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白 作品

412我來是有些話想說

    人之所以變得脆弱,是因為投入了感情,可是當真心成了笑話,親情成了騙局,接踵而來的是憤怒,委屈,懷疑,傷心,最後彙集成一起,就是揪心揪肺的難受。

    近兩年的時光,儘管凌馨有過猜疑,有過戒備,但她打消一切疑慮,敞開懷抱去擁抱所謂的親人,往事不再提,一切從新開始,那些在老宅裡的歡聲笑語,那些溫暖和感動,它們真實的發生過,現在卻告訴她,一切都是欺騙。

    大約她和爸爸的心意是一樣的,和親情比起來,金錢永遠排在後面,所以爸爸選擇遠離,很難說,他沒有念在奶奶照顧陪伴爺爺幾十年的情份上,但是傷了心,只能遠遠的避開。

    過了這麼多年,她重蹈覆轍,體會了爸爸當年的心境。

    凌馨很難受,但她沒有放聲大哭,只是默默的流淚,心裡依舊惘惘的,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面對?

    沒有血緣的親情也是親情,她太念舊,兒時留在她印象裡的大都是快樂的時光,所以舅奶奶找來的時侯,她幾乎是驚喜的。那麼現在,要放開了嗎?

    蔣昱琛抱著她靠牆坐著,窗臺上有厚厚的海綿墊,坐久了也不覺得硬,只是一個姿式久了,腿腳容易麻,但他沒有動,懷裡的小姑娘似乎已經停止了哭泣,隔著一會兒抽泣一下,像小孩子哭久了,一口氣噎在喉嚨裡,半天才喘一下,他胸前的襯衣被淚水打溼,貼著皮膚,先是溫,後是涼,他把她摟緊了些,輕輕撫著她的背,不時在她額頭上落下安撫的吻,直到她的身子發沉,呼吸均勻,他知道她睡過去了,才輕輕把腿伸直活動了一下,然後抱起她,腳踩在地板上,像有千根針在扎,他不敢跺腳,慢慢走過去,把她放在床上,剛轉身要走,袖子被扯住,她閉著眼睛低低的叫他,“蔣先生。”

    “我在,”他彎腰摸摸她的頭,溫聲說,“我搓毛巾給你擦把臉。”

    她沒鬆手,固執的攥緊衣袖,像抓著最要緊的東西,怎麼都不願意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