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魚之樂 作品

第182章 槓桿原理?(4000)

    嘴上說著“別提了”,王慶卻已經喋喋不休的開始為吳良說起了王家最近的發生的事情。

    原來吳良離開陳留不久之後,王慶的父親王永就忽然生了重病臥床不起。

    哪知屋漏偏逢連夜雨,陳留太守張邈緊接著又拉起了反曹大旗,將呂布所部迎入了陳留郡城。

    張邈雖然明面上並未對城內士族動手,但呂布卻不是好相與的,時不時便派人前來以“守護陳留籌集軍餉”為由對各家各戶進行訛詐。

    尤其是城內似王家這樣的三流家族,更是深受其害。

    每次呂布的人來了都得好吃好喝的伺候著,臨走還得拿出些部分家產以示支持,說白了就是破財保平安。

    後來,曹老闆回軍救援,呂布與張邈終於被迫被跑路。

    王慶的父親王永卻也在幾天之後嚥了氣,這使得本來就已經被呂布所部敲詐的並不富裕的王家更是雪上加霜。

    畢竟,王永是個孝順的孩子,更是個要臉的人。

    在這種情況下,他仍堅持要為父親厚葬,最起碼不能低於大父(爺爺)當年的規格。

    可是錢財不夠怎麼辦?

    於是王永便將王家在陳留郡經營的五家鹽行質押出去了三家,總算勉強湊夠了為父親下葬的錢財。

    這不,父親的喪事剛辦完,他便帶人來摘了招牌,從此這鹽行就不姓王了。

    而鹽行本就是王家近些年來最大的收入來源,如今五家沒了三家,王家便又向沒落邁進了一步,而且是一大步。

    “唉……”

    彷彿終於找到了宣洩口一般,一股腦將王家最近發生的事對吳良和盤托出,王慶又沉沉的嘆了一口氣,苦笑道,“叫有才賢弟見笑了,其實這些腌臢事憋在我心中已有多日,不便對家裡人說起,更不便對外人說起,不知為何見了賢弟,卻覺得說說也無妨,希望沒有汙了賢弟的耳朵才是。”

    “餘年兄言重了,這年頭,可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

    吳良笑了笑,說道,“不過餘年兄的那片孝心卻是感人肺腑,報上朝廷定可舉為孝廉。”

    其實吳良並不認同王慶的做法。

    尤其是王家已經入不敷出的情況下,還勒緊了褲腰帶連家族產業都質押出去,只為了給父親一個厚葬的行為。

    這在吳良看來多少有些可笑。

    不過這個時代就是流行厚葬,並且尤其看中孝道,再加上王家雖是三流家族,但在陳留郡內也算是有些頭臉,不管是出於臉面還是出於習俗,這麼做都無可厚非。

    甚至……

    吳良還忍不住想問問王慶將父親葬在了何處。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既然是王家砸鍋賣鐵搞出來的厚葬,那麼陵墓中的陪葬之物必定不會太過寒酸。

    不過也就想想罷了。

    他雖是個盜墓賊,但卻並非眼中只有錢財的盜墓賊,更不是以掘人祖墳為樂的盜墓賊,這種沒有太多考古價值的新墓,若是能留到後世或許還能算個不錯的發現,但放在現在,真心無法引起他的興趣。

    只是,他不感興趣,卻不代表別人不感興趣。

    如今到處都是餓急了眼的人,只要能拿到一口吃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若是叫這樣的人知道剛有人下了葬,而且還是厚葬……

    “有才賢弟說笑了,如今漢室動盪朝綱混亂,哪還有什麼孝廉?我也不過是盡一份心罷了,這錢沒了可以再掙,生我養我的父親卻只有一個。”

    王慶苦笑著搖了搖頭,接著又問,“有才賢弟這次回到陳留,是打算長住於此,還是辦些事便又要離開?”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要長住了。”

    吳良笑著說道。

    “如此說來,今後見面的機會就多了,還請有才賢弟多多照應才是。”

    王慶拱了拱手,接著又十分坦率的歉意說道,“還有一事,為兄需向有才賢弟坦白,此前初見賢弟時,為兄覺得賢弟乃是異才,日後得了機會定會飛黃騰達,於是便生出些私心,意欲撮合賢弟與胞妹聯姻,但實際上,我那胞妹身有隱疾不能……”

    “餘年兄不必多言,有些事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我理解餘年兄的立場,並未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