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胸口很沉,大腦有種宿醉過後還未徹底緩過來的發懵感。




也許是因為信息素的緣故,商遠舟從未喝醉過,他睜開眼睛,看清情況後明白了自己胸口為什麼會沉。




季餘睡在他懷裡,赤著身體,略微不安的蜷縮著,臉壓在他胸口,被壓出一點肉嘟嘟的臉頰肉。




眼睛緊閉著,眼尾還殘留著溼漉漉的淚痕,嘴巴紅腫不堪,甚至還破了皮,很難想象被親了多少次,親得多狠,才會變成這樣。




也許是感覺到了擾人的光,睡夢中的季餘更側了側身,將自己的臉埋了起來。




露出來的後頸上斑駁的咬痕隱隱滲著血,青紫的吻痕的牙印密密麻麻的覆蓋了這一小片地方,看上去狼狽又可憐。




昨晚的記憶一幕幕閃過商遠舟腦海。




無法標記懷裡人的巨大不甘促使信息素失控的Alpha一遍又一遍的在給小魚灌入苦酒那刻咬向後頸,一次又一次加深beta身上屬於自己的味道。




可即使他將小魚灌到醉倒,灌到快要滿溢出來,也沒能讓懷裡beta的貧瘠腺體由內而外的散發他的氣息。




他的信息素永遠是表層的,無法標記的,會隨著時間的過去而消散的。




信息素失控的Alpha不甘又憤怒,固執的重複這個過程。




Alpha體質強,慾望也旺盛,beta承受得很艱難。




快樂太過身體承受不住就會變得有些痛苦,beta很累,一晚上總是哭,哭到嗚嗚咽咽的說不出話來,連求饒都帶著破碎輕吟。




商遠舟掀開被子,看到了蜷縮在自己懷裡人的更多。




吻痕遍佈,幾乎找不出一塊好肉,青紫和深紅,像在這片白皙的皮膚上開起了雪地紅梅,青青紫紫的是枝幹,深紅的則是綻放的梅花。




紅腫破皮的莓果,怯生生又可憐的翹立在空氣中,越往下,越是一片狼藉。




商遠舟看著,伴隨著昨晚畫面的反覆閃過,大腦感到一陣陣的眩暈。




他知道事情糟了。




但要說後悔...




心裡連一絲這種後悔的情緒都沒有,安靜寬闊的總統套房臥室響起低沉磁性的輕笑,




商遠舟愉悅的側身在季餘額頭親了親,將人半抱在懷裡輕哄似的一下下的撫著背,腦海裡已經在排演一會兒季餘醒來時自己要說的話。




他信息素失控意識不清,老婆傻乎乎的撞上來,被壓著做了整晚,可憐又無辜。




可他中了藥不是嗎。




當然,他不會推脫自己的責任,“勉為其難”的可以提出假戲真做。




也或許老婆會強忍著羞恥,繃著臉告訴他一切都是意外,忘掉假裝無事發生。




季餘醒過來時時間已經中午了,床上沒有人,他呆坐在床上緩慢的眨了眨眼睛,掀開被子起身。




他動作慢吞吞的,像是一個被疼愛過度,把玩過度的娃娃,關節有些不太靈敏一般。




腳剛踩上地面,還沒有邁開一步,季餘腿就一軟,險些栽到地上去。




腿軟,腰也軟,還一陣陣的發酸。




季餘扶著牆走了兩步,動作又僵住了,隱秘的地方在緩慢的淌著酒,他表情呆滯,像是發現了酒液的傾倒連忙想要去補救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一般。




商遠舟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兩個人對視,季餘大腦幾乎要過載了連眼睛都忘了眨,商遠舟喉結攢動,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信息素在瞬間躁動。




最後還是商遠舟先開口:“你醒了。”




“啊,”季餘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心情複雜得厲害,“嗯。”




他現在不太想看見商遠舟,更想清理一下糟糕的自己,“我去洗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