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子下 作品

第319章 這就夠了

    太極遊的確有很好的醒神功效,昨晚和秦風聊得很晚,只睡了三四個小時,起床的時候頭還迷迷糊糊,雙眼也泛著血絲。

    打了一遍太極遊,呼出一口濁氣,精神好了很多。

    拿出文房四寶,沒有第一時間臨摹趙孟頫的《膽巴碑》。

    想到來到東海這段時間的經歷,越發覺得爺爺以前寫的字充滿玄機,拿出爺爺寄給自己的那副字。

    ‘一處一場戲,一步一擂臺,一路一重天’。以前在山裡的時候,每天都都能看到這幅掛在堂屋正中央的字,只是那個時候,壓根兒體會不到其中的深意。

    記得當時還問過爺爺,‘別人家堂屋中央掛的都是‘天地君親師位’,為什麼自家要掛這樣一幅字’。

    爺爺說,“人生如戲讓人眼花繚亂,人生如擂臺打完一臺還有一臺,人生是場修行,每一次頓悟就離那九重天之上的道法更近一步”。

    那個時候依然不明白,山裡的生活就如白開水一樣平淡無味,拿來那麼多眼花繚亂的人生。

    現在,他明白了,至少明白了前兩句話的意思。

    這一路走來,所遇到的人和事不就像電視裡演的的一場戲嗎,現在不正是站在新的擂臺上嗎,只不過對手從牟益成變成了常贊而已。

    以前爺爺說他的字,神形之中形已大成,關鍵的還缺一絲靈魂。

    當時他很納悶兒,字怎麼會有靈魂。

    現在漸漸的明白,字的靈魂就是人的靈魂,蒼白的靈魂哪怕字的形狀寫得再好,在明眼人看來,字也是蒼白的。

    再次看著這幅字,陸山民怔怔的看得入神。

    以前只覺得這幅字寫得儒雅大氣,筆鋒鋒利。

    現在恍惚中,竟然看到一股隱約透著的殺伐之氣,還有著一股悲涼悲壯之氣。

    陸山民眉頭微皺,爺爺是個山野老人,讀過幾本老書,一生只會拿筆,連一隻雞都沒殺過,怎麼會有殺伐之氣,他想殺誰?

    還有那股悲涼之中透著的壯闊,他只是個山野老人,沒見過外面壯闊的世界,怎麼會在字中透露出這種悲壯之感。

    陸山民眉頭愈發皺得更深,回想剛到東海的第二天,張麗第一次見到自己寫這幾句話的時候,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驚訝。

    當時並沒有過多的想,現在想來,以一個在塵世中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的視角來看,爺爺這幾句話中包含的意境,根本不像是一個山野老人所能寫出來的。

    陸山民使勁兒的拍了拍額頭,老神棍是世外高人,爺爺更像個讀書萬卷又歷經千萬里路的讀書人。還有老黃,他那魁梧雄壯的身軀,他劈柴時能把大腿粗的木樁劈成光華的切面,現在想來,越想越覺得他更像是一個外家拳高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陸山民百思不得其解。

    以前在山裡,深處其中,並沒有感到任何的不一樣。現在人在東海,回望山裡的點點滴滴,愈發覺得其中透著蹊蹺。

    陸山民提著筆久久沒有下筆,隨著在東海的經歷,爺爺的這幅字中,透露出的意思越來越讓他感到

    震驚和疑惑。

    怔怔的愣了半個小時,緩緩的收好文房四寶。今天還是第一次在沒有任何特殊事件耽擱的情況下沒有練字,不是不練字,是腦袋一片混亂,無法靜下心來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