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魚辣椒 作品

250、冰河世紀(日+137)

    “木柯, 你和劉佳儀去二樓的醫務室找找有沒有相關的醫療記錄,看看這群人是為什麼要這樣大量攝入藥物。”

    白柳眼眸深邃:“這些人在抵達南極的時候,應該是精神健全的, 我們要弄清楚到底是什麼讓他們精神失常了。”

    木柯點頭領著劉佳儀下去,走之前白柳扔給了他們兩把槍, 三四盒子彈:“小心點。”

    木柯穩穩接過槍和子/彈, 熟練上膛貼在身側。

    劉佳儀使用起來有點勉強,因為□□雖然改良過,但還是太長了, 必須要提臂才能握住, 但看著姿勢還是有的。

    經歷了這麼多個副本的磨礪,現在他們幾乎都會用槍了,雖然準頭不如唐二打這個神/槍/手那麼好,但至少也能達到一個槍/擊遊戲大師的地步了。

    就連劉佳儀都能熟練地使用自動或者半自動式的□□,但這種□□因為身高限制以及強大後座力, 她用得比較少, 不過也不是不能用。

    但現在也沒得挑, 在這種冰天雪地裡, 比起耗費自己的體力用技能, 肯定是先使用副本物資再說。

    白柳領著牧四誠和唐二打, 拿好槍, 跟在木柯和劉佳儀的後面下樓, 他們準備去觀察站外面直升機機庫下那個地下室察看。

    兩隊人馬在二樓分開。

    白柳走到正門, 就看到門的四周在短短的一個小時內又結滿了雪霜,鎖把上掛著泡沫般蓬鬆的白色凝結物,握手下去卻是冰冷堅硬的質感。

    這裡太冷了,極低的氣溫和颶風讓成形的雪塊飛速凝實, 握著和冰塊也差不了太多。

    白柳把目光挪到掛在門旁邊的風速測量儀上,測量儀上反饋著窗外的氣溫和風速:

    【-55.8c,風速119公里/h,風力12級,一級颶風,禁止外出】

    牧四誠是在南方長大的,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嚴寒,意識到自己處於零下五十度的低溫環境讓他覺得自己更冷了,渾身上下不自在,好像骨頭縫都被鑽進了冷風,嗖嗖地發寒。

    不過他雖然對低溫沒有概念,但對臺風還比較熟悉,牧四誠看著那個一級颶風咋舌道:“靠?!這麼大風嗎?!這在沿海,幾十公斤的樹都能吹得拔起來了……”

    唐二打也

    擰起了眉:“這種極端天氣下開不了直升機,會被風吹得迫降出事故,如果要外出去尋找其他觀察站,得開雪地車。”

    白柳沒有評價這個天氣,他平靜地推開了門。

    狂風呼嘯捲入,門外一點亮都看不到,只能看到濃烈的雪色遮擋了遠在天際的微光,把視野所及之處變得暗無天日。

    門被風吹得轟轟搖晃,門口已經堆砌了厚厚一層雪,直接壘到人膝蓋那麼高,而往裡吹的風力度強到讓唐二打都忍不住抬手遮住了眼睛,被風吹得往後平移了一段距離。

    “戴上護目鏡和雪橇鞋!”在狂風中唐二打為了讓其他人能聽到他的聲音,不得不拔高音量吼道,“在腰上牽好安全繩,不要被吹跑了!也注意腳下的冰裂隙!千萬不要掉進去了!”

    南極的風速最快可以到達35米每秒,足以吹飛十個唐二打那麼重的物體,但這並不是這裡最可怕的東西。

    在這裡,最可怕的東西是冰裂隙,沒有一個在南極生存過的人會不怕這個。

    南極的冰面並不是完全平整的,隨著天氣溫度的變化,冰面融化和重塑的過程當中,冰面和冰面之間會產生許多深達一百多米的裂隙,而降雪會覆蓋在這些裂隙上,讓這些裂隙在視覺上隱形,難以被人發現。

    這自然也就意味著,人很容易在冰面或者雪面上走著走著,如果不注意,會踩空掉下去。

    唐二打記得之前他來這邊聽過一個故事,說有個日本的觀察站隊員出去檢修設備,在回來的時候猛地吹了一陣大風,人就消失了

    四天後,觀察站站員在距離門口處不到三米的淺層冰裂隙裡發現了這名隊員。

    這名失蹤的隊員已經被活活凍死了,他滿臉雪霜,充滿怨恨地睜著眼仰頭看著冰裂隙的出口,十根手指骨折外翻,指甲縫全是凍結了的,抓撓出來的血水和傷口,門牙因為啃咬斷了半截,嘴巴里全是血,冰面上沾著一些黏下來的人皮血沫。

    而蓋在冰裂隙上的那些雪不厚,按理來說是可以被這個隊員弄開然後爬出來的,而這個隊員也意識到了這點,他拼命地用手抓,用牙齒啃開了深層的

    雪蓋。

    本來他是可以成功逃出來的。

    但那兩天,為了尋找這位失蹤的隊員,觀察站隊員們外出得特別多,還有幾次動用了雪地車從這個裂隙上面碾過,這樣密集的外出很快就把冰裂隙上的雪給壓實了。

    而這個隊員就看著這些人打著拯救他的旗號,活活地把他唯一的求生之門給變成冷冰冰的死門,然後困死,凍死在了這裡。

    從那以後,那個日本觀察站就常常在暴風雪來臨的夜晚設備出故障,而出去檢修的幾個隊員,說在回來的路上,路過那條冰裂隙的時候,他們能聽到下面有人在惡毒地,怨恨地求救和嘶笑。

    有心有餘悸的隊員說,能聽到雪層下面指甲癲狂地抓撓聲和牙齒卡擦咔嚓的啃噬聲,感覺下一秒裡面的東西就會撓穿冰面,怨毒地笑著來把他抓進去。

    在又失蹤了幾個檢修隊員後,日本選擇了換一個觀察站作為大本營。

    唐二打對這個故事的真實性存疑,因為觀察站會日常核查周圍有沒有冰裂隙,但也是藉由這個故事,記住了冰裂隙。

    所以在白柳說要外出的時候,為了提醒這群人注意,唐二打也和牧四誠和白柳說了這個故事。

    牧四誠聽完之後表示:草,要不我不去了,你們兩個去吧。

    被白柳平靜地駁回了。

    三個人前前後後拉著腰上的安全繩,在颶風中搖搖晃晃地往直升機庫走,好在直升機庫並不遠,很快就到了,唐二打拔開活頁門,三個人依次進入了地下室。

    牧四誠狂抖身上的雪,牙齒打顫:“媽的,這天氣變得也太快了吧,我之前來這邊的時候還沒有這麼大風呢!”

    “要是你多待一會兒,等到這個風來了,你身上可什麼都沒帶,衛星電話安全繩一個也沒有。”白柳輕飄飄地睨牧四誠一眼,“……說不定就被風吹走,困在哪個地方的冰裂隙裡了……”

    牧四誠:“……”

    草。

    “但這裡是遊戲池,我還可以退出遊戲!”牧四誠色厲內荏地硬回嘴。

    “這可不一定,你之前那樣草率地出門在這個副本里是絕對不行的。”唐二打在白柳的眼神示意下緊跟著強(恐)調(嚇)