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魚之樂 作品

第七百二十一章 鬼洞(4000)

    呂齊的最後一個國君——齊康公呂貸!

    “田氏代齊”事件中,被田氏廢掉並取代的便是齊康公呂貸,《史記》中記載,呂貸被田氏放逐到了一座臨海的海島之上,起初還為他安排了一些食邑供其生活,後來乾脆連這些食邑也完全收回。

    自此呂貸變過上了極為困苦的生活,只能在山坡上挖洞為灶,沒過多久就死了。

    至於齊康公呂貸究竟被放逐到了哪座臨海的海島,《史記》中沒有寫明,後世考古界也還沒有一個確切的結論:有一種說法認為位於淄博市的齊孝陵墓址便是齊康公的陵墓;還有一種說法認為齊康公募應該是位於煙臺市芝罘島上的一處墓址。

    這兩處墓址雖然都位於齊國的領地之內,但距離吳良現在所在的鬱洲山其實十分遙遠。

    而對於康公墓,吳良也有自己的看法。

    首先齊孝陵墓址基本上可以排除。

    當年呂貸被驅逐到了海島,並且在海島上困苦而死,死時已經是孤家寡人一個。

    並且自田氏掌權之後,齊國便一直在田氏的掌控之中,直至漢朝建立,田氏的最後一任齊王田橫死去,自此天下再無齊國。

    這種情況下,呂貸與呂氏後人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自然也不可能特意為呂貸修建出一處“齊孝陵”規模的陵墓來。

    除此之外。

    淄博市也並不靠海,“齊孝陵”更與海島沒有任何關係,這些都與《史記》中的記載相去甚遠,並且據吳良所知,後世天朝各個地方為了發展旅遊業,常有牽強附會歪曲歷史的行為,有些宣傳並不可信,至少絕對不能當作考古根據,否則只會被誤導。

    另外最重要的是。

    各方研究表明,齊孝陵根本就不是春秋戰國時期的陵墓,連春秋戰國時期的陵墓都不是,自然直接就可以排除。

    其次便是位於煙臺市芝罘島上的“康公墓”。

    這處陵墓的地理位置便十分符合《史記》中的記載,的確是一出臨海的海島,不過確切點說應該不能叫做海島,而應該叫做半島,因為“芝罘島”其實是與大陸直接連在一起的。

    並且有傳聞說,二十世紀四十年代,的確有漁民在這座島上挖出過40餘塊大青磚,這種磚與秦始皇修建長城時所用的青磚十分相似,並且上面的裝飾花紋也很像是春秋戰國時期的裝飾花紋。

    這兩點看起來已經坐實了“康公墓”的真偽。

    但其實不然。

    因為據吳良所知,那40餘塊青磚其實並不是在芝罘島上發現的,而是在相距此地較遠的威海市大瞳鎮,兩者之間並沒有直接關係。

    並且根據各方研究表明,芝罘島上的“康公墓”也並非是春秋戰國時期的陵墓。

    所以這兩座墓其實都是假的,都不能夠當做考古依據。

    那麼排除掉這兩座後世疑似齊康公陵墓的地方,真正的齊康公墓又會在什麼地方,又或是齊康公當初被放逐的海島又是哪裡呢?

    吳良也說不好。

    他唯一可以確定的便是,當初齊國領地所有海岸線上的海島都有可能。

    至於齊康公陵墓,則可能存在,也可能根本就沒有。

    就像他此前所想的那般,“田氏代齊”之後,呂氏便徹底退出了歷史舞臺,呂氏後人再也沒有重返齊國政治舞臺的機會,而齊康公則連個能夠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有,最後落得一個困苦而死的下場。

    落難的鳳凰不如雞,這種情況下,老百姓怎麼生活齊康公也得怎麼生活,老百姓可以餓死在路邊成為無人認領的餓殍,那麼齊康公自然也不應該有什麼特殊待遇,甚至死在一座海島上,可能死後很久才會被人發現。

    那麼。

    齊康公有沒有可能是被放逐到了鬱洲山呢?

    當然也有。

    鬱洲山亦是齊國領地中的一處海島,並且值得一提的是,曾在朐縣居住的齊國王族與貴族後裔不少,徐福算一個,最後一任田氏齊王田橫也算一個。

    他們在齊國滅亡之後,都在選擇了在朐縣隱居,便足以說明朐縣在齊國王族與貴族之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