大模大樣的男人,說道。

    “皮匠,你我井水不犯河水,突然造訪莫非有什麼事?”

    “骨女,我知道是唐莽讓你來的,但我勸你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務就好,不要做多餘的事。”

    “多餘的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皮匠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小口,說道。

    “有時候成年舊事就像這酒一樣,悶著才有它的價值,你要是把它翻騰起來的話,豈不就葬送了這些年的心血?

    “心血?什麼人的心血?你的嗎?還是段三孃的?”

    “不管怎樣,你都離勁秋遠點,這輩子你都是唐莽的狗,不配進我勁家門。”

    “真沒想到你還能回憶起自己父親的(shen)份,多年前你有沒有這麼為他著想啊。現在擺出一副父親的姿態,甚至是正義者的嘴臉,你難道就不覺得噁心嗎?”

    皮匠淡淡一笑,說道。

    “骨女,別(bi)我把你的皮送到唐莽那裡。”

    “隨時恭候。”

    說罷,皮匠起(shen)離去。骨女看看桌上的紅酒杯,杯口還沾著皮匠骯髒的唇印,她拿起紅酒杯連同裡面的紅酒一起丟進了垃圾桶,彷彿丟掉了一直背在她(shen)上的恥辱,可她未感絲毫的輕鬆自在。

    一直以來在三雲幫還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他們是每個中層幹部的影子,從出生的那一刻他們的命就屬於那個中層幹部,就好像骨女和唐莽之間的關係的一樣。骨女從小就一直跟在唐莽(shen)邊,天天重複著枯燥艱辛的功夫生活,直到她在某天的傍晚踏進了山頂的那展涼亭。

    骨女再睜眼時已經天光大亮,昨晚她在沙發上就莫名其妙的睡著了,做了奇奇怪怪的夢,此時竟全(shen)痠痛。一番梳妝打扮之後她化(shen)成佟老師,穿上職業裝,提上高跟鞋就出門上班去了。

    勁秋早上被三島的電話吵醒,三島讓他去(chun)味酒吧。當勁秋起來時才發現蘇楠和慶兒已經不在了。勁秋隨便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去(chun)味酒吧,到了那裡的時候他看見蘇楠已經在裡面了,推門進去,說道。

    “蘇楠,慶兒呢?”

    “送去學校了。”

    “哦,謝謝你。”

    這時方凡幾人從裡面走出來,說道。

    “勁秋,你看看這個。”

    “什麼啊?”

    三島過來說道。

    “昨晚紅豆派了兩名cla隊員去跟蹤佟老師,結果今早卻收到了那兩名隊員的屍體。”

    勁秋一臉疑惑與憤恨,說道。

    “我去找她算賬。”

    方凡連忙攔住了勁秋,說道。

    “等等,別衝動。雖說是兩名隊員的屍體,但確切的說是兩名隊員屍體的皮。”

    “這麼說兇手是皮匠?”

    “依照紅豆對屍體的描述來看,應該是這樣沒錯。”

    “皮匠怎麼也摻和進來了?看來他和那個女人認識,我去問問她。”

    “你不要衝動,聽我把話說完。兇手在屍體(shen)上留下了一條線索,他準備了一場談判等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