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江南四月天
打完一通健體拳術,神清氣爽,鄭植進屋。
洗臉水已打好,水溫合適,飯食也已擺放在餐桌,燕歌正拿著毛巾等著伺候擦拭他身上的汗水。
看著那嬌俏的身影,鄭植心中滿是柔情。
常年習武,保持著良好、規律的生活習慣,已年近四十,卻還是精壯如初,鄭植任職內宮禁衛直後,在皇城高手中,排名第二。
他出身滎陽鄭氏,是家中庶長子,自己生母去世的早,嫡母待他如同親子,異母的二弟鄭紹叔也與他兄弟友于。
當年,父親去世時,家中困頓。
自己只愛習武,而二弟有讀書天分,又是嫡子,鄭植便投軍從戎,減輕家中負擔同時,奉養嫡母,供二弟讀書。
無論戰功獎賞還是微薄的餉錢,鄭植都寄送回家,剋扣著自己。
先帝時,鄭植被提拔為禁衛直後,成為皇帝的侍從武官,二弟鄭紹叔也進入仕途,他才能稍稍給自己攢了一點積蓄。
遇到燕歌,鄭植覺得是此生大幸!
燕歌本是歌舞伎,出身淮水岸邊紅綃坊。
紅綃坊,是建康士大夫們吟風弄月的著名銷金窟之一。
原本,這裡不是鄭植去得起的地方。
當今皇帝蕭寶卷自從剪除先帝留給他的輔政大臣“六貴”,掌權親政以來,就不喜歡在宮裡安生待著。
不是帶著禁衛騎馬馳騁,在京郊遊獵;就是帶著禁衛,微服在京城坊市遊走。
說起來,小皇帝學會騎馬倒也是一樁奇事。
原本蕭寶卷不會騎馬。
京城算術、營造名門祖家奉皇帝詔製作了一匹木馬,仿蜀漢丞相諸葛亮的木牛流馬改制,內藏機括,可行走自如,竟然就讓他騎著木馬學會了騎馬。
為此,日前,祖家家主祖沖之過世,皇帝還親臨致哀。
作為皇帝的侍從武官,皇帝出入,鄭植都得陪著,小心翼翼地護衛安全。
陪著皇帝微服來到紅綃坊,見到燕歌的第一眼,鄭植便似痴了,還著實被皇帝與一眾禁衛調笑了一番。
雖然士族公卿都說皇帝荒唐胡鬧,可鄭植這一班禁衛卻覺得他平易近人,出了宮門便毫無架子,與禁衛們笑鬧,狀若同僚。
何況,給燕歌贖身,在淮水南岸的長幹裡買下這個小院落,都不是鄭植能負擔得起的,全靠皇帝特敕賞賜。
不管別人怎麼說,鄭植願為皇帝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