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紅了 作品

第39章 魂入青城,飛熊荊丹(補昨天)

    數日之後,神霄閣三樓。

    老黃有些詫異的看著一臉清秀的青年荊丹,朝著葉千秋問道:“師父何時又收了一位新弟子?”

    葉千秋淡淡一笑,朝著老黃說道:“從今日起,荊丹便是你師弟了。”

    老黃點了點頭,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黃牙,朝著青年荊丹點頭示意。

    荊丹面露笑容,微微頷首。

    葉千秋讓老黃先到樓下去。

    老黃也沒多問,就下樓去了。

    此時,樓上只有葉千秋和荊丹兩人。

    “元嬰,這幾日融合下來,你覺得如何?”

    葉千秋看向眼前這個清秀的青年,他不是旁人正是借屍還魂的李義山。

    不過,他現在叫做荊丹。

    不向老黃透露李義山的身份,是李義山自己要求的。

    他能借屍還魂,重活一世,自然不想輕易透露自己的身份。

    李義山已經借屍還魂數日之久,這些日子,他一直在融合這具新身體。

    直到今日,他才將這具身體給完全融合。

    李義山坐在蒲團上,向葉千秋說道:“多謝師父關心,弟子恢復的不錯,已經沒有什麼大礙。”

    葉千秋微微頷首,道:“你能絕處逢生,算是機緣不淺。”

    “從今日起,你便是我座下第五弟子,道號飛熊。”

    李義山聞言,改坐為跪,恭敬道:“弟子飛熊多謝師尊賜號。”

    葉千秋坐在蒲團上,輕聲說道:“為師聽聞,你曾以手筋棋力來評點天下數位謀士之得失,其中以黃龍士奪魁,得七十六顆棋子,始終躲在皇帝背後的元本溪次之,得六十七顆。”

    “我今日給你蓋棺定論,今日之後,天下間沒有李義山,只有“飛熊子”荊丹。”

    李義山一臉釋懷,恭敬道:“弟子明白。”

    葉千秋朗聲道:“春秋之間,你替徐驍,等於是為趙家天子謀天下,一統中原,離陽王朝版圖之遼闊,不輸八百年前大秦帝國。”

    “你力勸徐驍不爭天下,不坐那張滾燙的龍椅,一步一步將陳芝豹驅逐入蜀。”

    “在你引導之下,朝廷讓徐驍帶兵入北涼,封異姓王,遠離京城,得以鎮守王朝西北門戶。”

    “你喜親自謀兵,一手促成妃子墳一戰和褚祿山的千騎開蜀,平定西蜀以後更是用出絕戶計,進入北涼後,更是營造出不下十萬罪民流民濃聚而成的可戰之兵,只等徐鳳年當上北涼王后頒佈一紙敕赦,便可坐擁十萬餘兵馬。”

    “徐驍按照你的佈局,與朝廷與張鉅鹿與顧劍棠十多年斡旋,不落下風,遠勝燕敕王手下那名謀士。”

    “你鑑賞識人,袁左宗褚祿山齊當國都出自你獨具慧眼。”

    “北涼荒涼,手握僅僅三州之地,在你事事殫精竭慮治理謀劃下,仍是讓北莽不敢有絲毫動彈,並且順利替徐驍得到世襲罔替。”

    “作為謀士,你做到許多謀士都做不到的事情。”

    “但,謀士當先謀己,在這方面,你還是略遜一籌。”

    “一手造就春秋亂局的收官無敵黃龍士仍然神仙逍遙,趙家幕後心算無敵先手舉世無雙的元本溪也安在,大隱隱於朝。燕敕王首席謀士更是在南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享盡人間富貴。”

    “不過,不要緊,誰讓你收了個好徒弟,陰差陽錯,也算是救了你一命。”

    “今日之後,李義山便成為過去,將來你若下山,當以飛熊子荊丹顯名。”

    李義山再朝著葉千秋恭敬一拜,道:“弟子謹遵師父教誨。”

    葉千秋微微頷首,李義山字元嬰,看來終究是有元嬰之運。

    ……

    不到兩個月時間,葉千秋接連收了兩名弟子。

    讓吳靈素是眼熱不已,但他也知道,想要成為掌教弟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從前做的不少錯事,不能去提這檔子事兒,唯有盡心做事,方才有一線機緣。

    最起碼,掌教需要人辦事的時候,總會用到他。

    他雖然不知道那個荊丹為什麼能死而復生,但他很清楚,一定和掌教脫不了關係。

    因為這事兒,吳靈素更是對葉千秋敬若神明,能讓人起死回生,這是何等仙術?

    ……

    一連數日過去。

    青城山上,是越發充滿靈氣。

    這一日。

    一輛美玉琳琅的豪奢馬車來到青城山腳下,都說行走江湖出門在外不露黃白,這輛馬車的主子可就真是忒不知江湖險惡了。

    馬伕是一名體魄健壯的中年男子,深秋蕭索涼透,仍是一襲黑色短打緊衫,渾身肌肉鼓漲,氣機卻內斂如常,呼吸吐納悠然不絕如長河,顯然已經是臻於外家高手巔峰。

    由此可見,馬車內的所坐的人物,跋扈得也有些道理和依仗。

    中年馬伕姓洪名驃,這一路走得那叫一個血雨腥風,從王朝東南方走到這離陽西北,一夜之間掌門或是長老變成人乾的幫派宗門不下二十個。

    這些人物在江湖上都有著鼎鼎大名,絕非練了幾手把式就能沽名釣譽的小魚小蝦。

    洪驃嘆了口氣,有些騎虎難下,內心深處無奈之餘,對於身後的年輕主子更夾雜有幾分越來越濃重的敬畏。

    車廂內,沒有丫鬟婢女隨侍的年輕女子正在對鏡抹胭脂,一襲大袖紫裙,也虧得是她才壓得住這種純正大色,她的嘴唇原本已經有些病態的透紫,此時正在用昂貴錦盒中的桃紅胭脂壓一壓,否則就陰氣遠勝英氣。

    她抿了抿嘴唇,眼眸中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一般女子捧鏡描眉貼花黃,何況還是長得這般沉魚落雁,總歸是件喜氣開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