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魚之樂 作品

第六百零七章 最早的青銅器(4000)

    吳良湊近了仔細對著這個字瞧了一番。

    卻發現這些筆畫乍一看過去擠在一起很像是一個字,卻又十分明顯的分作兩半,像是兩個捱得很近的字。

    並且吳良可以確定,如果這是兩個字的話,左邊的那個字一定是個“魚”字,甲骨文本是象形文字,尤其這些代表實物的字是最好辨認的,那就像是一條簡筆畫的魚。

    至於右半邊那個字,筆畫則有些複雜,一時之間吳良還沒有辦法確定具體的含義。

    所以。

    這上面的刻痕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有才賢弟,又有什麼發現麼?”

    見吳良的表情出現了明顯的變化,左慈亦是連忙湊上前來,有些好奇的詢問。

    “元放兄請看。”

    吳良正在思索與“魚”有關、又與這處秘境有關的信息,見左慈主動湊上來,他便點了點頭,指著那處刻紋說道,“這裡看起來似是刻了文字,你對甲骨古文有些研究,應該能夠分辨出這上面刻的究竟是什麼字吧?”

    其實就這麼一會,吳良心中已經想到了一個可能的答案——鯀!

    此人正是大禹的父親,也是盜取了“息壤”協助丹朱建造這處地下秘境的主要人物。

    最主要右邊的刻紋中有著十分明顯的絞絲筆劃,這樣的筆劃很容易叫人聯想到“鯀”字後半邊的“系”。

    只不過甲古文中的“系”與後世的“系”字並不相同,所以吳良暫時還沒有辦法完全確定這就是一個“鯀”字。

    “這……”

    不知道是不是少了一隻眼睛導致眼神不太好使,左慈比吳良湊的更近,瞧的也更久,片刻之後才終於說道,“有才賢弟,我看這個字左魚右系,應當是一個‘鯀’字,也只有‘鯀’字最為合理,他當初盜取‘息壤’助丹朱修建了這處地下秘境,那麼他的物品出現在這處秘境中亦是大有可能。”

    話音剛落。

    “吳公子,我可以確定這是不是‘鯀’字!”

    不遠處的張梁便再一次自告奮勇道,“我此前發現的甲骨文獻中,這個‘鯀’字便出現過許多回,若果真是個‘鯀’字,我只需比對一下便可助你得出結論。”

    “也好,元放兄,勞煩你將這個字給張公在地上謄寫一遍,請他幫忙確定。”

    吳良卻並未允許張梁一同上前查看,而是點了點頭對左慈說道。

    吳良心中無比清楚,這個傢伙如此主動,肯定不是發自真心協助於他,心中一定藏有其他的私心。

    以張梁現在的處境。

    苟活下去與獲得石室中的秘寶,這兩件事幾乎是並列的,他的所有舉動定然都是在為達成這兩個目標服務。

    吳良雖不確定張梁究竟還知道多少秘密,又究竟會做些什麼。

    但卻堅信一句話:“只要是敵人堅持的,那便是我們必須反對的”。

    因此只要是張梁想做的事情,他便一定不能應允,如今便可儘可能將發生意外的概率降到最低,令張梁有想法也無法尋找機會實施。

    至於左慈。

    吳良其實也不併不完全信任,不過因為暫時吳良與左慈並不是對立關係,再加上此前那通忽悠,起碼左慈要比張梁更加值得信任一些。

    而吳良因為在甲骨文獻方面的短板,也的確需要左慈的幫助,哪怕稍微有那麼點冒險,也不得不給予左慈一定的自由。

    “好說。”

    左慈也是不想叫張梁靠近查看,當即應了一聲,回身來到張梁面前,用手指在滿是灰塵的地面上為他謄寫出了那個字。

    “……”

    見吳良是這個態度,張梁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站在原地等待左慈寫完之後,才再次對吳良說道,“錯不了,這肯定就是一個‘鯀’字,看來這柄木杖應該就是‘鯀’的隨身物品,不過卻有一事令我不解,我發現的甲骨文獻中雖然提到‘鯀’偷盜‘息壤’協助丹朱修建這處秘境,但卻並未提到‘鯀’最終的下落。”

    “而在先秦的《尚書》與《山海經》中、還有屈原的《天問》中、以及司馬子長的《太史公記》中都提到一件事,‘鯀’最終的歸宿應是羽山,不過究竟是被舜帝殛殺,還是被祝融觸覺,亦或是壽終正寢,說法便各有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