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斷語 作品

第七十七章 憤怒

    ()        方凡聞聲連忙向旁邊的懸崖望去,只見懸崖邊有人在高呼著,並對自己一直揮手。方凡趕忙讓伯爵停船,伯爵將船停穩後問道。

    “什麼事?”

    “對面懸崖上有我兩個朋友,他們也要上船隨我一起去伯爵府。”

    “那讓他們上來吧。”

    “可是這懸崖峭壁的,他們怎麼過來啊?”

    賽斯伯爵一世對著空中打了個響指,只見對面懸崖上的藤蔓開始扭動起來,每根藤蔓足有成年男子的腰那麼粗。沒一會三根粗壯的藤蔓扭在一起,架在了懸崖和船之間。章澤和37號被眼前的魔法驚呆了,他們沿著藤蔓快步跑上了船。章澤激動的說道。

    “老方,你是怎麼做到的?”

    “不是我,是我身邊這位做到的。”

    章澤一直沒注意方凡身邊還站著一位半透明的魂體,他仔細看了看,才發現這位衣著華貴,頭戴高禮帽的男人,唇邊還有兩撇微卷的小鬍子。章澤馬上警覺起來,說道。

    “賽斯伯爵,沒想到你會跟到這裡來。”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賽斯伯爵一世都是一臉茫然,眼看章澤就要動手,方凡突然擋在賽斯伯爵一世身前,詫異的問道。

    “章澤,你幹什麼?”

    “老方,快躲開,這傢伙之前在美杜莎號上就要置我於死地,沒想到他還會跟到這裡來。”

    這時賽斯伯爵一世突然大笑起來,說道。

    “哈哈哈,這小兄弟真有意思。你是說我在美杜莎號上要殺你?”

    章澤依舊緊繃神經的說道。

    “沒錯。”

    “我想我們之間有些誤會,我是賽斯伯爵一世,是伯爵府和這艘船的主人。這麼久了,我一直在這座島上,哪都沒去過。”

    “那為什麼你和美杜莎號上襲擊我的賽斯伯爵一模一樣?”

    “那可能是我的後人,你要是說衣著一樣的話,那是因為我們所穿的都是賽斯家族的葬服,至於長相的話,你要不要走過來仔細看看呢?”

    章澤真的走向賽斯伯爵一世,仔細觀察起來,然後說道。

    “果然不太一樣,襲擊我的那個傢伙比你看上去要惡的多。”

    這時方凡上前一腳踢在章澤屁股上,罵道。

    “賽斯伯爵一世可是幫我們處理事情的嚮導,而且我們能不能活著從東泉島離開就全靠人家了,你給我客氣點。”

    章澤揉揉屁股委屈的說道。

    “我也是擔心大家的安危嘛。”

    章澤走到賽斯伯爵一世跟前給他鄭重其事的賠禮道歉,賽斯伯爵一世又大笑起來,說道。

    “哈哈哈,沒關係,只是一場誤會。”

    36號和37號到一旁休息去了,章澤在船上來回閒逛。距離到伯爵府還需要幾個小時,方凡在船尾掌舵,賽斯伯爵一世在一旁給他指路。方凡看了看橫帆上的圖案,問道。

    “伯爵,您當初為什麼要來這座島?難道和傳說中的一樣嗎?”

    賽斯伯爵一世饒有興致的問道。

    “傳說是怎麼說的啊?”

    方凡換了左手把舵,右手伸進口袋裡拿煙,他將煙盒在船舵上磕了磕,磕出一支菸,然後咬住濾嘴,打火機點燃香菸的一瞬間發出嘶啦的響聲。方凡叼著煙,看著伯爵一笑,說道。

    “傳說您當初家道中落,然後用最後的資產買了一大批奴隸來到了這座充滿神秘色彩的東泉島。後來不知什麼原因您和奴隸們就消失不見了,隨後東泉島又加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還有傳聞說每到夜晚都會看見有人排著隊走向大海。”

    賽斯伯爵一世就像聽別人的故事一樣,問道。

    “然後呢?”

    “沒了。”

    賽斯伯爵一世略顯失望的說道。

    “我以為還會更精彩呢,哈哈哈。”

    賽斯伯爵一世一陣大笑後,表情恢復了寧靜。他將船速放緩了不少,這時船已經在半山腰處,可以看見遠處的大海。賽斯伯爵一世盯著遠處即將沉入大海的夕陽說道。

    “你看那如血的落日,美嗎?”

    看著一群海鳥的身影印襯在落日的餘暉中,它們不停的揮動翅膀,方凡隨即感嘆道。

    “恐怕再沒有什麼能比它們更清晰的體會到自由的含義了。”

    賽斯伯爵一世笑了笑,說道。

    “自由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有人管在無盡的原野中奔跑時的感覺叫做自由,有人管脫離管教的放蕩不羈叫做自由,還有人將重負工作下的閒暇時光叫做自由,它無處不在卻又抓撓不到。那時有很多人羨慕我出生的家庭,從小衣食無憂,這在當時那種飢貧亂戰的年代是很令人嚮往的生活,但我那時並不為這些與生俱來的優勢而開心。我羨慕那些在雨中可以自由奔跑的孩子,羨慕他們廉價的鞋底可以在雨中踩出最美的水花,羨慕他們簡單而純真的笑容,那時一顆對自由嚮往的種子就在我心底默默生根。

    我家總會去一些政客,時間一長我就知道了她們所談論的是什麼,雖然父親不許我知道任何一個細節,但孩子好奇的天性是無法改變的。我記得那時我總會從煙囪裡爬到父親的書房,躲在壁爐中偷聽他們的談話,那種感覺真的很刺激。母親是不許我與那些下等人的孩子一起玩耍的,所以我的玩伴只有父母。

    起初偷聽父親的談話只是為了好玩,就像我和父親一直玩的間諜遊戲,但後來我理解了他們談話的內容時,我的玩伴也不見了。後來父親讓我走向政壇,但那並不是我所向往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去大街上吆喝著賣麵包。

    但在父親面前只有被左右的份,我走上了政壇。在父親去世的那天,我在他的墳墓前站了很久,隨後我離開了原生家庭,帶著奴隸來到了這座島上。”

    “那你在這裡找到了你一直追尋的自由了嗎?”

    “當然沒有。我發現離開那個家之後的我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會做的白痴,我甚至連口中一貫呼來喚去的奴隸都不如,如果沒有他們我可能會第一個死在這裡。那時我才明白家的意義,那裡雖然是一座無法教會我生存的監牢,但它終歸可以保護我。但這座荒島就沒有家那樣善良溫柔,後來為了找回家的感覺,我與奴隸一起在山是伯爵府其實不過是一間小木屋。”

    “那你為什麼當初不離開東泉島,回家呢?”

    “有些選擇只是單程的,我們就像一群被大自然來回玩弄的跳棋一樣,只能聽從他的擺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