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下一木鬼 作品

第143章 猜一猜4

 學校不如預想的那樣,老鄉的到來還是給我了一些安慰。曾經一度,我孤單的認為,我是這個城市唯一的。 

 我感覺我不再有控制力,對自己的生活,對自己的習性。像是一頭被關起來的狼,爪子,牙齒,有張力的腰身,全都沒了存在的意義。這是一種另外意義上的失敗吧!對了,就是適應力上的失敗。 

 我還記得那個戴眼鏡的白淨小夥子說,如果大家都離開了故鄉,那麼我就會是活得最為滋潤的一個。當時很自豪的,來自同齡人的佩服,才是最好的榮譽。可是,我現在略感羞愧,畢竟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 

 軍訓的日子是所有人羨慕的,畢竟好教官不是誰都可以碰得到的。自由,舒適,快樂,這是軍訓的過程。軍訓的結果,只有一個,榮耀。我們是最好的八分之一。 

 競選是失敗的,這是我來這裡第一次受挫。當時一展拳腳,準備大幹特幹的心勁一下子沒有了。我想是一隻鴕鳥,儘量避免著任何場合的會面,和對手的。我不確定當時是憤怒還是不安,總之我感覺要老死不相往來了。 

 然而並不是,我們現在關係不能說是最鐵的,卻也有師式風格。我必須承認,如果我當時成功了,我不一定有他的現在的成就。畢竟,南北方還是有差距的。馴服野狼的辦法,並不適合調教狐狸。 

 很多事都是要及時去做的,如果慢了晚了,就像是過期食品一樣,變質變味,讓人心生厭煩。 

 我一直是以一個寫手定位自己的,還記得自己初中寫的玄幻小說,青春小說,還有高中寫的網遊小說,很多,很亂。那些情節,劇情我都還記得,但是我沒有堅持。 

 知道有一天,我看到有個兄弟,曾經有段時間和我同住一屋的兄弟,他寫了一部小說,在網上發表了,好像還有人和他簽約有實體書出版。那一刻,我清楚地看清了自己和一個寫手的位置是有多遠。 

 還有一個同學跟我聊過她想做電臺主持的想法,我記得她的聲音很有特色,很獨特。同樣是上了大學,有了更多的自由支配時間,她去做了,和她的小夥伴們。 

 你們都是如此的努力,曾經的一個想法都已經在你們的大學這篇土地上生了根,發了芽,結出了果實。而我,並沒有,停在原地,自娛自樂。 

 我一直告慰自己不是沒有興趣寫下去,只是忙,沒時間而已。可是,他們也是學生,和我一樣,我們沒有什麼不同。如果真心要找出區別,那就是我更容易自滿,更任性,更貪玩。 

 這樣的自我檢討並不能讓自己有多大的變化,畢竟只是一時的頭腦發熱 

 虛歲22了。青年和少年的界限早就模糊了。青春是一道藩籬,有些人的爬著花藤,有些人的卻是荊棘,有些人繞著他種花種草,有些人任其自由發展。我們都是過客,過了之後只有回憶。再回憶時就沒有嘴巴了,只能看著當時寫下的閒碎言語,當時畫下的凌亂線條,或者某某某的名字。 

 所謂看開,只是下定決心要逃避;所謂成長,只是丟掉夢想去現實! 

 我是一個凡人,不能始終心性純真,哪怕我現實了,世俗了,那也應該是常態。不是我變的不是我了,只是我覺得自己應該要學會如何和這個世界打交道了。 

 我跟一些重要的,天各一方也不願就此分離的人說過,我的某個手機號碼會保存十年。三十而立,我應該徹底和青春別過。十年!應該不短了吧? 

 有些人需要一念輩子, 有些人需要戀一輩子,有些人則需要伴一輩子,可惜我對你的承諾只能說是記一輩子。因為那年今日,我們在曾經有過獨屬的快樂。 

 火車晚點了,與原先預定的時間晚了一個小時,這在中國的鐵路運輸上是很常見的。儘管我很不耐煩的看了無數遍的手錶,但還是要和同車次的旅客們一邊咒罵,一邊等待。 

 火車姍姍來遲。 

 一路由東向西,由南向北,沿著既定的軌道,駛向預定的目的地。一路上都在下雨,沒有雨點打在車廂頂,車窗上的聲音,只有雨滴撞碎在玻璃上的屍體。 

 我倚著窗子,塞上耳機,聞著泡麵味,準備入睡。 

 僅有的十幾首歌循環了三遍,我還是沒睡著。天徹底黑了,車窗外看不見那些並行鋪著的,會反光的鐵軌了。夜幕下的車窗可以當鏡子用,雖然有點暗。 

 對著窗子,自己給自己做了個鬼臉,然後發現自己真的是寂寞了。三連坐的旁邊坐了一對情侶,對面是一對夫妻帶著小孩,過道另一側的兩人座坐的是一起出行的同學。原來,即使是回家,獨自一人也是會不開心。 

 車行過半,已是午夜夢迴,鄰座的人已是換了一批又一批,唯獨我將座下的椅子坐的有些發燙。腿是僵的,腳在鞋子裡也是燙的。想起身出去活動活動,又有點擔心自己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